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的精神 傑克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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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這兒跳舞&mdash&mdash樂必樂!e 我們是在這兒跳舞&mdash&mdash樂必來!f 我們在這兒跳舞&mdash&mdash樂必藍!g 大家星期六晚上齊快樂! 但是近代跳舞場裡的通常跳舞不能算是跳舞:它們是同跳舞的精神離得很遠了,好像近代一個酒館裡的痛飲是同酒神節的意義離得很遠了。

    跳舞場是一個時尚,同滑冰場一樣,它的結果也是跟一切别的時尚相同。

    這是為那班太疲倦了不能去真正享受生活的人們的一種消磨歲月的辦法,那班沒有豐餘的活力的人們同那班精力已經耗盡或者萎縮的人們的一種解悶的玩意兒。

    有時你在跳舞場裡會看到一點兒真正的跳舞:兩個愛人給普通二人旋轉舞的調子裡面的一些歌意神秘地感動着,他們真開始跳舞了。

    但是一種耳語立刻傳遍全房,那是從富婺的椅子發起的,她們的老邁想踐踏碎他人的幸福,就把充溢的發洩叫作不道德了。

     但是那班沒有體面來維持的人們的&ldquo六便士跳舞&rdquo卻大不同了。

    在伊斯特·思得h那裡的跳舞場的煙霧騰騰的空氣裡,你會看到沒有什麼藝術,卻有許多生氣的跳舞。

    那是粗鄙無文的,但是它具有大跳舞場裡所缺乏的東西&mdash&mdash熱情,欣歡。

    我常常想我們舒服的中等階級的人民不應當去嘗試跳舞。

    他們已經是行屍走肉了:他們的理想是錢、面子同威嚴,這些東西同生命是絲毫不相幹的。

    隻有那從來沒有過或者已經棄丢了這類理想的人們才能跳舞:小孩子,腦筋簡單的農人,伊斯特·思得那裡的普通倫敦住民,同特别的人們&mdash&mdash會創造的人們,具有充溢的生命同美的人們。

    但是其餘的人們還是有幸福的,他們的生活既是别人替他們活着,所以别人也可以替他們跳舞。

    帕甫羅發同其他大跳舞家是很仁愛的&mdash&mdash他們肯在他們面前跳舞,雖然不一定剛剛是為他們而跳舞。

     &ldquo我隻肯相信一個能夠跳舞的神&rdquo,尼采說着;凡是感動到生命的真正究竟的人們都會和他抱着同一的主張。

    我們應當跳舞,因為我們的靈魂是跳舞着。

    真的,我們追想到底,除開跳舞外,世上還有什麼實在的東西?我是唯一的實在&mdash&mdash喜歡的時候,快樂的動作,仁愛的舉動。

    就是那長久的靜默,清澈的心靈的深深的恬靜,也是跳舞;所以它們才好像是這麼不動樣子。

    當陀螺跳舞得最完全時候,它好像是最靜止的;正好像分明是靜止的地球卻是在自轉,又繞着太陽轉;正好像星空在夜裡的跳舞一樣。

    一切藝術都是種跳舞;畫家不過是一位舞隊的領袖,指揮光同色的跳舞;一首詩是字的跳舞;音樂是聲調的跳舞。

    所以,為什麼我們不能有個會跳舞的神?或者,帕甫羅發同她在這門偉大的藝術上的姊妹們會教導他們。

     但是也許神們已經跳舞着了,隻是我們不能看見。

    誰知道呢?讓我們别忘記了宗教同跳舞一向是常攜手在一塊兒的。

    對于人生的謎已經有許多的臆測了,将來還會有許多;因為神秘還是躺在我們的四旁&mdash&mdash它躺在我們心裡同我們上面,它用塵土眯着我們的眼睛,在我們的路上放了好像是無法征服的障礙。

    但是我們不會停着不去努力從這層塵障裡看去,越過這許多障礙;按着我們自己的态度來默燃幻想之燈。

    我也要來猜一下。

    真的,我已經猜有成千回了,我們裡面誰沒有這樣猜過?有時我想究竟說起來,生命并不是别的,隻是一個光榮的跳舞,一種運動的狂歡節,開頭是跳舞,繼續下去也是跳舞;當結局到了時候,這不過是&ldquo舞隊的領袖&rdquo的一個記号,叫我們把這跳舞重新再來開始。

    因為世上實在是沒有結局的。

    不錯,這真是不能夠再懷疑了,神們老是在跳舞着,偉大的跳舞家也可說是真正的預言者。

     a 台加(1834-1917),法國名畫家。

    &mdash&mdash譯者注 b 當時一個極出色的舞女。

    &mdash&mdash譯者注 c 開茨(1795-1821),英國三大浪漫詩人之一。

    &mdash&mdash譯者注 d 威廉·勃來克(1757-1827),英國最偉大的神秘詩人。

    &mdash&mdash譯者注 e 這幾個字是沒有意思的。

    隻是拿來湊韻腳的。

    &mdash&mdash譯者注 f 同上。

     g 同上。

     h 那是倫敦下等人聚集的地方。

    &mdash&mdash譯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