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女孩們的辦家家和拍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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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管小孩的女孩子,在主婦給嬰孩擦幹身子的時間,坐在衣服的旁邊,攤開了單幅布做的衣衫,在捉虱子。
在她身邊有七八歲為頭,和六歲左右的女兒,一共四五人,豎着從江之島買來的貝殼小屏風,在小香合上邊鋪了洋娃娃的衣服,給娃娃睡了,蓋上棉被。
用稻草做成的大姐兒,把紙揉皺了,做成島田髻,圓髻,變樣島田髻,以及輪形髻,拿火柴做了梳子和簪給插上了,用梳頭用的舊布片,當作腰帶,給系上了,又給解開,說着大人樣子的話,在玩着辦家家的遊戲。
阿春:&ldquo寶寶,乖乖的睡覺吧。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給你阿番當早點心吧。
哎呀哎呀,又醒了麼?為什麼不睡的呢?阿夏姐,阿夏姐!&mdash&mdash哎呀,不是這麼的!隔壁的太太,我呀,我們家裡的這寶寶,總是哭着,沒有法子!&rdquo 阿夏:&ldquo那麼,你給安上燙燙的好了。
&rdquo 阿春:&ldquo嗳,嗳。
那是很可怕的呀!說是燙燙的。
哦,可怕呀!早點睡覺吧。
大野貓來啦!&mdash&mdash嗳,嗳,寶寶是已經睡了。
&rdquo 小孩中間有壞脾氣的讨人嫌的,把年紀小的弄哭了,或是把要好的從中分開,有名的多嘴的鴉頭,叫作阿嫌的大麻臉,是小孩們的首領。
她用手把青鼻涕往旁邊搪開了,再拿手去在膝邊衣服上去擦。
阿嫌:&ldquo哎呀,哎呀,哎呀,哎呀!我是不願意,我是不願意。
阿春姐什麼真是任心任意呀!你本來不是太太嘛。
阿夏姐和我才是太太,你本來是當老媽子的。
阿秋姐,是不是?&rdquo 阿秋在大家中間是個老實的,不中用的人物:&ldquo嗳,是的。
可不是麼,阿夏姐。
&rdquo 阿夏在大家中間乃是聰明的:&ldquo怎麼樣,我不知道呀。
&rdquo 阿春:&ldquo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并不是這樣的呀!剛才決定的是,我是該當太太的。
那麼着,我是不答應。
我不再同你玩了!&rdquo 阿冬對于兩邊都附和,是個騎牆派:&ldquo嗳,好吧。
阿嫌姐,你不玩也行吧?&rdquo 阿嫌:&ldquo嗳,行啊。
本來一點都不發愁嘛!&rdquo 阿夏:&ldquo阿春姐,你忍耐一下子,當着玩吧。
就是當了老媽子,反正大家都輪着當的,這樣也行吧。
你到下回,再當太太好了。
&rdquo 阿春:&ldquo我不願意。
阿嫌姐和阿冬姐說那麼的話嘛。
&rdquo 阿冬:&ldquo我說什麼了?&rdquo 阿春:&ldquo剛才不是說了麼。
&rdquo 阿嫌:&ldquo好吧,你扔下吧。
對這樣家夥,你别再理會好了。
&rdquo 阿春:&ldquo那麼,剛才送給你的東西,都還我吧!&rdquo 阿嫌:&ldquo嗳,還你!我不要這樣腌髒的東西。
&rdquo拿出錦綢小片來扔下。
阿春:&ldquo阿冬姐也把剛才的東西還了!&rdquo 阿冬:&ldquo嗳!&rdquo從袖底同末屑一起,掏了出來:&ldquo三弦絲線的末屑什麼,有什麼用場!阿嫌姐,是麼?&rdquo 阿春:&ldquo還我好了!從此以後,不管怎麼的說給我吧,什麼都不再給了。
&rdquo 阿嫌:&ldquo屁,屁,屁!&rdquo引長了說。
将嘴唇翻出來,從額角底下瞪着眼睛看。
阿春:&ldquo左性子的家夥!&rdquo 阿嫌:&ldquo生氣的老婆子!&mdash&mdash小偷兒,小偷兒!今年的小偷兒是疏忽不得!&rdquo 阿春:&ldquo我什麼時候偷了東西了?&rdquo 阿冬:&ldquo給缺牙齒的老婆子喝茶吧,給缺牙齒的老婆子喝茶吧!&rdquo 阿春:&ldquo缺了牙齒,也不幹你事!&rdquo把嘴唇噘出了。
&mdash&mdash&ldquo阿秋姐,阿秋姐,這邊來吧。
這塊綢子送給你。
&rdquo 阿秋:&ldquo嗳,謝謝你!&rdquo 阿春:&ldquo你同我一起來玩。
我們玩辦家家吧。
&rdquo 阿秋:&ldquo嗳。
&rdquo 阿嫌:&ldquo瞧你那樣子!阿秋這渾家夥!阿夏姐和阿冬姐不要去,來同我玩耍吧。
玩什麼好呢?&rdquo 阿冬:&ldquo嗳,我們拍球吧。
&rdquo 阿秋:&ldquo好吧,同了你兩個人來玩辦家家吧。
&rdquo 阿春:&ldquo嗳。
那麼樣的傻子,不讓加入我們隊裡的啊,阿秋姐。
&rdquo 阿冬:&ldquo喂喂,我們來拍球吧。
&rdquo 阿夏:&ldquo恢複和睦吧。
吵架是不行的。
&rdquo 阿嫌:&ldquo别管好了。
&mdash&mdash喂喂,唱歌吧,大家都唱起來。
&mdash&mdash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還有九和十呀,
在她身邊有七八歲為頭,和六歲左右的女兒,一共四五人,豎着從江之島買來的貝殼小屏風,在小香合上邊鋪了洋娃娃的衣服,給娃娃睡了,蓋上棉被。
用稻草做成的大姐兒,把紙揉皺了,做成島田髻,圓髻,變樣島田髻,以及輪形髻,拿火柴做了梳子和簪給插上了,用梳頭用的舊布片,當作腰帶,給系上了,又給解開,說着大人樣子的話,在玩着辦家家的遊戲。
阿春:&ldquo寶寶,乖乖的睡覺吧。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給你阿番當早點心吧。
哎呀哎呀,又醒了麼?為什麼不睡的呢?阿夏姐,阿夏姐!&mdash&mdash哎呀,不是這麼的!隔壁的太太,我呀,我們家裡的這寶寶,總是哭着,沒有法子!&rdquo 阿夏:&ldquo那麼,你給安上燙燙的好了。
&rdquo 阿春:&ldquo嗳,嗳。
那是很可怕的呀!說是燙燙的。
哦,可怕呀!早點睡覺吧。
大野貓來啦!&mdash&mdash嗳,嗳,寶寶是已經睡了。
&rdquo 小孩中間有壞脾氣的讨人嫌的,把年紀小的弄哭了,或是把要好的從中分開,有名的多嘴的鴉頭,叫作阿嫌的大麻臉,是小孩們的首領。
她用手把青鼻涕往旁邊搪開了,再拿手去在膝邊衣服上去擦。
阿嫌:&ldquo哎呀,哎呀,哎呀,哎呀!我是不願意,我是不願意。
阿春姐什麼真是任心任意呀!你本來不是太太嘛。
阿夏姐和我才是太太,你本來是當老媽子的。
阿秋姐,是不是?&rdquo 阿秋在大家中間是個老實的,不中用的人物:&ldquo嗳,是的。
可不是麼,阿夏姐。
&rdquo 阿夏在大家中間乃是聰明的:&ldquo怎麼樣,我不知道呀。
&rdquo 阿春:&ldquo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并不是這樣的呀!剛才決定的是,我是該當太太的。
那麼着,我是不答應。
我不再同你玩了!&rdquo 阿冬對于兩邊都附和,是個騎牆派:&ldquo嗳,好吧。
阿嫌姐,你不玩也行吧?&rdquo 阿嫌:&ldquo嗳,行啊。
本來一點都不發愁嘛!&rdquo 阿夏:&ldquo阿春姐,你忍耐一下子,當着玩吧。
就是當了老媽子,反正大家都輪着當的,這樣也行吧。
你到下回,再當太太好了。
&rdquo 阿春:&ldquo我不願意。
阿嫌姐和阿冬姐說那麼的話嘛。
&rdquo 阿冬:&ldquo我說什麼了?&rdquo 阿春:&ldquo剛才不是說了麼。
&rdquo 阿嫌:&ldquo好吧,你扔下吧。
對這樣家夥,你别再理會好了。
&rdquo 阿春:&ldquo那麼,剛才送給你的東西,都還我吧!&rdquo 阿嫌:&ldquo嗳,還你!我不要這樣腌髒的東西。
&rdquo拿出錦綢小片來扔下。
阿春:&ldquo阿冬姐也把剛才的東西還了!&rdquo 阿冬:&ldquo嗳!&rdquo從袖底同末屑一起,掏了出來:&ldquo三弦絲線的末屑什麼,有什麼用場!阿嫌姐,是麼?&rdquo 阿春:&ldquo還我好了!從此以後,不管怎麼的說給我吧,什麼都不再給了。
&rdquo 阿嫌:&ldquo屁,屁,屁!&rdquo引長了說。
将嘴唇翻出來,從額角底下瞪着眼睛看。
阿春:&ldquo左性子的家夥!&rdquo 阿嫌:&ldquo生氣的老婆子!&mdash&mdash小偷兒,小偷兒!今年的小偷兒是疏忽不得!&rdquo 阿春:&ldquo我什麼時候偷了東西了?&rdquo 阿冬:&ldquo給缺牙齒的老婆子喝茶吧,給缺牙齒的老婆子喝茶吧!&rdquo 阿春:&ldquo缺了牙齒,也不幹你事!&rdquo把嘴唇噘出了。
&mdash&mdash&ldquo阿秋姐,阿秋姐,這邊來吧。
這塊綢子送給你。
&rdquo 阿秋:&ldquo嗳,謝謝你!&rdquo 阿春:&ldquo你同我一起來玩。
我們玩辦家家吧。
&rdquo 阿秋:&ldquo嗳。
&rdquo 阿嫌:&ldquo瞧你那樣子!阿秋這渾家夥!阿夏姐和阿冬姐不要去,來同我玩耍吧。
玩什麼好呢?&rdquo 阿冬:&ldquo嗳,我們拍球吧。
&rdquo 阿秋:&ldquo好吧,同了你兩個人來玩辦家家吧。
&rdquo 阿春:&ldquo嗳。
那麼樣的傻子,不讓加入我們隊裡的啊,阿秋姐。
&rdquo 阿冬:&ldquo喂喂,我們來拍球吧。
&rdquo 阿夏:&ldquo恢複和睦吧。
吵架是不行的。
&rdquo 阿嫌:&ldquo别管好了。
&mdash&mdash喂喂,唱歌吧,大家都唱起來。
&mdash&mdash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還有九和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