第十九章 關于過渡性制度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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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頭上;如果不是把那麼多敵人推到絕望的境地,同時又給他們為複仇或保衛自己的生存留下兩種最危險的武器:财産和硬币或紙币(在這種場合下兩者都是一樣的);如果1793年的政府不采取那麼多強暴的、令人厭煩的、使人不安的、差不多使所有的人都懼怕的措施,而是果斷地舉起共産主義的旗幟,到處都組織公共工場,到處都設公共餐桌,象人民在幾個月中本能地去做的那樣①,那麼,毫無疑義,革命就會有完全另外一種結局。

    那時,就不再會有囤積和饑荒,而到處都會是一片富足的景象;那時,在所有人的心靈中發展和增強的,将會是對于公衆敬重、真正平等和博愛的熱愛,而不是貪婪、受賄和堕落的念頭。

    可怕的懷疑、不信任、嫉妒将會讓位于信任、對未來的信心和寬洪大度。

    有什麼東西更能比這些持續而激動人心的願望喚起熱情、英雄氣概和一切令人心醉的、而又極為高尚的感情呢!在大規模的集會中,特别是在那種其平等性使我們深受感動、并在我們的思想中一下子留下深刻印象的集會中,人們是十分容易而又非常有力地汲取和交流這種意願的。

    啊,私有制(這個制度是騷亂和糾紛的壞根子)的卓越而勇敢的受害者們:啊,孔多塞!啊,德穆蘭!啊,丹東!啊,肖梅特!啊,克羅茨!①啊,羅伯斯比爾!啊,聖鞠斯特!啊,比洛·瓦雷納!你們怎麼還沒有認清,公有制就是用來摧垮你們要加以戰勝的敵人的最有力的、最高尚的武器呢!這是用來一下子消滅和鏟除一切缺陷、一切卑鄙行為、一切不道德行為和一切變節行為的唯一手段,而不是用來一棍子打死和消滅衆人、消滅你們的同胞的手段啊!你們本來不應落到親手拔除法國革命殿堂的最堅固的柱梁、自取滅亡、相繼自殺和相互殘殺這種殘酷而可悲的境地的啊! ①公民們在每條街上把桌子放在門前,每個人把自己的食品帶來。

    那些隻能帶很少的東西的人也和最富有的人一樣地受到歡迎。

    羅伯斯比爾第一個把這種兄弟般的聚餐會歸功于雅各賓黨人。

    ——原注 ①肖梅特和克羅茨具有一些共産主義思想,不過這些思想還是模糊而不明确的。

    ——原注 改良主義者——你們的理論無疑是誘人的;可是,一旦涉及到實際辦法時,這些理論卻充滿了錯誤。

    當看到你們膽大妄為到這種地步,竟至要把祖國的神聖祭壇埋入混亂和廢墟之中的時候,對于你們的僵硬的邏輯難道什麼都不用擔心嗎?由于你們想推廣和普及可敬的博愛原則,你們竟然破壞博愛原則的一切動力,并使社會的統一失去其最後的聚集之點,難道你們還看不出來嗎? 統一的共産主義者——我欣然同意你所說的這一點,我們無論如何要竭盡全力地反對民族主義的某些原則,例如,1823年富瓦将軍在講壇上發表的一篇漂亮演說中極不妥當地贊美過的那些原則;那篇演說的實質性結論是: “對西班牙的戰争既是不明智的行為,又是政治上的犯罪行為。

    你們想要征讨的那些人,正是維護正義事業的人。

    他們的失敗将意味着一切自由的毀滅和狂熱行為的勝利。

    這就是我内心的信念;但是,我首先是個法國人。

    如果你們下令宣戰,我将衷心祝願我們作戰成功,并将為此而竭盡全力。

    ” 有兩位大詩人曾用下列的詩句痛斥這種奇談怪論和這些輕率的、罪過的言詞: 到第二個時代,人們把祖國歌頌, 這棵樹枝繁葉茂,但卻在血泊中長成, 全體武裝的人民仿佛受報複的魔怪附身, 蹂躏戰敗者,豈管他呻吟。

     ……新聞摧毀了祖國的圍籬; 這樣的時刻來到了:各族人民皆兄弟! (貝朗熱:《四個曆史時代》) 在靠近各國邊界的地方, 每一棵麥穗都沾上人血的腥味; 各族人民,伸出手來吧, 你們要結成神聖同盟。

     (貝朗熱:《各族人民的神聖同盟》) 為什麼我們要互相仇恨? 為什麼要在各族人民中設下這些上帝所鄙視的疆界或河川? 我們在天空中看到邊界線的痕迹嗎? 天穹中有城牆、界碑和中心嗎? 民族,這個漂亮的名詞,隻不過表示野蠻而已。

     難道愛隻達到你的腳步所及之處? 扯碎這些旗幟吧!你們要傾聽另一個呼聲: 隻有利己主義和仇恨才有祖國, 博愛是沒有祖國的。

     (拉馬丁) 我完全同意這些很有說服力的詞句。

    不,不是的,我們的博愛絕不是短暫的、狹隘的、利己主義的博愛。

    它絕不是集中在家庭小圈子之内的,也不是隻限于鄉村、市鎮和區縣等範圍内的;它不會在教堂的門前消滅,也不會在邊界上中止;它以同一種利益和同一種愛把所有的人都聯結起來。

     有人說:“但是,這個學說會産生極可悲的後果的:如果所有的民族都具有同等的權利來獲得你的同情,如果你不被強烈的偏愛所鼓勵,你怎樣來抵抗侵略和征服呢?”這些顧慮往往會有某種意義,但是絕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