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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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巴黎了。

    一切都結束了。

    從現在開始我和巴黎任何形式的生活都不搭界了。

    我提着行李箱在門口被一個幫出租車拉客的人搭上了。

    &ldquo我要去奧利機場,&rdquo我說。

     &ldquo上吧!&rdquo &ldquo但我得先上對街喝杯啤酒和幹邑!&rdquo &ldquo對不起,沒時間!&rdquo他轉向其他招車的顧客,我意識到我要想在今晚佛羅裡達的禮拜天晚上到家我還是上馬吧,于是我說: &ldquo行。

    Bon,allons。

    [1]&rdquo 他抓起我的行李箱,把它拖到在細雨濛濛的人行道上等着的的士旁。

    一個留着短短小胡子的巴黎出租車司機正把兩個女人和抱着的嬰兒塞進他的出租車後車廂,同時把她們的行李硬塞進後面的行李廂。

    我那家夥将我的行李箱也硬塞了進去,要了三個還是五個法郎,我忘了。

    我看着那個出租車司機像是問他:&ldquo坐前面?&rdquo他點頭回答:&ldquo是的。

    &rdquo 我心裡嘀咕:&ldquo又是一個這腐爛的巴黎狗娘養的刀削鼻,他才不在乎你是不是把你姥姥擱在柴火上烤呢,隻要他能得到她的耳環,或許還有大金牙就行。

    &rdquo 窄小的跑車型出租車前座上,我徒勞地尋找着右前門的煙灰缸。

    他微笑着,一把翻下儀表盤下的一個怪模怪樣的煙灰缸裝置。

    然後一邊&ldquo呼&rdquo地穿過土魯斯勞特累克[2]尋歡作樂溫柔鄉外面的六岔口,一邊轉身朝向坐在後面的婦女尖着嗓子說: &ldquo好可愛的小孩!她多大了?&rdquo &ldquo哦,七個月了。

    &rdquo &ldquo你另外還有幾個?&rdquo &ldquo兩個。

    &rdquo &ldquo那是你的,呃,媽媽?&rdquo &ldquo不是,我阿姨。

    &rdquo &ldquo我也這麼想,就是,她和你不像,當然啦,憑我那玄妙的啥啥&hellip&hellip反正是個可愛的孩子,媽媽就不用多說了,還有一個足令整個奧弗涅都開心的阿姨!&rdquo &ldquo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奧弗涅人?!&rdquo &ldquo直覺,直覺,因為我就是直覺靈光!你怎麼樣,兄弟,上哪兒?&rdquo &ldquo我?&rdquo我帶着一股子陰郁的布列塔尼氣息說,&ldquo去佛羅裡達。

    &rdquo &ldquo啊,那兒一定很美!您,我親愛的阿姨,您有幾個孩子?&rdquo &ldquo噢&hellip&hellip七個。

    &rdquo &ldquo啧,啧,有點多了。

    這個小的有沒有給您惹麻煩呢?&rdquo &ldquo沒&hellip&hellip一點兒都沒。

    &rdquo &ldquo呵,您瞧呐。

    都不錯,真的,&rdquo在聖禮拜堂外以七十英裡的時速轉了個大弧形,那就是我先前說到過保存了一片&ldquo真十字架&rdquo的地方,法蘭西聖路易,即路易九世國王,放在那兒的,我說: &ldquo那是聖禮拜堂嗎?我原想看看的。

    &rdquo &ldquo女士們,&rdquo他跟後座說,&ldqu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