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七十八 黎伽寄郁斯貝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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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使男子的苦痛有所變換而已，往往熱情熄滅以後，留下長期的、不快的記憶。
他們有些瑣碎的禮貌，如果在法國，這些禮貌将顯得很不得當。
例如：軍官毆打士兵，必先請士兵允許；宗教法庭用火刑燒死猶太人，必向受刑者道歉。
未受火刑的西班牙人，似乎非常擁護宗教法庭，如果取消他們的宗教法庭，勢必引起惡感。
我隻願人們成立另一種宗教法庭，并非對付異教徒，而是對付那異端創始人。
這些異端創始人認為某些修道院的微細實踐，和七種聖儀[7]同樣有效；他們崇拜一切他們尊敬的事物；他們虔信到這程度，以緻他們隻能很勉強地算作基督徒。
在西班牙人身上，你可以找到風趣與正常的人情，可是不要在他們的書籍中去尋找這些。
拿他們的一個圖書館來看：這一邊是小說，那一邊是繁瑣哲學。
你也許會說，一切都集合在一起，門類全已經分好，而這是和人類理智作對的某一秘密的敵人所做的工作。
他們的書籍中隻有一部是好的，那部書指出所有别的書籍之可笑[8]。
他們在新大陸有廣闊無邊的發現，而對于他們自己的大陸還不認識：在他們的河流上，還有某一碼頭未被發現[9]；在他們的山上，還有他們不認識的民族。
他們說，太陽從他們國土上升起來，又從他們國土上落下去。
但是，應當加一句，太陽在它的行程上，所遇見的無非是荒蕪的田野、整片的廢墟。
郁斯貝克，如我能看到一個遊曆法國的西班牙人寄到馬德裡的信，我一定絲毫不生氣：我相信那西班牙人一定會替西班牙大報其仇。
對于一個冷淡而好思索的人，法國是何等廣闊的活動之地！我設想他對巴黎的描寫，将如此開始： 此間有屋一所，用來容納瘋人。
一開頭，有人以為這是城中最大的屋子。
不然！杯水車薪，無濟于事。
毫無疑問，法國人既極不為鄰邦所信任，就把若幹瘋人關在一所大宅中，以示宅外的人都不是瘋子。
到此，我撇下我的西班牙人。
再見，親愛的郁斯貝克。
一七一五年，賽法爾月十七日，于巴黎。
*** [1]指讓·德·卡斯特羅（1500&mdash1548）。
那時，印度的一部分被葡萄牙殖民者強占着，卡斯特羅曾任當地總督。
[2]果阿，當時葡屬印度的首府。
[3]皮斯托爾，西班牙、意大利的一種古金币名。
[4]宗教法庭，是天主教會借口審判異教徒，實際上是殘酷地壓迫人民的武器。
審判過程往往是秘密的，被判為異端者，活活地被燒死。
此制起源于十二世紀的意大利，後來遍及歐洲各國。
而西班牙的&ldquo宗教法庭&rdquo殺人如麻，最為殘酷。
在法國，宗教法庭直到一八三四年始廢止。
[5]指下流無恥、粗暴兇狠的殖民者，種族歧視是這些&ldquo人&rdquo的思想武器之一。
[6]丈夫不讓婦女接觸男子，哪怕是最無威脅的男子。
但是，婦女與教士發生暧昧，丈夫卻裝聾作啞，因為他是虔誠教徒。
[7]七種聖儀，為洗禮、結婚等。
[8]指塞萬提斯的小說《堂吉诃德》。
這部名著當時是為了諷刺流行極廣的無聊武俠小說而作的。
[9]這裡指西班牙薩拉曼加省荒僻山區的一小地名。
他們有些瑣碎的禮貌，如果在法國，這些禮貌将顯得很不得當。
例如：軍官毆打士兵，必先請士兵允許；宗教法庭用火刑燒死猶太人，必向受刑者道歉。
未受火刑的西班牙人，似乎非常擁護宗教法庭，如果取消他們的宗教法庭，勢必引起惡感。
我隻願人們成立另一種宗教法庭，并非對付異教徒，而是對付那異端創始人。
這些異端創始人認為某些修道院的微細實踐，和七種聖儀[7]同樣有效；他們崇拜一切他們尊敬的事物；他們虔信到這程度，以緻他們隻能很勉強地算作基督徒。
在西班牙人身上，你可以找到風趣與正常的人情，可是不要在他們的書籍中去尋找這些。
拿他們的一個圖書館來看：這一邊是小說，那一邊是繁瑣哲學。
你也許會說，一切都集合在一起，門類全已經分好，而這是和人類理智作對的某一秘密的敵人所做的工作。
他們的書籍中隻有一部是好的，那部書指出所有别的書籍之可笑[8]。
他們在新大陸有廣闊無邊的發現，而對于他們自己的大陸還不認識：在他們的河流上，還有某一碼頭未被發現[9]；在他們的山上，還有他們不認識的民族。
他們說，太陽從他們國土上升起來，又從他們國土上落下去。
但是，應當加一句，太陽在它的行程上，所遇見的無非是荒蕪的田野、整片的廢墟。
郁斯貝克，如我能看到一個遊曆法國的西班牙人寄到馬德裡的信，我一定絲毫不生氣：我相信那西班牙人一定會替西班牙大報其仇。
對于一個冷淡而好思索的人，法國是何等廣闊的活動之地！我設想他對巴黎的描寫，将如此開始： 此間有屋一所，用來容納瘋人。
一開頭，有人以為這是城中最大的屋子。
不然！杯水車薪，無濟于事。
毫無疑問，法國人既極不為鄰邦所信任，就把若幹瘋人關在一所大宅中，以示宅外的人都不是瘋子。
到此，我撇下我的西班牙人。
再見，親愛的郁斯貝克。
一七一五年，賽法爾月十七日，于巴黎。
*** [1]指讓·德·卡斯特羅（1500&mdash1548）。
那時，印度的一部分被葡萄牙殖民者強占着，卡斯特羅曾任當地總督。
[2]果阿，當時葡屬印度的首府。
[3]皮斯托爾，西班牙、意大利的一種古金币名。
[4]宗教法庭，是天主教會借口審判異教徒，實際上是殘酷地壓迫人民的武器。
審判過程往往是秘密的，被判為異端者，活活地被燒死。
此制起源于十二世紀的意大利，後來遍及歐洲各國。
而西班牙的&ldquo宗教法庭&rdquo殺人如麻，最為殘酷。
在法國，宗教法庭直到一八三四年始廢止。
[5]指下流無恥、粗暴兇狠的殖民者，種族歧視是這些&ldquo人&rdquo的思想武器之一。
[6]丈夫不讓婦女接觸男子，哪怕是最無威脅的男子。
但是，婦女與教士發生暧昧，丈夫卻裝聾作啞，因為他是虔誠教徒。
[7]七種聖儀，為洗禮、結婚等。
[8]指塞萬提斯的小說《堂吉诃德》。
這部名著當時是為了諷刺流行極廣的無聊武俠小說而作的。
[9]這裡指西班牙薩拉曼加省荒僻山區的一小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