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沒完沒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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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拿起一個，誰也不說什麼。
我把瓜劈開，張嘴就啃。
&ldquo在俄國，那裡物産豐富，老闆，什麼都是成堆的，随你挑，随你拿。
不光是甜瓜、西瓜，還有魚、黃油和女人。
你路過看見一個西瓜，你可以拿，看見一個女人，也可以拿。
不像在希臘這裡，你偷人家一塊瓜皮，也得把你揪到法院去，隻要你親近一個女人，她兄弟就拿刀把你剁成肉醬。
呸！這兒的人&hellip&hellip見鬼去吧，一幫子小氣鬼！到俄國去開開眼，見識見識那裡的大氣派！ &ldquo我路過庫班，看見一個女人在菜園裡。
我喜歡她。
你要知道，老闆，斯拉夫女人并不像這些貪婪的希臘小女人，向你斤斤計較地出賣愛情，變法兒占你的便宜，還缺斤短兩。
老闆，斯拉夫女人總是給足分量。
無論是睡覺，還是在愛情上，或是在飯桌上，她們和牲畜、土地十分接近。
她們給予，給得很多，不像希臘女人那樣吝啬。
我問她：&lsquo你叫什麼名字？&rsquo你瞧，我為了跟女人打交道，學會了一點俄語。
&lsquo努莎，你呢？&rsquo&lsquo阿曆克西。
我很喜歡你，努莎。
&rsquo她仔細打量着我，就像人們觀察一匹想買的馬一樣。
&lsquo我也喜歡你，你不像輕浮的人，&rsquo她對我說，&lsquo你的牙齒堅固，大胡髭，寬肩膀，胳膊壯實，我喜歡。
&rsquo我們沒有再多說什麼，也沒有必要。
一轉眼工夫，我們就拍手成交。
當天晚上我得穿上最好的衣服到她家去。
&lsquo你還有毛皮大衣嗎？&rsquo努莎問我。
&lsquo有，可是天氣這麼熱&hellip&hellip&rsquo&lsquo沒有關系，你帶着它，顯得闊氣&rsquo。
&ldquo當天晚上，我穿得像個新郎官，胳膊上搭着件毛皮大衣，手裡拿着一根銀頭手杖就去了。
努莎的家是一座農家大宅院，有院子、奶牛、壓榨機，院子裡生着火，火上有幾個鍋。
&ldquo&lsquo鍋裡煮的是什麼？&rsquo我問她。
&ldquo&lsquo西瓜汁。
&rsquo &ldquo&lsquo那口鍋呢？&rsquo &ldquo&lsquo甜瓜汁。
&rsquo &ldquo我心想，這是什麼地方？你聽見了嗎？西瓜汁和甜瓜汁，這是上帝許下的福地。
左巴，你交上好運了，就像耗子掉在奶酪上。
&ldquo我走上樓梯，一座龐大的木樓梯，踏上去吱嘎響。
努莎的父母站在樓梯口，他們穿着綠色長褲，系着帶穗的紅腰帶，是當地數得着的人物。
他們伸出雙臂，又抱又吻，把我弄得滿臉口水。
他們講話很快，我聽不太懂。
但從他們臉上看出，他們對我絕沒惡意。
&ldquo我進入大廳看到什麼了呢？一張張飯桌都擺好了，豐盛的食物和飲料琳琅滿目。
男女親朋都站在那裡。
努莎臉上塗抹脂粉，身穿禮服，胸脯隆起，像個船頭雕像站在前面，閃爍着青春的豔麗光輝。
她頭上紮着紅頭巾，胸前繡着鐮刀和錘子。
我對自己說：&lsquo喂，左巴，你真走運，這塊肉是給你的嗎？你今天晚上就把這肉體摟在懷裡嗎？&rsquo &ldquo男男女女都把他們的好牙齒用到吃食上，吃起來像豬一樣，喝酒像往窟窿裡灌。
&ldquo&lsquo神父呢？&rsquo我問努莎的父親。
他坐在我旁邊，正興緻勃勃吃得冒汗。
&ldquo&lsquo給我們祝福的神父在哪兒？&rsquo &ldquo&lsquo沒有神父，&rsquo他唾沫四濺地回答道，&lsquo宗教是人民的精神鴉片。
&rsquo &ldquo說完，他挺起胸脯站了起來，松開紅腰帶，揚起手讓大家安靜。
他舉起滿滿一杯酒，看着我。
然後，他開始講話，講啊講，他是沖着我發表一篇演說吧！天知道他說些什麼！我實在站夠了，開始感到有點醉，又坐了下來，把膝蓋緊緊貼着坐在我右邊的努莎的膝蓋。
&ldquo老頭子說個沒完沒了，都冒汗了。
于是大家向他撲去，把他抱住，讓他住嘴。
努莎向我使眼色：&lsquo現在，該你說了！&rsquo &ldquo輪到我站起身，用半俄語半希臘語講起來。
我說了些什麼呢？我要是記得才見鬼呢。
我隻記得到末了我喊出一首克來夫[1]之歌。
我莫名其妙地吼起來： 克來夫下了山， 個個是偷馬的賊！
我把瓜劈開，張嘴就啃。
&ldquo在俄國，那裡物産豐富，老闆，什麼都是成堆的，随你挑，随你拿。
不光是甜瓜、西瓜，還有魚、黃油和女人。
你路過看見一個西瓜，你可以拿，看見一個女人，也可以拿。
不像在希臘這裡，你偷人家一塊瓜皮，也得把你揪到法院去，隻要你親近一個女人，她兄弟就拿刀把你剁成肉醬。
呸！這兒的人&hellip&hellip見鬼去吧，一幫子小氣鬼！到俄國去開開眼，見識見識那裡的大氣派！ &ldquo我路過庫班，看見一個女人在菜園裡。
我喜歡她。
你要知道，老闆，斯拉夫女人并不像這些貪婪的希臘小女人，向你斤斤計較地出賣愛情，變法兒占你的便宜，還缺斤短兩。
老闆，斯拉夫女人總是給足分量。
無論是睡覺，還是在愛情上，或是在飯桌上，她們和牲畜、土地十分接近。
她們給予，給得很多，不像希臘女人那樣吝啬。
我問她：&lsquo你叫什麼名字？&rsquo你瞧，我為了跟女人打交道，學會了一點俄語。
&lsquo努莎，你呢？&rsquo&lsquo阿曆克西。
我很喜歡你，努莎。
&rsquo她仔細打量着我，就像人們觀察一匹想買的馬一樣。
&lsquo我也喜歡你，你不像輕浮的人，&rsquo她對我說，&lsquo你的牙齒堅固，大胡髭，寬肩膀，胳膊壯實，我喜歡。
&rsquo我們沒有再多說什麼，也沒有必要。
一轉眼工夫，我們就拍手成交。
當天晚上我得穿上最好的衣服到她家去。
&lsquo你還有毛皮大衣嗎？&rsquo努莎問我。
&lsquo有，可是天氣這麼熱&hellip&hellip&rsquo&lsquo沒有關系，你帶着它，顯得闊氣&rsquo。
&ldquo當天晚上，我穿得像個新郎官，胳膊上搭着件毛皮大衣，手裡拿着一根銀頭手杖就去了。
努莎的家是一座農家大宅院，有院子、奶牛、壓榨機，院子裡生着火，火上有幾個鍋。
&ldquo&lsquo鍋裡煮的是什麼？&rsquo我問她。
&ldquo&lsquo西瓜汁。
&rsquo &ldquo&lsquo那口鍋呢？&rsquo &ldquo&lsquo甜瓜汁。
&rsquo &ldquo我心想，這是什麼地方？你聽見了嗎？西瓜汁和甜瓜汁，這是上帝許下的福地。
左巴，你交上好運了，就像耗子掉在奶酪上。
&ldquo我走上樓梯，一座龐大的木樓梯，踏上去吱嘎響。
努莎的父母站在樓梯口，他們穿着綠色長褲，系着帶穗的紅腰帶，是當地數得着的人物。
他們伸出雙臂，又抱又吻，把我弄得滿臉口水。
他們講話很快，我聽不太懂。
但從他們臉上看出，他們對我絕沒惡意。
&ldquo我進入大廳看到什麼了呢？一張張飯桌都擺好了，豐盛的食物和飲料琳琅滿目。
男女親朋都站在那裡。
努莎臉上塗抹脂粉，身穿禮服，胸脯隆起，像個船頭雕像站在前面，閃爍着青春的豔麗光輝。
她頭上紮着紅頭巾，胸前繡着鐮刀和錘子。
我對自己說：&lsquo喂，左巴，你真走運，這塊肉是給你的嗎？你今天晚上就把這肉體摟在懷裡嗎？&rsquo &ldquo男男女女都把他們的好牙齒用到吃食上，吃起來像豬一樣，喝酒像往窟窿裡灌。
&ldquo&lsquo神父呢？&rsquo我問努莎的父親。
他坐在我旁邊，正興緻勃勃吃得冒汗。
&ldquo&lsquo給我們祝福的神父在哪兒？&rsquo &ldquo&lsquo沒有神父，&rsquo他唾沫四濺地回答道，&lsquo宗教是人民的精神鴉片。
&rsquo &ldquo說完，他挺起胸脯站了起來，松開紅腰帶，揚起手讓大家安靜。
他舉起滿滿一杯酒，看着我。
然後，他開始講話，講啊講，他是沖着我發表一篇演說吧！天知道他說些什麼！我實在站夠了，開始感到有點醉，又坐了下來，把膝蓋緊緊貼着坐在我右邊的努莎的膝蓋。
&ldquo老頭子說個沒完沒了，都冒汗了。
于是大家向他撲去，把他抱住，讓他住嘴。
努莎向我使眼色：&lsquo現在，該你說了！&rsquo &ldquo輪到我站起身，用半俄語半希臘語講起來。
我說了些什麼呢？我要是記得才見鬼呢。
我隻記得到末了我喊出一首克來夫[1]之歌。
我莫名其妙地吼起來： 克來夫下了山， 個個是偷馬的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