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霧月十八日政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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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政變威脅下會同意與他一起起草新憲法。

    既然西哀士沒有作這方面的準備,人們懷疑他是否真有這種幻想;在以上情況下,他的草率從事使他自己反受其害,輕易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對軍隊說來,形勢也與共和五年那時大不一樣。

    軍隊曾樂于幫助驅逐王黨,而現在的問題是要對付共和派,甚至雅各賓派。

    軍隊并不喜歡&ldquo律師&rdquo,它需要一位具有崇高威望和無可指摘的革命經曆的統帥。

    從各方面的條件來看,任何人都比不上波拿巴:機遇促使他取得成功。

    除了與謀反者結合在一起,他别無出路。

    由于擅自離開了部隊,他的合法地位岌岌可危。

    作為停職待命的将領,如果在督政府和兩院中找不到同謀,他便不能擔任巴黎衛戍司令。

    困難在于他不肯同巴拉斯合作,對西哀士也很讨厭。

    塔列蘭從中進行了調解。

    司法部長康巴塞雷斯顯然參與了秘密。

    他們看來想瞞着富歇,後者打聽到了消息,成為非正式的同謀者。

    在元老院方面,院長勒梅爾西埃以及議院的幾名督察起了決定性作用。

    在五百人院則有擔任院長的呂西安可以依靠。

    茹爾丹、奧熱羅、貝爾納多特等幾名将領保持沉默;大多數将領熱烈地擁戴波拿巴;莫羅因舊恨未消,不肯出力。

    軍需商科洛拿了一筆錢出來,這當然不是僅他一人。

    霧月七日(10月29日)通過了一項法律,規定在清賬前暫時收回發給金融家的委托書,這些委托書于十九日晚又交給他們。

     二、共和八年霧月十八日和十九日(1799年11月9日和10日) 為了給政變尋找根據,人們便散布恐怖分子在圖謀不軌。

    很多人對這項指控沒有懷疑,因為從穑月以來這類傳聞已充斥報刊,斯塔爾夫人的一段話可以證明當時的恐慌情緒達到何等程度:&ldquo在這種情況下,殘酷的迫害随時可能發生;我對此深信不疑,因而把我存在經紀人那裡的錢全部收回,由我的兩位最親密的朋友和我分别保管,随時準備動身前往外國。

    我每時每刻都在注意來自聖克魯的消息,根據消息的好壞,決定提前或推遲動身的時間。

    &rdquo 政變看來在巴黎之外進行更有把握,恐怖分子圖謀不軌可作發難的理由。

    元老院召集了非常會議,對有嫌疑的議員故意遲發通知。

    非常會議于霧月十八日通過決定,把會址遷往聖克羅宮,這一措施是合法的。

    但是,會議任命波拿巴為巴黎衛戍部隊司令卻屬非法,因為任命隻能由督政府作出。

    将領們已在勝利街波拿巴的家裡會聚,部隊則以檢閱的名義已經集結完畢。

    如果多數督政拒絕承認元老院的違憲決定,或許會有某個将領站出來反對波拿巴。

    一切都取決于巴拉斯,而巴拉斯卻辭職出走。

    戈葉和穆蘭在交出辭職書前始終在莫羅的看管之下。

     十九日,軍隊前來包圍兩院的會址聖克羅宮。

    謀反者因未作任何防範,事态轉而惡化了。

    未能出席十八日會議的元老院議員提出了抗議,指出該院不擁有動議權。

    波拿巴在發言中再次指責雅各賓派,卻提不出任何積極的建議。

    正如他自己所說,他隻是在下達命令或在無人頂撞的情況下才善于講話。

    當有人援引憲法時,他怒氣沖沖地說:&ldquo你們踐踏了憲法,憲法已不再存在!&rdquo五百人院的情形更糟:未經傳召,波拿巴有什麼權利進入會議大廳?在成群議員的圍攻下,他離開了會場,到處響起一片斥責&ldquo不法之徒&rdquo的叫聲。

    呂西安為他的兄弟辯護,那也無濟于事;他在衛兵保護下離開了。

    波拿巴向部隊作了鼓動演說,效果不大。

    呂西安騎在馬上講話,指責議員受英國收買,發動叛亂,要用匕首刺殺将軍,這才使士兵跟着他走。

    立法團的衛隊終于跟着行動,吹起沖鋒号,把在橘廳中正在開會的五百人院驅散。

     元老院以及在晚間才好不容易集中的五百人院少數議員共同決定兩院休會,開除六十二名議員,新成立兩個委員會代行議會職權,負責投票通過三執政提交的法律,并與三執政一起起草新憲法。

    波拿巴、西哀士和羅熱&ndash迪科三名執政名義上一樣平等,但任何人都不會信以為真。

    從圖謀不軌到匕首行刺統統都是謊言,政變是謊言的節日,也是受騙的節日。

    波拿巴的地位壓倒了西哀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