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教我跳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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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擦額頭上的汗水，開始為&ldquo創基立業&rdquo禱告。
&ldquo主啊，主啊，把這機器建在堅固的岩石上，任何飓風暴雨都不能摧毀&hellip&hellip&rdquo 他們用聖水刷在銅碗裡蘸了蘸，把聖水灑在立柱、纜繩、滑輪、左巴和我身上。
随後，他們小心翼翼，像對待一位生病的女士似的，擡起聖像，把它放在靠近鹦鹉處，再把它圍起來。
一邊，站着鄉紳們，左巴站在中間。
我退到靠海那邊，等着。
用三棵樹做試驗，象征着三位一體。
可是人們又加了第四棵樹，寓意向複仇聖母謝恩。
修道士、村民、工人們都畫了十字。
&ldquo以聖父、聖子、聖靈和聖母的名義！&rdquo大家異口同聲祈禱。
左巴向前邁了一大步，走到第一根立柱旁邊。
他拉繩子，把旗幟從柱頂上拽下來。
這是在山上的工人等待的信号。
衆人全都後退，眼睛望着山頂。
&ldquo以聖父的名義！&rdquo院長喊道。
無法形容當時發生的情況，突如其來的災禍像一聲巨雷，在場的人甚至都來不及跑開，架空索道全部搖晃起來。
工人們挂在纜繩上的一棵松樹，鬼使神差般猛地甩了出去，在空中迸出火花，發出巨響。
幾秒鐘後，樹幹落到下邊時，已變成了一根半燒焦的木柴。
左巴看着我，像挨了打的狗。
修道士和村民們小心翼翼地散開，拴着的騾子尥起蹶子來。
胖子杜梅蒂奧斯氣喘籲籲，倒在地上。
&ldquo主啊，憐憫我！&rdquo他吓得要死，低聲說。
左巴舉起一隻胳膊，&ldquo這沒有什麼，第一根樹幹總是要這樣的。
現在機器就好啦，你們瞧着吧！&rdquo 他又升起旗幟，再發出信号，然後趕快跑開。
&ldquo以聖子的名義！&rdquo院長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喊道。
第二棵樹放下來了。
立柱搖晃，樹幹跳了起來，跳得像隻海豚，直向我們沖來。
可是，沒滾多遠，便在半山腰粉碎了。
&ldquo真見鬼！&rdquo左巴咬着唇上的胡髭嘟哝，&ldquo這該死的傾斜度還是不行！&rdquo他走到立柱前，以暴怒的姿态吩咐為第三次輸送降旗。
修道士們躲到他們的騾子後面，并畫十字。
鄉紳們擡起腳，準備逃跑。
&ldquo以聖靈的名義！&rdquo院長撩起僧衣，結結巴巴地說。
第三根樹幹粗大，剛從山頂一放就發出一聲震天巨響。
&ldquo快趴下！&rdquo左巴邊跑邊喊。
修道士們趴在地上，村民們撒腿就跑。
樹幹飛了起來，落在纜繩上，撞擊出一道火花。
我們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樹幹就越過山坡和海濱，被吞沒在湧動的海水泡沫裡。
立柱左右搖晃，有幾根已經傾斜。
騾子也掙脫缰繩跑掉了。
&ldquo沒有什麼！沒有什麼！&rdquo左巴憤怒得不能自已。
&ldquo機器現在行了，繼續吧！&rdquo他又一次叫人升起旗子。
大家都感到沒有希望，盼着快點了事。
&ldquo以複仇聖母的名義！&rdquo院長邊準備逃跑邊嘟囔。
第四根樹幹放了出去。
一聲吓人的&ldquo咔嚓&rdquo巨響，接着又是一聲，所有的立柱像紙牌搭的房子一樣，一根接一根全都倒塌了。
&ldquo主啊，憐憫我們！&rdquo工人、村民和修道士們尖聲叫喊，四面逃散。
一塊木片傷了杜梅蒂奧斯的大腿，另一塊木片差一點擊中院長的眼睛。
村民們跑得無影無蹤。
隻有聖母手持長矛，直挺挺地站在石頭上，用嚴厲的目光看着衆人。
在她旁邊是豎起綠色羽毛的可憐鹦鹉，吓得半死不活，直發抖。
修道士們捧起聖母，抱在懷裡，扶起疼得直哼哼的杜梅蒂奧斯，把騾子找回來，騎上去打道回府。
烤羊的工人也吓得魂不附體，扔下那頭烤得半生不熟的肥羊就逃。
&ldquo羊快燒成木炭了！&rdquo左巴着急地喊，趕緊跑過去轉動叉子。
我坐在他旁邊。
這時，海灘上的人都已走光，隻剩下我們兩個。
左巴向我轉過頭來，目光不安而憂慮。
他不知道我對這場災難有何看法，也不知道這場冒險該如何結束。
他拿起一把刀，彎下腰去割了一塊羊肉，嘗了嘗，馬上把烤羊從火中取下，把叉着的羊靠在一棵樹上。
&ldquo火候正好，老闆。
你也來一塊吧！&rdquo &ldquo把酒和面包也拿來，我餓了。
&rdquo我答道。
左巴敏捷地跑去，把一小桶酒轉着挪到烤羊處，又拿來了一塊白面包和兩隻酒杯。
我們用刀割下兩大長條羊肉，切了兩大片面包就吃了起來。
&ldquo你看，這羊肉多香，老闆！一進口就化。
這裡沒有什麼大牧場，牲口吃幹草，所以肉質特别鮮嫩。
像這麼鮮美的肉，我吃過一次。
我還記得，就是我用自己的頭發繡聖索菲娅像做護身符的時候。
我跟你說過，這是過去的事了。
&rdquo &ldquo說吧！說吧！&rdquo &ldquo老故事了，我跟你說，這是希臘人異想天開的想法。
&rdquo &ldquo得了，你就說吧，我愛聽。
&rdquo &ldquo那天晚上，保加利亞人把我們包圍了，我們看見他們在我們周圍的山坡上點火。
為了吓唬我們，他們擊钹，像狼群般地嗥叫。
他們大概有三百人，我們隻有二十八個，再加上我們的
&ldquo主啊，主啊，把這機器建在堅固的岩石上，任何飓風暴雨都不能摧毀&hellip&hellip&rdquo 他們用聖水刷在銅碗裡蘸了蘸，把聖水灑在立柱、纜繩、滑輪、左巴和我身上。
随後，他們小心翼翼，像對待一位生病的女士似的，擡起聖像，把它放在靠近鹦鹉處，再把它圍起來。
一邊，站着鄉紳們，左巴站在中間。
我退到靠海那邊，等着。
用三棵樹做試驗，象征着三位一體。
可是人們又加了第四棵樹，寓意向複仇聖母謝恩。
修道士、村民、工人們都畫了十字。
&ldquo以聖父、聖子、聖靈和聖母的名義！&rdquo大家異口同聲祈禱。
左巴向前邁了一大步，走到第一根立柱旁邊。
他拉繩子，把旗幟從柱頂上拽下來。
這是在山上的工人等待的信号。
衆人全都後退，眼睛望着山頂。
&ldquo以聖父的名義！&rdquo院長喊道。
無法形容當時發生的情況，突如其來的災禍像一聲巨雷，在場的人甚至都來不及跑開，架空索道全部搖晃起來。
工人們挂在纜繩上的一棵松樹，鬼使神差般猛地甩了出去，在空中迸出火花，發出巨響。
幾秒鐘後，樹幹落到下邊時，已變成了一根半燒焦的木柴。
左巴看着我，像挨了打的狗。
修道士和村民們小心翼翼地散開，拴着的騾子尥起蹶子來。
胖子杜梅蒂奧斯氣喘籲籲，倒在地上。
&ldquo主啊，憐憫我！&rdquo他吓得要死，低聲說。
左巴舉起一隻胳膊，&ldquo這沒有什麼，第一根樹幹總是要這樣的。
現在機器就好啦，你們瞧着吧！&rdquo 他又升起旗幟，再發出信号，然後趕快跑開。
&ldquo以聖子的名義！&rdquo院長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喊道。
第二棵樹放下來了。
立柱搖晃，樹幹跳了起來，跳得像隻海豚，直向我們沖來。
可是，沒滾多遠，便在半山腰粉碎了。
&ldquo真見鬼！&rdquo左巴咬着唇上的胡髭嘟哝，&ldquo這該死的傾斜度還是不行！&rdquo他走到立柱前，以暴怒的姿态吩咐為第三次輸送降旗。
修道士們躲到他們的騾子後面，并畫十字。
鄉紳們擡起腳，準備逃跑。
&ldquo以聖靈的名義！&rdquo院長撩起僧衣，結結巴巴地說。
第三根樹幹粗大，剛從山頂一放就發出一聲震天巨響。
&ldquo快趴下！&rdquo左巴邊跑邊喊。
修道士們趴在地上，村民們撒腿就跑。
樹幹飛了起來，落在纜繩上，撞擊出一道火花。
我們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樹幹就越過山坡和海濱，被吞沒在湧動的海水泡沫裡。
立柱左右搖晃，有幾根已經傾斜。
騾子也掙脫缰繩跑掉了。
&ldquo沒有什麼！沒有什麼！&rdquo左巴憤怒得不能自已。
&ldquo機器現在行了，繼續吧！&rdquo他又一次叫人升起旗子。
大家都感到沒有希望，盼着快點了事。
&ldquo以複仇聖母的名義！&rdquo院長邊準備逃跑邊嘟囔。
第四根樹幹放了出去。
一聲吓人的&ldquo咔嚓&rdquo巨響，接着又是一聲，所有的立柱像紙牌搭的房子一樣，一根接一根全都倒塌了。
&ldquo主啊，憐憫我們！&rdquo工人、村民和修道士們尖聲叫喊，四面逃散。
一塊木片傷了杜梅蒂奧斯的大腿，另一塊木片差一點擊中院長的眼睛。
村民們跑得無影無蹤。
隻有聖母手持長矛，直挺挺地站在石頭上，用嚴厲的目光看着衆人。
在她旁邊是豎起綠色羽毛的可憐鹦鹉，吓得半死不活，直發抖。
修道士們捧起聖母，抱在懷裡，扶起疼得直哼哼的杜梅蒂奧斯，把騾子找回來，騎上去打道回府。
烤羊的工人也吓得魂不附體，扔下那頭烤得半生不熟的肥羊就逃。
&ldquo羊快燒成木炭了！&rdquo左巴着急地喊，趕緊跑過去轉動叉子。
我坐在他旁邊。
這時，海灘上的人都已走光，隻剩下我們兩個。
左巴向我轉過頭來，目光不安而憂慮。
他不知道我對這場災難有何看法，也不知道這場冒險該如何結束。
他拿起一把刀，彎下腰去割了一塊羊肉，嘗了嘗，馬上把烤羊從火中取下，把叉着的羊靠在一棵樹上。
&ldquo火候正好，老闆。
你也來一塊吧！&rdquo &ldquo把酒和面包也拿來，我餓了。
&rdquo我答道。
左巴敏捷地跑去，把一小桶酒轉着挪到烤羊處，又拿來了一塊白面包和兩隻酒杯。
我們用刀割下兩大長條羊肉，切了兩大片面包就吃了起來。
&ldquo你看，這羊肉多香，老闆！一進口就化。
這裡沒有什麼大牧場，牲口吃幹草，所以肉質特别鮮嫩。
像這麼鮮美的肉，我吃過一次。
我還記得，就是我用自己的頭發繡聖索菲娅像做護身符的時候。
我跟你說過，這是過去的事了。
&rdquo &ldquo說吧！說吧！&rdquo &ldquo老故事了，我跟你說，這是希臘人異想天開的想法。
&rdquo &ldquo得了，你就說吧，我愛聽。
&rdquo &ldquo那天晚上，保加利亞人把我們包圍了，我們看見他們在我們周圍的山坡上點火。
為了吓唬我們，他們擊钹，像狼群般地嗥叫。
他們大概有三百人，我們隻有二十八個，再加上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