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時間越來越緊迫”

關燈
dquo夜間滑行和起飛&rdquo都是&ldquo極端危險的&rdquo。

    随機到達的B-17隊指揮官小沃爾特·C.斯威尼陸軍中校及30名軍官和60名士兵隻好住帳篷,有啥吃啥。

    麥考爾在正式的工作日記中寫道:&ldquo軍官食堂約有175人用餐,而且是日夜供應。

    &rdquo 新到的B-17&ldquo飛行堡壘&rdquo的飛行員幾乎連裝炸彈艙油箱的時間都不夠,載彈量才到一半,還沒有時間自行保養,拉姆齊就命令他們起飛了。

    尼米茲的命令是:隻要有可能,5月31日和6月1日,每天必須派出B-17對中途島以西700海裡處日軍可能的集合地點進行偵察,而且,飛機必須及時起飛,以保證于當地時間15:00到達指定位置。

    星期日,整個搜索弧區域天氣晴朗,非常易于觀察,隻有280°以北方向300海裡之外的海區氣象幾乎為零&mdash零32,根本無法搜索。

    這次搜索沒有發現敵人,但派出的B-17隊迷了航,使大家忙碌起來。

    拉姆齊隻好&ldquo同時使用雷達和無線電測向&rdquo為其導航。

    最後一架迷航的飛機于6月1日03:50左右才返回,遲到了四個半小時多。

     這樣的形勢無助于緩解燃料的緊張。

    這天的油耗驚人,高達6.5萬加侖。

    麥考爾用常用的電報式語言記錄道:&ldquo&hellip&hellip這裡及沙島燃料問題極為嚴重。

    &rdquo 麥考爾并未在日記中記下全部令人不安的事實。

    我們知道,守島部隊已在各重要地點安放了爆破炸藥。

    如果日軍登陸成功,他們就得把部分設施炸毀,以免它們落入日軍之手。

    當然,燃料供應設施也在炸毀之列。

    倒黴的是,5月22日,有個作業小組在檢驗炸藥引爆線路時不慎引爆了臨時汽油存放點。

    一名海軍陸戰隊軍官尖刻地說:&ldquo這些炸藥可以防笨蛋,但不防水兵。

    &rdquo數千桶寶貴的燃料化為沖天大火,嚴重地影響了島上航空兵執行任務。

    雖然航空兵急需飛行訓練,但由于缺油,隻好作罷。

    更糟的是,必須直接用油桶給飛機進行人工加油,如麥考爾所說,&ldquo這樣幹又慢又累&rdquo。

     尼米茲聽到中途島出事的消息後異常擔心。

    他說:&ldquo時間越來越緊迫,中途島很需要那些油。

    &rdquo他臨時租用了一艘叫&ldquo盧肯巴赫号&rdquo的貨船,派它将最後一批桶裝航空汽油火速運往中途島。

    該船進港後,麥考爾又遇上了麻煩。

    剛剛抛錨,船上就吵着說超過了規定時間。

    于是,當晚,船上的大副、二副、水手長等人用絞車和海軍陸戰隊員一起卸下了油桶。

     斯普魯恩斯的艦隊以蛇形運動方式破浪前行,去同弗萊徹會合。

    他們也在為燃料問題擔心。

    &ldquo企業号&rdquo和&ldquo大黃蜂号&rdquo從&ldquo西馬倫号&rdquo和&ldquo普拉特号&rdquo油船上加滿了油。

    這是戰役開始前的最後一次加油了。

    這天,&ldquo大黃蜂号&rdquo不但加了油,還得到了榮譽。

    14:25&mdash&mdash用該艦航海日志上不帶感情的語言&mdash&mdash&ldquo美國海軍上校馬克·A.米徹爾宣誓就任美國海軍少将。

    &rdquo對這位優秀的海軍軍官而言,這一晉升是受之無愧的。

    是他的航空母艦把杜利特爾的轟炸機運至可以飛抵東京的航程範圍内。

     南雲的所有艦船也在那天(東京時間6月1日)順利地加了油。

    但是源田住進了病員艙。

    這位航空參謀自從南雲部隊離開柱島錨地以來身體一直不适。

    惱人的感冒及更嚴重疾病的症狀消耗了他的精力。

    最後醫生診斷他患了早期肺炎,急忙送他住進病員艙。

     &ldquo我看是勞累所緻。

    &rdquo源田自己認為。

    毫無疑問,這話十分正确。

    早在1941年初春,他就為山本攻打瓦胡島美太平洋艦隊的設想傾盡全力,幾乎到了癡迷的地步。

    如果說山本是空襲珍珠港計劃之父,那麼源田應該算是該計劃之母。

    是源田注入了自己的精神,發揮了自己的智慧,使計劃得以問世,又是源田用自己的心血哺育該計劃成型,保護它不受來自各方面的幹擾。

    1512月7日上午的成功使他欣喜若狂,因為他看到了自己的希望和信念的正确性。

    那次成功也賦予了他新的重任。

    從那以後,南雲把他看作萬事通。

    幾個月來,南雲取得了一連串令人難以置信的勝利。

    在這幾個月裡,源田一直在南雲左右為他出謀劃策,地位僅次于參謀長草鹿,确實,1941年和1942年初的源田應該是值得心理學家或社會學家研究的軍中智人的完美典範,是研究緊張狀态的經典案例。

    如今,上天終于發怒,對他作出了懲罰。

     此後幾天,由于住病員艙,源田未能與艦橋上的指揮官接觸。

    南雲和草鹿實在太忙,不能和他聊天。

    當然,參謀中的一些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