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二次法國革命(1792年8月—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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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阿爾台什和埃羅等州。

    庫通提議必須讓貴族出示土地轉讓的原始憑證,從而實質上要無償地取消幾乎所有貢賦的贖買。

    議會于6月18日接受了這個議案,但規定僅取消&ldquo節敬&rdquo一類的贖金。

     一場新的經濟危機使群衆深受震動,其後果比農村騷亂更加嚴重,因為它直接威脅到城市。

    這次經濟危機的發生,原因不再是饑荒,而是通貨膨脹。

    從10月以來,通貨已增加了六億。

    指券的價格繼續在下跌,彙兌下跌的速度更快。

    在瓦倫事件前,巴黎的一百裡佛在倫敦可換兌七十裡佛左右,在3月已跌至五十裡佛,4月至8月間略有回升。

    信用券泛濫成災使不安全感進一步加劇,投機倒把者趁機漁利。

    3月,&ldquo濟貧所&rdquo已入不敷出,國家不得不花一年時間為濟貧所償還債務。

    幸而,物價遠沒有跟着黃金市價上漲:黃金價格增加了一倍,物價一般隻提高三分之一或二分之一。

    但是,在工人很難得到增加工資的情況下,這也足以引起他們的憤懑。

    此外,安的列斯群島的局勢仍處在動亂之中。

    布裡索于3月24日終于使議會通過了關于讓有色人種享有平等權利的法令,但對穩定局勢無濟于事。

    随着殖民地産品的貨源不斷減少,投機商人大肆囤積居奇,食糖已成為稀有之物。

    1月,巴黎有幾家商店被搶劫;2月,肥皂供應不足又惹起了新的亂子。

    糧食供應更加令人擔憂。

    自耕農大戶如今不再繳納貢賦和稅款,貨币地租可用指券支付,尤其他們可以不在市場出售糧食,于是就把大量糧食囤積起來,坐等糧價的上漲。

    糧食流通也出現了困難。

    2月,努瓦榮附近方圓十裡之内的居民擁到瓦茲河邊阻止糧船啟碇。

    在敦刻爾克,平民騷動使駛往西部和南部的船隻停止裝貨。

    佩爾什和曼恩一帶的工人擁到博斯地區,在市場強制限價購糧。

    埃當普市市長西莫諾于3月3日被殺。

    戰争使經濟形勢進一步惡化,征集馬匹和車輛使糧食脫粒和運輸進行遲緩,購買軍糧促使糧價上漲。

    于是,有人主張實行深受平民喜愛的限價和限購制度。

    5月,巴黎聖尼古拉&ndash台尚教堂的司铎雅克·魯要求對囤積居奇者處以極刑。

    6月,裡昂市政官員朗日建議規定糧食的全國最高限價。

    一些人認為,不能容許通過囤積而濫用所有權,并主張對所有權實行限制。

    例如,莫尚的本堂神甫比埃爾·杜裡維埃曾積極為埃當普市的亂民辯護,聲稱必須迫使産業主将他們的大農莊劃小。

     福揚派的報刊比任何時候都起勁地叫嚷,說限制所有權是對憲法的侵犯,并用&ldquo土地法&rdquo的幽靈恐吓資産階級。

    吉倫特派也憂心忡忡。

    6月3日,他們為西莫諾的去世舉行正式的悼念儀式。

    他們既然參加了政府,就要對社會秩序負責;他們既然同資産階級緊密結合,就要無保留地宣傳經濟自由(特别是羅蘭)。

    他們害怕無套褲漢,逐漸轉變為保守派。

    但是,反革命的危險暫且在他們的頭腦中仍占統治的地位。

     三、杜穆裡埃政府的垮台和吉倫特派的失勢(1792年6月&mdash8月) 拉法葉特自己未能受命組閣,而羅蘭等小人物卻居然出任大臣;他對此怎能不耿耿于懷。

    軍隊的失敗使他憂心如焚。

    福揚派的激動情緒感染了他。

    他在吉萬接見了杜波爾,認為必須發動軍事政變,封閉各俱樂部和修改憲法。

    他派出一名使者向梅爾西建議停戰,以便帶領部隊向巴黎進軍。

    梅爾西沒有答複,他知道路易十六不願意讓拉法葉特扮演救星的角色。

    國王完全可以利用他同雅各賓派的關系破裂,而把吉倫特派的大臣免職。

    杜穆裡埃在看到這種可能後,搖身一變,轉過來反對吉倫特派的大臣。

     在5月的下半月,愛國黨十分擔心會發生政變。

    5月18日,治安法官拉裡維埃爾竟下令逮捕科特利埃俱樂部的三員主将:巴齊爾、沙博和蒂翁維爾的梅蘭。

    吉倫特派在百般無奈之中,被迫又回到了在上台時所采用的虛聲恫吓政策。

    23日,維尼奧和布裡索指責了&ldquo奧地利委員會”26日,立法議會下令,凡經二十名本州公民檢舉的頑固派神甫一概處以流放;28日,議會宣布永不閉會,第二天又宣布解散國王衛隊;30日,讓索内提議委托行政部門負責政治治安,并有權逮捕嫌疑犯;最後,6月6日,在賽爾文的建議下,議會決定向各州征召二萬名國民衛隊,來巴黎參加聯盟節活動和拱衛首都。

    這一系列措施顯然是為了保護巴黎免受敵軍進攻而采取的,但在敵軍到達前,也能幫助愛國黨對付反革命。

    因此,在巴黎的國民衛隊的鼓動下,提出了所謂《八千人請願書》,聲稱他們足以維持首都的秩序。

    路易十六拒絕犧牲頑固派神甫,不同意成立首都衛戍部隊。

    6月10日,羅蘭寫信給國王,威脅他必須作出讓步,否則将導緻王政的傾覆和對貴族的屠殺。

    13日,羅蘭、克拉維埃和賽爾文被免職。

    15日,議會的反應十分強烈,杜穆裡埃擔心政府将受到彈劾。

    國王仍堅持己見,隻同意解散國王衛隊,杜穆裡埃提出了辭呈,前往北方軍團擔任司令。

    福揚派奪回了政權,拉法葉特認為時機已到,于18日責令議會粉碎民主運動。

     早在5月底,巴黎市郊各區的群衆已随時準備采取行動,吉倫特派一直通過佩蒂昂進行勸說,阻止騷亂的發生。

    如今,他們便撒手不管,聽任群衆在6月20日舉行示威,紀念網球廳宣誓三周年。

    群衆不顧州政府的禁令,列隊在議會的門口遊行,接着沖進了杜依勒裡宮。

    面對種種斥責和威脅,國王仍鎮定自若,堅持不收回他的否決,拒絕召回吉倫特派大臣。

    對國王的侮辱不但毫無結果,反而激起了部分懷有忠君思想的群衆的強烈抗議。

    國王甚至勒令巴黎市長佩蒂昂和公社檢察長馬奴埃爾二人停職。

    28日,擅自離開部隊前來巴黎的拉法葉特氣勢洶洶地出席了議會。

    在宮廷的阻撓下,他未能把巴黎西部富裕居民區的國民衛隊調來議會會場,最後失望而歸。

    但他并不就此罷休。

    7月底,他在敵軍面前突然率領部隊同盧斯克内的部隊交換了陣地,轉道向貢比涅推進,并懇請國王前往該地。

    國王拒絕了這個請求。

    福揚派想把國王帶到盧昂,進而渡海離法,國王也不為所動。

    他以為,依靠自己的力量,依靠威脅和收買以及吉倫特派的猶豫,他可以一直堅持到普軍進入巴黎。

     在6月20日的失敗後,吉倫特派曾一度慌了手腳,但他們仍奪回了大臣的席位。

    7月2日,議會通過法令,準許各地國民衛隊來巴黎參加聯盟節。

    其實,許多國民衛隊已經動身。

    7月5日,議會又決定,當國家危急時,将實行全面征兵和征集武器。

    11日,議會果然宣布祖國在危急中。

    維尼奧和布裡索在3日和9日慷慨激昂地揭露了國王和大臣的叛國行為,要求大臣對國王的否決負連坐責任,威脅将彈劾大臣和廢黜國王。

    因此,政府在10日提出了辭呈;在此情況下,路易十六隻得召回了吉倫特派的大臣。

    同過去的左派三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