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格雷斯 緻阿勞城[1]主理牧師阿洛伊斯·沃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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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瑞士北部阿爾高州的首府。

     導言 很少有德國的散文作家的技巧像格雷斯[1]的那樣未被削弱地進入到他們的寫信手法中。

    好比一位将作坊設在客廳旁邊的手工藝人,他的高超技能從來不隻是顯示在勞作中,而且同時也清楚地顯示在這個男子及其家庭的私人生活空間中,對格雷斯的寫作技巧而言,情況也是如此。

    當弗裡德裡希·施萊格爾[2]的早期浪漫主義反諷&mdash&mdash參見《盧琴德》(Lucinde)&mdash&mdash具有神秘的特性并且明确把一種冷漠的光芒圍繞在純粹的、自給自足的&ldquo作品&rdquo周圍時,一種格雷斯式的晚期浪漫主義反諷則搭建了一座通向畢德邁耶爾風格[3]的橋梁。

    為了使自己兼有真摯和樸實,反諷開始擺脫技巧。

    對于格雷斯所屬的那一代人而言,對哥特式的市民階層房間的追憶,随着其刻在椅子和箱子上的蓓蕾花紋式小塔樓和拱廊,真正深刻地進入到了日常生活中。

    當在我們看來,這種回憶有時在拿撒勒人畫派(Nazarener)[4]的畫作中顯得矯揉造作并且冷冰冰時,它在更為私人的領域赢得了更多的溫暖和力量。

    下面這封信極其出色地反映出被理想化地繃緊着的浪漫主義向甯靜且好思的畢德邁耶爾風格的轉變。

     斯特拉斯堡,1822年6月26日 我必須再一次把臉轉向阿爾山谷(Aartal)并且看看汝拉山脈(Jura)對面我自由的同盟者們正在幹什麼。

    所以我立刻把左腳放在巴塞爾附近的古鹽塔[5]上,接着,沒有邁出大步,把我的右腳掠過我們善良的布裡克山谷(Bricktal)居民的頭頂,放在隘口旁邊馬鞍形山脊的上方。

    現在我向下看去,立刻發現一座木橋,人們大白天在上面也看不見什麼,而且不許對着橋撒尿,違者處以三法郎的罰款,其中一半會給舉報者,這顯然是為了不污染底下美麗碧綠的山澗。

    在左側我看到一座古老的堡壘,第十二代英勇的阿勞人越過它的圍牆爬下來,其後是一間住所,格雷斯教授在那裡沉寂于他愛國主義的幻想中。

    最後,在最左邊&mdash&mdash為了不再走錯&mdash&mdash倒數第三幢房子裡,我最親愛的牧師先生有些心不在焉地在後面的長廊上來回踱步,偶爾看向隘口,并不完全相信他的眼睛,不知是他從信中朝外看還是信從他身上朝外看,也不知是他的思想站在山上還是山站在他的思想上。

    這些就是有可能出現在生活中的稀奇古怪的情況。

    如果牧師真的同我打招呼并且嚴肅認真地問我,我究竟是否真的是同一位格雷斯先生,那位衆所周知在市長家住了十個月并且在花園裡來回小跑的格雷斯,那麼我不能心安理得地說&ldquo是&rdquo,因為我八個月前從那裡帶來的那件合身的大衣,的确已經完全被穿壞而且被撕破了;然而,我也可以毫不臉紅地說&ldquo并非真的不是&rdquo,因為我相信自己完全記得,存在争議的自我确确實實在那裡漫步。

    那我就在困惑中毫不猶豫地向牧師先生伸出手,我立即感覺到情況如何并且感覺到我在老朋友和老熟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