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查的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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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出現的上崎繪津子的身影。

    不過,來往于路上的全是當地人。

     他推開郵局的玻璃門走進去,裡面隻有兩三個男性顧客。

    郵局正上方的挂鐘指着十一點四十分。

    他思忖着,終于趕上了。

     龍雄在角落的椅子上坐下,悠哉地吸着煙,眼睛始終緊盯着辦理“彙兌”業務的窗口。

    每次玻璃門一開,他總要看向門口。

     将近十二點的時候,他開始心跳加快,仿佛要跟情人約會似的。

    說來奇怪,這明明與事件有所牽涉,他卻絲毫沒有那種黯淡的情緒。

    每次有人走進來,都不是他要見的人。

     時鐘指到十二點的時候,窗口便挂出了“休息三十分鐘”的牌子。

    郵局職員們在桌上攤開便當,眼睛不停地瞅着龍雄。

     十二點半以前,郵局不辦公,龍雄隻好到外面去,要消磨這半個小時,他覺得無比漫長。

     龍雄等不到十二點半,便又回到郵局,在椅子上枯等。

    站在彙兌窗口前的,全是一些不相幹的人。

    他總覺身材高挑的上崎繪津子随時就要出現,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起來。

     然而,到了下午一點,仍不見她來。

    他開始覺得不對勁,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她該不會已經來過了吧? 女職員從窗口裡對龍雄問道:“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龍雄心想,可能是他在那裡坐得太久,郵局職員覺得奇怪,才出聲問他的。

    他站了起來,決定當面問清楚。

     “我在等一位小姐,她要來兌換十萬日元現款……” 那個圓臉女職員露出納悶的表情看着龍雄。

     “你們認識嗎?” “是的。

    ”龍雄咽了咽口水。

     年輕女職員的表情顯得有些躊躇不前,似乎正猶豫要不要告訴龍雄,最後終于下定決心似的說:“那位小姐上午已經領走了。

    ” 龍雄不由得大吃一驚,剛才才這樣猜想,果真不幸料中了。

     “上午?上午十一點半開始,我就在這裡等了呀!”龍雄用近乎絕望的口氣說道。

     “她是十點半左右來的。

    ” 這麼說,是郵局提早把現款備妥了?動作太快了!要是她依約中午來的話,就不至于失之交臂了。

    龍雄懊惱得直想跺腳踹地。

     龍雄仍抱着一線希望。

     “那個來彙兌的小姐,是不是二十一二歲,身材高挑?” “是的。

    ”女職員露出警戒的神色回答道。

     “長臉,明眸大眼,鼻子挺直……” 龍雄描述上崎繪津子的容貌,不知不覺把她形容成美女,也許女職員覺得有點可笑,嘴角不由得泛起微笑說:“嗯,她的确長得很漂亮,不是本地人。

    ” 果真沒錯。

    龍雄做了最後的努力。

     “她确實是我認識的人。

    這筆彙款其中有些緣故,不知領款人是誰,可否讓我過目一下?” 女職員又露出警戒的神色,默默地看向坐在對面的男職員。

    男職員始終聽着他們的對話,于是起身來到窗口處。

     “依照規定是不行的。

    假如您真有什麼情況,請留下您的名片。

    如果隻是看一下倒也無妨。

    ” 郵局男職員對龍雄釋出善意,大概是認為龍雄不是可疑分子。

    況且龍雄又說有特殊情況,也許他也感到不尋常。

    于是龍雄遞出自己的名片。

     “噢,您是從東京來的?” 男職員看過名片以後,交代女職員拿單據給龍雄看。

    龍雄非常感謝男職員并沒有拿規定當擋箭牌。

     女職員從一沓用回形針夾着的彙票當中,抽出兩張給龍雄過目。

    她慎重地用手指按住彙票的一端。

     每張金額是五萬日元,收款人是女性的名字,但不是上崎繪津子。

     龍雄掏出記事本,盡管知道對方使用化名,為了不辜負男職員的好意,依然作勢抄寫下來。

     山梨縣北巨摩郡馬場村新莊,吉野貞子 兩張彙票上都印有“東京京橋”郵局的圓形郵戳,日期是一個多月以前。

     這一切都符合無誤。

     龍雄向兩名職員緻謝後,步出郵局,往街上走去。

     上崎繪津子還在這個小鎮,三個小時前她才在郵局現身。

     由此看來,她之所以來提取十萬日元現款,很可能是交給那個兇手,也就是給堀口或紅月酒吧的山本花用吧?這麼說,對方應該還在鎮上。

    他們倆究竟在哪裡呢? 上崎繪津子到底是何許人也?舟坂和高利貸經營者山杉喜太郎關系匪淺,她隻是單純負責聯絡,還是另有任務? 龍雄心情黯然,他極度不願聯想上崎繪津子跟那個兇手有什麼特殊關系。

    他搖搖頭,在心中自忖,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作祟呢?她居然那樣深深地吸引我? 那兩人究竟在這附近的什麼地方呢? 擔架是由一名少年在神奈川縣真鶴海邊撿到,送交當地派出所的。

    發現地點就在高聳的懸崖正下方,上方有東海道線列車行經而過。

    四月二十八日下午,這名少年從懸崖下走過,望着南下的列車經過,當時并沒有看到什麼東西丢下來。

    換句話說,那時候擔架尚未掉落在那裡。

    調查後發現,那班列車是開往伊東的“初島号”快車。

     少年走過那裡,在伸向海裡的礁岩上玩了二十分鐘。

    他往回走的時候,看到現場有一副剛來時所沒有的擔架。

    “初島号”經過九分鐘以後,“西海号”快車從現場附近駛過,由此看來,那副用帆布卷成棍棒狀的擔架顯然是從“西海号”丢下來的。

     那天的“西海号”快車,就是綁匪把濑沼律師假扮成病人,用擔架擡進車廂的那班列車。

    項目小組把從小田原分局轉交的擔架視為是綁匪丢棄的重要證物和線索,積極追查擔架的出處。

     東京都内共有三家擔架制造商。

    刑警拿着擔架查訪,結果證實那擔架是本鄉的佐伯醫療器材公司的制品。

    該擔架的帆布縫法很特别,很容易辨識,因為每家廠商的縫法各有不同。

     佐伯醫療器材公司看過擔架所使用的帆布和木料後,證實它為一九五二年的産品,難怪這副擔架如此老舊髒污。

     那年,佐伯醫療器材公司總共生産了兩百五十副橡木料的擔架,一百五十副賣給各醫院和療養院,其餘一百副批發給專營醫療器材的經銷商鲸屋。

    鲸屋根據訂單賣給地方的小醫院,或是賣給上門的顧客。

    在門市零售的部分已無法查出買主,但平常往來的客戶均有簿冊記錄。

    項目小組根據佐伯醫療器材提供的資料和鲸屋的客戶名單做成清單之後,決定展開地毯式清查——這些情況,一如新聞報道的内容。

     從擔架的髒污程度來看,專案小組分析,它可能是醫院用品,因而從這方面着手調查。

    不過,這是一件相當吃力的工作。

    他們依照清單查訪各大醫院,光是查出一九五二年出産的擔架,即大費周章。

    有的已經報廢,有的早已遺失,與醫院的器材數據不相符合。

    若真要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