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活着進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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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ldquo爺爺！&rdquo我回答她說。
小婊子使勁掐了我一下。
&ldquo來&hellip&hellip&rdquo她低聲對我說，&ldquo來吧&hellip&hellip&rdquo 我抓住了她的小手，捏了捏以表示同意。
&ldquo走吧，我的小寶貝&hellip&hellip&rdquo我嗓子啞了。
後來嘛，你可以猜到了，後來我們幹了。
一覺醒來，已經中午了，我四處看，我看見了什麼呢？幹幹淨淨的一個挺可愛的小房間，裡面有沙發椅、洗臉盆、肥皂、大大小小的瓶子和大大小小的鏡子。
牆上挂着花裡胡哨的裙子和好多照片：水手、軍官、船長、憲兵、舞女、除了一雙拖鞋就身上一絲不挂的女人。
然後，我的床上，躺着一個溫暖、香噴噴、頭發蓬亂的女人。
&ldquo啊，左巴，&rdquo我閉上眼睛輕聲對自己說，&ldquo你活着進了天堂。
這個地方多好啊，别離開這裡啦！&rdquo 我以前跟你說過，老闆。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天堂。
對于你來說，天堂堆滿了書和大墨水瓶子。
對于另一個人來說，那裡放滿了酒桶，葡萄酒、朗姆酒、白蘭地。
再另一個人是堆滿英鎊。
而我的天堂就是一個滿是香氣的小房間，裡面有花花綠綠的裙子、香皂、一張寬大的彈簧床，上面躺着一個女人。
認了罪就會被寬恕一半。
我整天沒出門一步。
到哪裡去呢？去幹什麼呢？我才不出去哪！我在這裡多好。
我給一家最好的小飯店送去訂單。
他們給我們送來一托盤食物，都是健體強身的補品：黑魚子醬、排骨、魚、檸檬汁、卡代福[1]。
我們又幹了一次，接着再睡。
醒來時天快黑了，我們穿上衣服，手挽手地去她工作的酒吧。
長話短說，免得叨唠叫你厭煩。
日子還要繼續，你别擔心，我一直也想着我們的事情。
我随時都到商店裡看一看，我會把鐵纜和一切必需品買到的，放心吧。
早一天晚一天，晚一個禮拜甚至晚一個月又會怎樣呢？正像人們說的那樣，母貓太匆忙，生小貓會難産。
你就不要太着急，為了你的利益，我豎起耳朵，聽準消息，保持心明眼亮，免得受人坑騙。
鐵纜一定得是頭等貨，不然我們就完蛋了。
所以你得耐心點，老闆，相信我吧。
特别是你别為我的身體擔心,奇遇對我有好處。
幾天工夫，我變成了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
我跟你說，我的精力旺盛到能長出新牙來。
過去我的腰有點疼，但現在我的身體非常健康。
每天早晨，我照鏡子，對我的頭發還沒有變得烏黑锃亮感到奇怪。
你會納悶，為什麼我要寫信把這些事統統告訴你。
因為我把你看作我的知己，我向你說出所有的罪過而不感到難為情。
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我覺得，不管我做好事還是做壞事，你都毫不在意。
你像上帝一樣，手裡拿着一塊濕海綿，啪一下，好壞統統抹掉，這樣我就什麼都敢跟你說了。
那麼，你就聽我說！ 我神魂颠倒，不知所措。
請你一收到信，就提筆給我複信。
收不到你的回信，我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焦急不安。
我想，多年來上帝的登記本上就沒有我，魔鬼的本子上也沒有我，隻有你把我放在心裡，所以除老爺你外，我有話就無處訴說了。
那就請你聽我說吧。
事情是這樣： 昨天坎迪亞附近的一個村子開慶祝會，鬼曉得是哪個聖人的節日。
勞拉&mdash&mdash對啦，我忘了給你介紹，她叫勞拉&mdash&mdash對我說：&ldquo爺爺（她還叫我爺爺，但現在用親昵的口吻），我想去玩。
&rdquo &ldquo去吧，奶奶，&rdquo我對她說，&ldquo去吧。
&rdquo &ldquo可是我想跟你一起去。
&rdquo &ldquo我，我不去。
我有活兒要幹。
你自己去好了。
&rdquo &ldquo那麼我也不去啦。
&rdquo 我睜大眼睛：&ldquo你不去，為什麼？&rdquo &ldquo要是你陪我，我就去。
要是你不去，我也不去。
&rdquo &ldquo那又是為什麼？你不是一個自由的人嗎？&rdquo &ldquo不，我不是。
&rdquo &ldquo你不願意自由嗎？&rdquo &ldquo不願意！&rdquo 我真覺得自己産生了錯覺。
&ldquo你不要自由？&rdquo我大聲問。
&ldquo不，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rdquo 老闆，我在勞拉的房間裡用勞拉的紙給你寫信。
看在上帝的面上，請你注意聽我說，我認為隻有要求自由的人才是人。
女人不要自由，那麼女人是人嗎？ 我懇求你立刻給我回信。
我熱烈擁抱你，我的好老闆。
阿曆克西·左巴 看完左巴的信，我猶豫了很久。
我不知道該生氣、笑，還是贊美這個原始人。
他打破邏輯、道德、貞操這些生活的外殼，直接進入生活的本質。
世俗、美德，他全都沒有。
他隻有一種難以滿足的、不合時宜且危險的操行。
&ldquo爺爺！&rdquo我回答她說。
小婊子使勁掐了我一下。
&ldquo來&hellip&hellip&rdquo她低聲對我說，&ldquo來吧&hellip&hellip&rdquo 我抓住了她的小手，捏了捏以表示同意。
&ldquo走吧，我的小寶貝&hellip&hellip&rdquo我嗓子啞了。
後來嘛，你可以猜到了，後來我們幹了。
一覺醒來，已經中午了，我四處看，我看見了什麼呢？幹幹淨淨的一個挺可愛的小房間，裡面有沙發椅、洗臉盆、肥皂、大大小小的瓶子和大大小小的鏡子。
牆上挂着花裡胡哨的裙子和好多照片：水手、軍官、船長、憲兵、舞女、除了一雙拖鞋就身上一絲不挂的女人。
然後，我的床上，躺着一個溫暖、香噴噴、頭發蓬亂的女人。
&ldquo啊，左巴，&rdquo我閉上眼睛輕聲對自己說，&ldquo你活着進了天堂。
這個地方多好啊，别離開這裡啦！&rdquo 我以前跟你說過，老闆。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天堂。
對于你來說，天堂堆滿了書和大墨水瓶子。
對于另一個人來說，那裡放滿了酒桶，葡萄酒、朗姆酒、白蘭地。
再另一個人是堆滿英鎊。
而我的天堂就是一個滿是香氣的小房間，裡面有花花綠綠的裙子、香皂、一張寬大的彈簧床，上面躺着一個女人。
認了罪就會被寬恕一半。
我整天沒出門一步。
到哪裡去呢？去幹什麼呢？我才不出去哪！我在這裡多好。
我給一家最好的小飯店送去訂單。
他們給我們送來一托盤食物，都是健體強身的補品：黑魚子醬、排骨、魚、檸檬汁、卡代福[1]。
我們又幹了一次，接着再睡。
醒來時天快黑了，我們穿上衣服，手挽手地去她工作的酒吧。
長話短說，免得叨唠叫你厭煩。
日子還要繼續，你别擔心，我一直也想着我們的事情。
我随時都到商店裡看一看，我會把鐵纜和一切必需品買到的，放心吧。
早一天晚一天，晚一個禮拜甚至晚一個月又會怎樣呢？正像人們說的那樣，母貓太匆忙，生小貓會難産。
你就不要太着急，為了你的利益，我豎起耳朵，聽準消息，保持心明眼亮，免得受人坑騙。
鐵纜一定得是頭等貨，不然我們就完蛋了。
所以你得耐心點，老闆，相信我吧。
特别是你别為我的身體擔心,奇遇對我有好處。
幾天工夫，我變成了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
我跟你說，我的精力旺盛到能長出新牙來。
過去我的腰有點疼，但現在我的身體非常健康。
每天早晨，我照鏡子，對我的頭發還沒有變得烏黑锃亮感到奇怪。
你會納悶，為什麼我要寫信把這些事統統告訴你。
因為我把你看作我的知己，我向你說出所有的罪過而不感到難為情。
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我覺得，不管我做好事還是做壞事，你都毫不在意。
你像上帝一樣，手裡拿着一塊濕海綿，啪一下，好壞統統抹掉，這樣我就什麼都敢跟你說了。
那麼，你就聽我說！ 我神魂颠倒，不知所措。
請你一收到信，就提筆給我複信。
收不到你的回信，我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焦急不安。
我想，多年來上帝的登記本上就沒有我，魔鬼的本子上也沒有我，隻有你把我放在心裡，所以除老爺你外，我有話就無處訴說了。
那就請你聽我說吧。
事情是這樣： 昨天坎迪亞附近的一個村子開慶祝會，鬼曉得是哪個聖人的節日。
勞拉&mdash&mdash對啦，我忘了給你介紹，她叫勞拉&mdash&mdash對我說：&ldquo爺爺（她還叫我爺爺，但現在用親昵的口吻），我想去玩。
&rdquo &ldquo去吧，奶奶，&rdquo我對她說，&ldquo去吧。
&rdquo &ldquo可是我想跟你一起去。
&rdquo &ldquo我，我不去。
我有活兒要幹。
你自己去好了。
&rdquo &ldquo那麼我也不去啦。
&rdquo 我睜大眼睛：&ldquo你不去，為什麼？&rdquo &ldquo要是你陪我，我就去。
要是你不去，我也不去。
&rdquo &ldquo那又是為什麼？你不是一個自由的人嗎？&rdquo &ldquo不，我不是。
&rdquo &ldquo你不願意自由嗎？&rdquo &ldquo不願意！&rdquo 我真覺得自己産生了錯覺。
&ldquo你不要自由？&rdquo我大聲問。
&ldquo不，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rdquo 老闆，我在勞拉的房間裡用勞拉的紙給你寫信。
看在上帝的面上，請你注意聽我說，我認為隻有要求自由的人才是人。
女人不要自由，那麼女人是人嗎？ 我懇求你立刻給我回信。
我熱烈擁抱你，我的好老闆。
阿曆克西·左巴 看完左巴的信，我猶豫了很久。
我不知道該生氣、笑，還是贊美這個原始人。
他打破邏輯、道德、貞操這些生活的外殼，直接進入生活的本質。
世俗、美德，他全都沒有。
他隻有一種難以滿足的、不合時宜且危險的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