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瑞斯忒斯為父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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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哭着擁抱着姐姐,但厄勒克特拉卻鐵了心。

    “走吧,”她冷冷地說,“把這一切都向你的母親告密去。

    ”妹妹流着眼淚搖搖頭,走開了。

    看着妹妹的身影,厄勒克特拉大聲喊着:“你走吧!我決不會改變主意的!” 厄勒克特拉仍然呆呆地坐在宮殿的台階上。

    突然兩個年輕人捧着骨灰壇向她走來,後面跟着幾個随從。

    其中那個儀表高貴的人望着厄勒克特拉,問她國王埃癸斯托斯的住宅在哪裡。

    他自稱是從福喀斯來的使者。

    厄勒克特拉立即跳起來,朝骨灰壇伸出雙手。

    “神衹在上,外鄉人,我懇求你,”她悲泣地說,“如果壇内裝的是俄瑞斯忒斯的屍骨,那請交給我吧!讓我帶着他的骨灰悲悼我們整個不幸的家族!” 年輕人注視着她說:“無論她是誰,把骨灰壇交給她吧。

    她不可能是死者的敵人。

    ”厄勒克特拉用雙手捧着骨灰壇,緊緊地壓在胸前,說:“呵,這是我最親愛的人的遺骨!我懷着多大的希望将你送走,唉,我情願自己去死,也不應該把你送往外地!我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一切希望都跟着你破滅了!父親死了,你死了。

    我也雖生猶死。

    我們的敵人勝利了!呵,但願你帶我一起進入骨灰壇多好呀!讓我跟你死在一起吧!” 這時,站在使者面前的年輕人再也忍耐不住了。

    “這個悲傷的人難道不是厄勒克特拉嗎?”他大聲地說,“你怎麼搞成了這個樣子?” 厄勒克特拉驚異地睜大眼睛,看着他說:“那是因為我被迫在殺害父親的兇手家裡當奴隸。

    這個壇裡的骨灰埋葬了我的一切希望!” “把這個骨灰壇丢掉吧!”年輕人嗚咽着說。

    他看到厄勒克特拉沒有把它丢掉反而抱得更緊時,又忍不住地說:“骨灰壇裡是空的,這是為了擺擺樣子的!”厄勒克特拉聽了把空壇扔掉,絕望地喊道:“天哪!他的墓在哪裡?” “根本沒有。

    ”年輕人回答說,“用不着為活人築墓!” “怎麼,他還活着,他還活着嗎?” “他就像我一樣還活着。

    我叫俄瑞斯忒斯,是你的弟弟。

    看看我身上的這塊标記,這是父親當年烙在我的手臂上的。

    現在你該相信我了嗎?” 他們正在說話,那個先前給王後送來噩耗的使者從宮中走出來。

    他就是俄瑞斯忒斯的仆人,當年厄勒克特拉托付他把弟弟送往福喀斯。

    “時間緊迫,”他看着俄瑞斯忒斯說,“報仇的時刻到了。

    現在隻有克呂泰涅斯特拉一個人在宮中,埃癸斯托斯還沒有回來。

    ”俄瑞斯忒斯點點頭,立即與他忠誠的朋友皮拉德斯,福喀斯國王斯特洛菲俄斯的兒子,一起闖進宮去,後面緊跟着他的一群随從。

    厄勒克特拉伏在阿波羅神壇前虔誠地祈禱,然後也奔進宮去。

     一個時辰後,埃癸斯托斯回到宮中,他剛進來就打聽帶來俄瑞斯托斯死訊的福喀斯人在哪裡。

    這時,他看到厄勒克特拉,于是嘲弄地問她:“那些外鄉人在哪裡?聽說他們毀滅了你的一切希望,是嗎?” 厄勒克特拉抑制住自己的感情,平靜地回答說:“他們在裡面!” “那是真的嗎?”他又繼續問道,“他們到這裡來,隻是為了報告他的死訊嗎?” “是的,”厄勒克特拉回答說,“不僅如此,他們甚至還把他帶來了。

    ” “這是我從你的口中聽到的第一句令人愉快的話!”埃癸斯托斯譏諷地笑了笑,“他們當然帶着死人啰!” 埃癸斯托斯滿懷喜悅地朝俄瑞斯忒斯和他的随從走去,他們正擡着一具裹着的屍體從内室向外廷走來。

    “呀,快拉開裹屍布吧!”國王大聲地命令,“按照禮儀,我也應該悲悼他,他畢竟是我的親戚。

    ” 俄瑞斯忒斯回答說:“君王,還是你自己來打開吧。

    隻有你才能享受這份光榮!” “這是對的,”埃癸斯托斯說,“但先請克呂泰涅斯特拉過來,讓她也看看她高興看的東西。

    ” “克呂泰涅斯特拉就在眼前。

    ”俄瑞斯忒斯大聲說。

    于是國王輕輕地揭開一角裹屍布,他驚叫一聲,連忙把手縮了回來。

    他面前躺着的不是俄瑞斯忒斯的屍體,而是王後克呂泰涅斯特拉的血肉模糊的屍體。

    “我中了什麼樣的圈套呀!” 俄瑞斯忒斯吼聲如雷地回答說:“你難道不知道跟你說話的活人就是你所認為的死人嗎?你看到沒有,俄瑞斯忒斯就站在這裡?他要為父親報仇!” “請聽我解釋,”埃癸斯托斯慌忙懇求說。

    但厄勒克特拉勸她弟弟别聽他的廢話。

    随從們一起動手,把國王推入内宮。

    就在埃癸斯托斯殺害阿伽門農的浴室裡,他被複仇者的利劍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