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君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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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ldquo萬歲&rdquo一般舉過頭頂,後爪也同樣被彎成了鈎子的形狀。

    整個身體呈現出一個&ldquo出&rdquo字形。

    貓的前爪似乎可以自然地擺出那種姿勢,可是後爪絕對不可能正常地彎曲成那種角度。

    顯然後爪的關節被扭曲到了與平時完全相反的方向。

    那也就是說&mdash&mdash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完全不明白。

    貓的嘴裡好像有一塊白色的東西。

    我伸出手指,碰了碰&mdash&mdash是肥皂。

    在貓那似乎在笑的嘴裡,塞着一塊幹燥、龜裂的白色香皂。

     &ldquo嗚&hellip&hellip&rdquo 我終于明白了。

    這就是那個詭異的行兇方式。

     &ldquo啊啊啊啊啊!&rdquo 我下意識地拼命跑了起來。

    心在胸腔裡狂跳,好像要從喉嚨飛出來一般。

    眼前有一個深深的竹林,在那出現了一個岔路口。

    向左拐進去,大概不到五米,就有一條細窄的沙土小路伸向竹林深處。

    S君的家應該就在那條小路的盡頭。

    無數的綠竹好像牆壁一般伫立在小路的兩邊,我一口氣穿了過去。

    來到大門前,我累得兩手拄着膝蓋,彎下了腰。

    頭開始針刺一般地痛。

    無論怎樣深呼吸,深呼吸,都覺得透不過氣來。

     擡頭一看,已經到了S君的家。

     沒有姓名标牌。

    右側有一塊長方形的剝落痕迹,似乎原來有個什麼東西被搬走了。

    滑動鐵門微微虛掩,露出恰好能容一個人通過的縫隙。

     門鈴在門邊上,我試着去按了一下。

    似乎是裡面的彈簧壞了,按鈕碰到指尖,&ldquo噗&rdquo的一聲癟了下去,就這麼彈不回來了。

    也聽不到鈴聲響起。

     就在此時,身邊傳來了一些響動。

    玄關左邊的寵物房裡,大吉探出半個身子,把頭轉向我這邊。

     大吉是S君養的狗,是一條茶色和白色相間的、瘦瘦的雜種狗。

    一年級時我初次到S君家來玩兒的時候第一次遇見了大吉。

    那時大吉還是一隻幼仔,S君告訴我說,不知它從哪兒跑來的。

    一開始起的名字是Lucky,不過怎麼看都覺得不太合适,于是就改成了&ldquo大吉&rdquo。

     大吉匍匐着身子,從喉嚨的深處發出一陣陣低吠。

     我大吃一驚。

    大吉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我。

    我還記得前陣子遇見S君帶着大吉出去玩兒,大吉還向我搖尾巴,伸出舌頭舔我的臉。

     我剛向門邁出一步,大吉就沖出了寵物房,整個身子幾乎要撞到門上,鼻尖從欄杆中間探了出來,拼命地向我狂吠。

    雙眼死盯着我,露出兇光。

     &ldquo這,這是怎麼啦&hellip&hellip&rdquo 大吉的脖子上有一條繩索,拴在寵物房旁邊的柱子上。

    那繩索并不長,所以我想,如果我直接走過玄關的話,大吉應該不會撲上來。

     穿過大門的那道縫,我直接走向玄關。

    就在這時,大吉繃緊了繩索,拼命向我沖過來,嘴角挂着白沫,瘋了一樣地吠叫。

     門邊上有一個和剛才那個一模一樣的門鈴。

    伸手一按,這個門鈴倒是響了起來。

     等了一會兒,沒有人應答。

    再按一次,還是沒有人應答。

    我又試着敲了敲門。

    門沒有上鎖。

     &ldquo你好!&rdquo 我輕輕地推開一道縫,打招呼說。

     &ldquoS君,在家嗎?&rdquo 沒有人回答。

    光線黯淡的房間裡漂浮着S君從身邊經過時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味。

     玄關那裡放着S君的鞋。

    &mdash&mdashS君應該在家吧? 我在院子裡來回走了走。

    關上門,循着右手邊的牆壁慢慢地向前走。

    S君家的院子裡種着數不清的樹。

    那些樹,與其說是種的,還不如說是自己随随便便長起來的。

    我的心裡總有這麼一種印象。

    沒人修理的無數的枝葉無邊無際地伸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