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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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雙角間畫了一個十字，将薄薄的威法餅放在它們寬寬的粗舌頭上。
幼姿卡想知道馬兒能不能分享面包。
&ldquo不行，基督降生的時候，牛舍裡沒有馬。
&rdquo 他們回來後，羅赫說： &ldquo每一個生命，每一片最微賤的小草，每一粒小圓石，甚至肉眼幾乎看不見的星星&mdash&mdash萬物今天都感覺也知道主耶稣降生了。
&rdquo 雅歌娜驚歎說：&ldquo老天！什麼！連土塊和石頭都知道？&rdquo &ldquo我說的是真話，确實如此。
萬物都有靈魂。
世上的一切都有感覺，等着耶稣垂憐說： &lsquo醒來吧，噢，靈魂活下去，立功進天堂！&rsquo是的，最小的蟲，甚至搖曳的小草，都能以自己的方式立功，以自己的方法贊美上帝&hellip&hellip今夜，每年的今夜，它們都起來，充滿生命，聆聽着，等待着耶稣的佳音！&rdquo &ldquo對某些物體來說，佳音來了，對另外一些則否，它們在黑暗中耐心等待，期望天明，石頭啦，水滴啦，土塊啦，樹木啦，以及上帝指定的各種東西！&rdquo 他們默默思索他的話，因為他以聰明的方式說出動人心弦的言語。
不過老波瑞納和多明尼克大媽懷疑這些話的真實性，他們愈在腦中深思，愈是沒法澄清疑團。
雖然上帝萬能是神妙無法想像的，但是&mdash&mdash萬物居然都有靈魂！&mdash&mdash這是他們想不通的地方。
不過現在鐵匠一家來了，他們暫時把這些念頭抛開。
他說：&ldquo爹，我們陪你們守夜，然後一起去望午夜彌撒。
&rdquo 老波瑞納說：&ldquo坐吧。
有你們參加，一定更愉快。
我們全家團圓，隻有喬治不在家。
&rdquo 幼姿卡忿忿不平看着她父親，因為她想起了安提克，但是她一句話都不敢說。
他們再次圍着爐火坐在闆凳上，彼德到院子劈柴去了，以備明天&ldquo大休息日&rdquo使用，懷特克抱着劈好的木柴，堆在走廊上。
鐵匠大聲說，&ldquo啊，我給忘了，社區長跑來，叫我請多明尼克大媽馬上去，他太太陣痛，尖叫得好慘，可能今天夜裡就要生小孩。
&rdquo &ldquo我真想陪你們大家上教堂，不過，你既然說她大聲尖叫，我得去看看。
&rdquo 她跟鐵匠太太耳語幾聲，匆匆離去，她是這方面的專家，曾給很多人接生，效果比醫生更好。
羅赫說了不少跟聖誕夜有關的傳奇，有一則如下： &ldquo很久很久以前&mdash&mdash差不多跟耶稣降生的年代一樣古老&mdash&mdash有個闊農人在市場上賣了兩頭胖小牛，把錢藏在一雙皮靴裡由市場走回家。
他手持粗棍，身體也很壯&mdash&mdash也許是全村最壯的人。
但他急着在天黑前趕回家，因為那時候盜匪常躲在樹林裡，伏擊老實人。
&rdquo &ldquo當時一定是夏天，綠林香噴噴，樹木的濤聲很優美。
一股大風吹動樹木，頭上沙沙響。
這個人匆匆趕路，東張西望，覺得很害怕。
他隻看到老嫩并排的松樹和橡樹，一個生靈都沒有。
但是他恐懼極了，因為他正要走近一個十字架，附近叢林好密，肉眼簡直無法透視它，盜匪大多喜歡藏在那兒。
于是他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大聲祈禱，便盡快往前沖。
&rdquo &ldquo他安然穿出高樹林，經過矮松和小柏樹叢，已經看得見開闊的綠野，聽見小溪汩汩流，雲雀在高處唱歌，發現有農夫犁田，群群白鹳飛過沼澤，不，他甚至聞到櫻桃園的花香了。
沒想到強盜們竟由最後一處密林跑出來攻擊他，一共有十二個，都帶了刀子。
他勇敢戰鬥，雖然他們很快就打倒他，他卻不肯交出錢來，還尖聲求救。
于是他們把他推倒在地上，用膝蓋去撞他的胸口，想要殺他。
突然問，大家靜止下來，而且一直這樣！身子弓在他面前，高舉大刀，氣沖沖，卻仿佛變成石頭了！這一刻，周圍的一切也寂靜如死。
鳥兒一動也不動浮在空中&mdash&mdash溪流靜止了&mdash&mdash太陽不再移動&mdash&mdash風熄了&mdash&mdash樹木維持剛才被風吹彎的姿勢&mdash&mdash谷物亦然。
觀鳥被宛如釘在空中，翅膀張得好大&hellip&hellip犁田的人舉着皮鞭要打馬，就此保持那副姿态&hellip&hellip整個地區仿佛吓杲了，像一張圖畫靜止不動。
&rdquo &ldquo這種情形維持了多久，誰也不知道，不過，最後人類聽見天使對大地唱聖詩： &lsquo基督來了，敬畏她，噢，全能的主啊！&rsquo&rdquo &ldquo這時候萬物又開始活動了。
盜匪接受這個奇迹給他們的警告，放了被害人，大家一起随着歌聲來到馬廄，跟活在地上或空中的萬物共同膜拜新生的聖嬰。
&rdquo 他們為這個傳奇故事而驚歎，不過，老波瑞納和鐵匠很快就談别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一直悶聲不響的雅固絲坦卡說話了，内容并不讨人喜歡。
&ldquo噢，你說呀說呀！除了消磨時間，還有什麼意義？如果古代真有聖者從天堂下來保護可憐人，使他們不受壓迫，那她們現在為什麼不來？現代的貧窮、不幸、折磨和痛苦難道比以前少嗎？人就像可憐的鳥兒，未經武裝，就放出去到處飛。
老鷹、肉食鳥和缺乏食物的鳥兒殘殺它，而人最後也被死亡奪走。
你唠唠叨叨的大談慈悲，對傻瓜們許下數不清的諾言，欺騙他們說救世主就要來了&mdash&mdash啊！誰就要來了？是基督！他會公正執法，他會發慈悲，像老鷹對小雞一樣慈悲！&rdquo 羅赫跳起來。
他用如雷的嗓音說：&ldquo女人，别亵渎神明！别聽惡靈的低語，他會拉你下地獄，永世沉淪，遭受永恒之火！&rdquo他坐回闆凳上，哽咽得說不出話來，為失落的靈魂恐懼和傷心，從頭到腳都在發抖。
等情緒稍微平靜後，他使出堅信者的一切威力，向她陳述真理，努力帶她回正道。
他對她說了很久&mdash&mdash很久很久，苦口婆心比得上布道壇的神父。
這時候，懷特克聽說聖誕夜牛會說人話，非常吃驚，靜靜叫幼姿卡出去，雙雙走到牛舍。
他們手牽手，敬畏得發抖，不隻一次在胸前畫十字，溜到母牛群中。
他們跪在最大的母牛身邊，把它當做&ldquo牛欄聖母&rdquo，擡頭仰望它。
喘着氣，激動得要命，熱淚盈眶，滿心畏懼，仿佛他們身在教堂行聖禮似的&mdash&mdash他們充滿堅強的信賴和活潑的信仰。
懷特克将嘴巴湊近牛耳朵，低聲呢喃道：&ldquo噓！阿灰！阿灰！！&rdquo 但是它隻含含糊糊咕哝一聲，舌頭一卷，嘴唇一咂，繼續嚼草料。
&ldquo它怪怪的，一句都不回答！&rdquo 于是他們跪在另一頭母牛身邊！懷特克這回差一點哭出來，認真叫道： &ldquo阿花！阿花！&rdquo 他們都靠近它的嘴，屏息靜聽，卻聽不到一句話！ &ldquo啊！我們一定犯了罪，所以我們聽不見它說話。
它們隻答複無罪的人，而我們是罪人！&rdquo&ldquo對，幼姿卡，對，我們有罪，我們犯過罪。
噢，主啊！真的！是，我有一天偷過主人的繩子。
還有一條舊皮帶！是的，還有&hellip&hellip&rdquo他說不下去了，他為過失遺憾和忏悔，哭成淚人兒，幼姿卡學他，也真心流淚。
他們一起哭，直到每一個&ldquo罪孽和過失&rdquo都吐露出來，心情才好一點。
家裡沒人發現他們不在，大家都虔誠唱聖歌&mdash&mdash不是聖誕頌，那得等午夜之後才能唱。
彼德在房子的另一側梳洗和打扮。
他全身的衣服都換掉了，雅歌娜已經把他存在儲藏室的另一套衣服交給他。
當他出現在大家面前，沒有穿軍衣和灰制服，改穿普通的農民裝，四周響起大大的驚叫聲。
他結結巴巴地說：&ldquo他們笑我，給我取了&lsquo灰狗&rsquo的綽号，所以我換服裝。
&rdquo 雅同絲坦卡吼道：&ldquo改變你的語言，不是服裝！&rdquo &ldquo既然他的心還屬于波蘭，他說話也一定得回來。
&rdquo &ldquo離國五年，沒聽過半次母語，他忘了一點，又有什麼稀奇呢？&rdquo 說到這兒，他們突然住口，屋裡現在可聽見高音的彌撒鐘。
&ldquo我們得走了，這是牧羊人的彌撒鐘
幼姿卡想知道馬兒能不能分享面包。
&ldquo不行，基督降生的時候，牛舍裡沒有馬。
&rdquo 他們回來後，羅赫說： &ldquo每一個生命，每一片最微賤的小草，每一粒小圓石，甚至肉眼幾乎看不見的星星&mdash&mdash萬物今天都感覺也知道主耶稣降生了。
&rdquo 雅歌娜驚歎說：&ldquo老天！什麼！連土塊和石頭都知道？&rdquo &ldquo我說的是真話，确實如此。
萬物都有靈魂。
世上的一切都有感覺，等着耶稣垂憐說： &lsquo醒來吧，噢，靈魂活下去，立功進天堂！&rsquo是的，最小的蟲，甚至搖曳的小草，都能以自己的方式立功，以自己的方法贊美上帝&hellip&hellip今夜，每年的今夜，它們都起來，充滿生命，聆聽着，等待着耶稣的佳音！&rdquo &ldquo對某些物體來說，佳音來了，對另外一些則否，它們在黑暗中耐心等待，期望天明，石頭啦，水滴啦，土塊啦，樹木啦，以及上帝指定的各種東西！&rdquo 他們默默思索他的話，因為他以聰明的方式說出動人心弦的言語。
不過老波瑞納和多明尼克大媽懷疑這些話的真實性，他們愈在腦中深思，愈是沒法澄清疑團。
雖然上帝萬能是神妙無法想像的，但是&mdash&mdash萬物居然都有靈魂！&mdash&mdash這是他們想不通的地方。
不過現在鐵匠一家來了，他們暫時把這些念頭抛開。
他說：&ldquo爹，我們陪你們守夜，然後一起去望午夜彌撒。
&rdquo 老波瑞納說：&ldquo坐吧。
有你們參加，一定更愉快。
我們全家團圓，隻有喬治不在家。
&rdquo 幼姿卡忿忿不平看着她父親，因為她想起了安提克，但是她一句話都不敢說。
他們再次圍着爐火坐在闆凳上，彼德到院子劈柴去了，以備明天&ldquo大休息日&rdquo使用，懷特克抱着劈好的木柴，堆在走廊上。
鐵匠大聲說，&ldquo啊，我給忘了，社區長跑來，叫我請多明尼克大媽馬上去，他太太陣痛，尖叫得好慘，可能今天夜裡就要生小孩。
&rdquo &ldquo我真想陪你們大家上教堂，不過，你既然說她大聲尖叫，我得去看看。
&rdquo 她跟鐵匠太太耳語幾聲，匆匆離去，她是這方面的專家，曾給很多人接生，效果比醫生更好。
羅赫說了不少跟聖誕夜有關的傳奇，有一則如下： &ldquo很久很久以前&mdash&mdash差不多跟耶稣降生的年代一樣古老&mdash&mdash有個闊農人在市場上賣了兩頭胖小牛，把錢藏在一雙皮靴裡由市場走回家。
他手持粗棍，身體也很壯&mdash&mdash也許是全村最壯的人。
但他急着在天黑前趕回家，因為那時候盜匪常躲在樹林裡，伏擊老實人。
&rdquo &ldquo當時一定是夏天，綠林香噴噴，樹木的濤聲很優美。
一股大風吹動樹木，頭上沙沙響。
這個人匆匆趕路，東張西望，覺得很害怕。
他隻看到老嫩并排的松樹和橡樹，一個生靈都沒有。
但是他恐懼極了，因為他正要走近一個十字架，附近叢林好密，肉眼簡直無法透視它，盜匪大多喜歡藏在那兒。
于是他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大聲祈禱，便盡快往前沖。
&rdquo &ldquo他安然穿出高樹林，經過矮松和小柏樹叢，已經看得見開闊的綠野，聽見小溪汩汩流，雲雀在高處唱歌，發現有農夫犁田，群群白鹳飛過沼澤，不，他甚至聞到櫻桃園的花香了。
沒想到強盜們竟由最後一處密林跑出來攻擊他，一共有十二個，都帶了刀子。
他勇敢戰鬥，雖然他們很快就打倒他，他卻不肯交出錢來，還尖聲求救。
于是他們把他推倒在地上，用膝蓋去撞他的胸口，想要殺他。
突然問，大家靜止下來，而且一直這樣！身子弓在他面前，高舉大刀，氣沖沖，卻仿佛變成石頭了！這一刻，周圍的一切也寂靜如死。
鳥兒一動也不動浮在空中&mdash&mdash溪流靜止了&mdash&mdash太陽不再移動&mdash&mdash風熄了&mdash&mdash樹木維持剛才被風吹彎的姿勢&mdash&mdash谷物亦然。
觀鳥被宛如釘在空中，翅膀張得好大&hellip&hellip犁田的人舉着皮鞭要打馬，就此保持那副姿态&hellip&hellip整個地區仿佛吓杲了，像一張圖畫靜止不動。
&rdquo &ldquo這種情形維持了多久，誰也不知道，不過，最後人類聽見天使對大地唱聖詩： &lsquo基督來了，敬畏她，噢，全能的主啊！&rsquo&rdquo &ldquo這時候萬物又開始活動了。
盜匪接受這個奇迹給他們的警告，放了被害人，大家一起随着歌聲來到馬廄，跟活在地上或空中的萬物共同膜拜新生的聖嬰。
&rdquo 他們為這個傳奇故事而驚歎，不過，老波瑞納和鐵匠很快就談别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一直悶聲不響的雅固絲坦卡說話了，内容并不讨人喜歡。
&ldquo噢，你說呀說呀！除了消磨時間，還有什麼意義？如果古代真有聖者從天堂下來保護可憐人，使他們不受壓迫，那她們現在為什麼不來？現代的貧窮、不幸、折磨和痛苦難道比以前少嗎？人就像可憐的鳥兒，未經武裝，就放出去到處飛。
老鷹、肉食鳥和缺乏食物的鳥兒殘殺它，而人最後也被死亡奪走。
你唠唠叨叨的大談慈悲，對傻瓜們許下數不清的諾言，欺騙他們說救世主就要來了&mdash&mdash啊！誰就要來了？是基督！他會公正執法，他會發慈悲，像老鷹對小雞一樣慈悲！&rdquo 羅赫跳起來。
他用如雷的嗓音說：&ldquo女人，别亵渎神明！别聽惡靈的低語，他會拉你下地獄，永世沉淪，遭受永恒之火！&rdquo他坐回闆凳上，哽咽得說不出話來，為失落的靈魂恐懼和傷心，從頭到腳都在發抖。
等情緒稍微平靜後，他使出堅信者的一切威力，向她陳述真理，努力帶她回正道。
他對她說了很久&mdash&mdash很久很久，苦口婆心比得上布道壇的神父。
這時候，懷特克聽說聖誕夜牛會說人話，非常吃驚，靜靜叫幼姿卡出去，雙雙走到牛舍。
他們手牽手，敬畏得發抖，不隻一次在胸前畫十字，溜到母牛群中。
他們跪在最大的母牛身邊，把它當做&ldquo牛欄聖母&rdquo，擡頭仰望它。
喘着氣，激動得要命，熱淚盈眶，滿心畏懼，仿佛他們身在教堂行聖禮似的&mdash&mdash他們充滿堅強的信賴和活潑的信仰。
懷特克将嘴巴湊近牛耳朵，低聲呢喃道：&ldquo噓！阿灰！阿灰！！&rdquo 但是它隻含含糊糊咕哝一聲，舌頭一卷，嘴唇一咂，繼續嚼草料。
&ldquo它怪怪的，一句都不回答！&rdquo 于是他們跪在另一頭母牛身邊！懷特克這回差一點哭出來，認真叫道： &ldquo阿花！阿花！&rdquo 他們都靠近它的嘴，屏息靜聽，卻聽不到一句話！ &ldquo啊！我們一定犯了罪，所以我們聽不見它說話。
它們隻答複無罪的人，而我們是罪人！&rdquo&ldquo對，幼姿卡，對，我們有罪，我們犯過罪。
噢，主啊！真的！是，我有一天偷過主人的繩子。
還有一條舊皮帶！是的，還有&hellip&hellip&rdquo他說不下去了，他為過失遺憾和忏悔，哭成淚人兒，幼姿卡學他，也真心流淚。
他們一起哭，直到每一個&ldquo罪孽和過失&rdquo都吐露出來，心情才好一點。
家裡沒人發現他們不在，大家都虔誠唱聖歌&mdash&mdash不是聖誕頌，那得等午夜之後才能唱。
彼德在房子的另一側梳洗和打扮。
他全身的衣服都換掉了，雅歌娜已經把他存在儲藏室的另一套衣服交給他。
當他出現在大家面前，沒有穿軍衣和灰制服，改穿普通的農民裝，四周響起大大的驚叫聲。
他結結巴巴地說：&ldquo他們笑我，給我取了&lsquo灰狗&rsquo的綽号，所以我換服裝。
&rdquo 雅同絲坦卡吼道：&ldquo改變你的語言，不是服裝！&rdquo &ldquo既然他的心還屬于波蘭，他說話也一定得回來。
&rdquo &ldquo離國五年，沒聽過半次母語，他忘了一點，又有什麼稀奇呢？&rdquo 說到這兒，他們突然住口，屋裡現在可聽見高音的彌撒鐘。
&ldquo我們得走了，這是牧羊人的彌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