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争風吃醋的戀愛

關燈
池的那段時期,一千米要歇上兩三次,遊完全程是四十五分鐘……” 水頭嘩啦嘩啦地拍打着“大漁梁”上開闊的岩石表面,香芽将目光投向“大漁梁”,稍稍考慮了一會兒: “這裡,被稱為岩石搓衣闆,整體上很形象地呈長方形。

    離岩石臨水的頂頭大約十米處,那裡既有水流也有深度。

    聽說,地區的選手就溯流遊到那裡做快速轉身的練習。

    我們也這樣吧,隻是不用轉身折回…… “假如遊到了岩石那裡,就請您适當地自我調節吧。

    ” 香芽大步淌着河水,來到“大漁梁”頂端後,就筆直地挺起上身,直立着身體跳進激流之中。

    她回頭看着古義人,胸部的泳衣已被河水濡成濃重的天然羊毛色。

    她彎過雙臂曲在胸前,這是在示意河水的深度。

    然後,她将身體投入水中順流而下,同時調整着姿勢,以輕快的自由泳泳姿在河面上開始遊動起來。

    從後背的上部、腰部直到臀部,隔着一層閃爍着光亮的水膜,顯現出略微發黑的動感立體。

    壯實的手腕不停地旋轉撥動,強勁的雙腿也在引人注目地蹬着水流,倘若除去這些動作,簡直就如同一幅幅靜态攝制的照片。

     “遊得真棒!聽說她的專長就是蛙泳。

    ” 這時,阿動隻脫去鞋子,正和阿亮往下走向淹沒了岩石的河水中。

    在古義人的感歎聲中,阿動應聲說道: “過去,古義人先生也在這裡遊嗎?” “我們隻知道用蠻勁兒遊……不能像這樣利用水流來控制速度。

    ” 就在與古義人正說着話的阿動身邊,阿亮停下了動作,于是古義人也走過去查看。

    古義人仍記得“大漁梁”上大水窪中如同浴缸般大小的大舟——在其對面還有小舟——的俗稱。

    現在,阿動正打算利用這個大舟,讓阿亮頭朝上流俯伏于其中。

    這是用雙手攀住岩石上水窪的邊緣,将面部揚出水面,承受水流沖擊的耐力運動。

    阿動挽起褲腿,露出健壯的膝頭和小腿肚,在大舟的橫向側旁蹲了下來,将阿亮的身體緩緩沉入水中。

    阿亮則認真且快活地感受着沖擊而來的水流力量。

     “阿亮,試着動動腿好嗎?緩慢一些,注意不要碰上岩石!讓水流呀,沖擊在腳背上……腳的上部!” 與其說阿亮的腳在筆直地作上下運動,毋甯說在水中猶如擺動的船槳。

    不過,顯然這是在意志驅動下所作出的動作。

     古義人也遊動起來。

    無論是急流底下色彩斑斓的卵石,還是換氣時仰頭看到的栗樹林的嫩綠,都鮮豔得令人着迷。

    最初,古義人或是往上遊得過了頭,手指也碰上了岩石,或是被激流沖開,最終踏着沙子折返回來。

    當能夠控制遊水的速度後,便如同在泳池裡的泳道中一般,他以相鄰的香芽為基準遊動着。

    如此一來,他更為香芽的泳技所傾倒。

    高高的骨盆,緊緊繃住、在水中略顯青色的白皙的雙腿。

     古義人感受到一股活生生的渴望,與此同時,還感到自己知道那尊在貼身泳衣下扭動着的、被濡濕了的鮮活肉體。

    他甚至知道,性器處,更準确地說,是包括周邊在内的那個意外開闊的部分,被松節油般透亮、清澈和豐潤的體液濡濕時的模樣…… 怪異想像的根源,随即便被認可了,那時因為吾良的聲音好像在不斷回響。

    眼下,他贈送的錄音機附帶的田龜耳機,卻成了戴在頭上的護目鏡,通過那裡,吾良那明了的聲音…… “如此深切體會到肉感的瞬間,在咱的生涯中可不是常有的呀。

    因此,為了你能在今後的餘生中,如同親身體驗過一般回想起這件往事,咱才對你說的。

    ” 吾良為自己老年後考慮的問題,現在,正在自己的在故鄉河川中遊泳的頭腦裡展開…… 古義人回憶起吾良那過早步入晚年後邂逅的悲哀之戀。

    眼淚流淌下來,護目鏡片也開始模糊,什麼也看不清了,失去平衡的肩頭被香芽的手掌邊緣不容分說地用力擊打了一下。

    古義人停止遊動,任由水流沖擊着身體。

    他意識到,現在流下的眼淚,也是對自己晚年也将如此悲哀而流出的眼淚。

     四 畢竟是年歲高閱曆深,古義人很快就恢複平靜,站立在水淺流急、卵石雖大卻也還顯眼的淺灘,然後摘下護目鏡,将水撩到臉上。

    香芽一直遊上“大漁梁”的頂端,将兩隻粗壯的胳膊搭放在岩盤表面,便轉頭朝這邊看。

    古義人逆流而上,以自由泳全力沖過激流,喘息着遊到岩石邊緣。

     “你突然搖晃着被沖了過來,因而無法躲避,就打了你。

    ”香芽招呼道,“打了之後……擔心你是否昏了過去。

    ” “挨打也是事出有因呀。

    ”說完,古義人看着少女那透出疑惑和生氣的眼睛接着說道:“香芽君,是在真木町出生、長大的嗎?因此,感到你習慣于在這裡遊泳啊。

    ” “出生地好像是大阪,不過……今年,由于是臨近暑假時退出遊泳部的,因此,又是暑熱,又是心煩意亂,又想活動身體……就每天來這裡遊泳了。

    初中遊泳部的那些隊員真讓人怄氣,他們知道我被遊泳部除名的事,來這裡遊泳時,他們躺在”大漁梁“上的水窪裡,就像嬰兒似的拉屎。

    那屎橛子就飄飄忽忽地被沖了下來,害得在下面都沒法遊了。

     “就連來這裡觀看初中生訓練的遊泳部教練,也在那裡拉屎。

    我對朋友說了這事,就成了‘侵害教練的人權’……” 古義人在微笑着聽她說話,卻沒能抓住話尾的要害處。

    覺察到這一點後,從香芽接着說下去的那些話語中,古義人意識到,盡管她還隻是高中生,卻已經是一個莫測高深的人物了。

     “教練因為是成年人,和初中生比較起來,他的屎橛子要大得多。

    ”香芽說,“不過呀,一直就有一種傳言,說教練是個男同性戀……” 古義人從水流較淺的地方繞過去,追上直接沖上“大漁梁”的香芽。

    阿動從浴缸般的水窪中扶起阿亮的身體,一面用浴巾包裹住阿亮,一面招呼着香芽。

    香芽則略微應承了幾句,便往河岸上停車的地方走去。

    阿動對攙扶着阿亮走向河邊沙灘的古義人這樣說道: “小香芽之所以對古義人先生的調查産生興趣,是因為家裡有一個與‘童子’有關的‘犬舍’。

    那犬舍很大,是由曲鐵尺形房屋中的馬棚原封不動地改建而成的。

     “小香芽說,她本人并沒有認真聽過關于‘童子’的傳說。

    古義人先生親自去看看那‘犬舍’,并向她家裡的人詢問有關情況,怎麼樣?這就可以去小香芽的家嘛,怎麼樣?” “好啊!好像是迄今不曾聽說過的事實……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