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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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時,友鄰集團軍司令向他提到了這個德軍的師長。

    這個師長當年指揮一個團,參加過攻打莫吉廖夫的戰鬥。

    他向偵察員供認了這一點。

     “哪一個團?”謝爾皮林問。

     友鄰集團軍司令叫來了偵察員,向他問了那個團的番号。

     “不錯,”謝爾皮林說。

    “參加過。

    我在戰争初期抓到的第一批俘虜就是那個團裡的。

    ” 象抓到第一批俘虜這樣的事,是會久久地印在腦子裡的。

     “那他正是你的老對手羅,”友鄰集團軍司令說。

    “我還沒有把他們送到方面軍司令部去呢。

    你要不要同這位老對手交談交談?” 謝爾皮林拒絕了。

    雖然他心裡很想這樣做,但感到不好意思。

    何必去審問别人的俘虜呢?而且也問不出什麼奇迹來。

    那個人過去是德軍的一個上校,指揮一個團,攻下了莫吉廖夫。

    後來當上了将軍,就在這個地方開始指揮一個師。

    開始是進攻,後來是撤退…… 要說有什麼奇迹的話,它還是出現在我們自己身上。

    當時,德國人的第一個打擊,我們是怎樣經受下來的?怎樣挺住的?我們是怎樣不放他們進入莫斯科的?以後的一切是必然的趨勢!當然,其中也不無偶然的因素。

    比如說,命運終于安排他來收複這個當時被他放棄的莫吉廖夫。

    至于說到其他,那麼,凡是從四一年活了下來的人,不管戰争把他調派在什麼地方,都有一種同樣的感情;每個人現在在進攻的時候,都會回想起當時他在什麼地方,放棄了哪個城市…… 友鄰集團軍司令趕到警衛司令部去了,他要去檢查一下,他所任命的警衛司令是怎樣展開工作的。

    謝爾皮林見到了巴久克,巴久克是來看看被他的方面軍所收複的莫吉廖夫城的面貌的。

     同巴久克的談話證實了謝爾皮林的設想:他的集團軍要繼續向明斯克推進。

     攻克莫吉廖夫比規定的時間延遲了幾個小時。

    在莫吉廖夫還沒有攻下的時刻,不論過去還是今天,巴久克一直在施加壓力。

    打電話來也好,親自乘車來也好,他一開口總是離不開這個話題。

    現在謝爾皮林向他彙報了基爾皮奇尼科夫的最近進展情況:基爾皮奇尼科夫已經在一天之内推進了二十多公裡,并保證先頭部隊在天黑之前強渡德魯特河,直奔别列津納河。

    這時,巴久克不再為莫吉廖夫而責備他了,也不再計較他占領了幾個街區,友鄰集團軍占領了幾個街區…… 對這個問題己經沒有什麼可談的了。

    人家已經默認他做得對——他在今天一早,甚至在今天之前,就對他的兩個右翼軍施加了壓力,命令他們向西,朝别列律納河推進了。

     書面文件尚未下達,大家都在眼巴巴地等着。

    不過巴久克不喜歡弄得人摸不着頭腦,對他的兩個集團軍司令更是如此。

    所以在莫吉廖夫會面時,他馬上就告訴謝爾皮林,他已收到高頻電話通知,他們的方面軍要同友鄰方面軍配合作戰,立即乘勝向明斯克進攻! “果然不出你所料,”巴久克說。

    “我為了收複莫吉廖夫拖遲而把你痛罵了一通,可你卻一點也不在乎,已經想到明斯克了。

    你以為我沒有看到這一點嗎?我是看到的。

    ” “難道您自己沒有想到過嗎,司令同志?”謝爾皮林問。

     “我的處境要好得多。

    不論哪個集團軍打下莫吉廖夫都成,反正兩個集團軍都是我的!而你在這件事上表現了堅強的性格,能夠沉得住氣!我曾為莫吉廖夫而罵過你,但由于你有遠見.我應當表揚你!” 李沃夫繼巴久克之後也來到了莫吉廖夫,在他們到師長那兒去喝茶的時候碰頭了。

    這個師長攻下了最後的幾幢房子和火車。

    逢到解放莫吉廖夫這樣的大喜事,師長名義上雖說請喝茶,實際上當然不是喝茶,而是喝酒,但巴久克卻拒絕了: “你請我們喝茶,那就喝茶吧。

    晚上以前還有許多工作要做。

    你今天的事已經結束了,我的還剛開始呢。

    ”他又轉過身來問謝爾皮林:“你說對不對,集團軍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