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回上 有種雪恥複歸鄉黨 丶大水陸超度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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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和落鲇家的老仆小才二以及穗北的故老鄉紳們出來迎接,将道節等讓至上座。

    賓主落座後,送過烤手的火盆并獻上煎茶。

    當下道節對有種大緻述說了昨日洲崎海面之戰犬阪用計全殲了大敵;道節将敵軍副将朝甯射落水中;另外在河崎河灘追趕定正時遇到了巨田助友的援兵;來此途中在湯島的山岡戰勝了根角谷中二、箕田馭蘭二、反橋雜記等三城聯軍,生擒了谷中二和馭蘭二等押到這裡。

    道節從頭到尾述說了一遍後,問訊有關落鲇之事。

    有種每聽到一件事無不為之感歎,誇獎義成的武德和仁政,以及二位犬士的智勇雙全。

    然後詳細述說了有關他個人之事。

    道節和明相、清英一同側耳聆聽都進了佳境。

    其經過是這樣的:落鲇有種最初聽說扇谷的頭領箕田馭蘭二和根角谷中二帶領很多兵前來,便聽從其妻重戶的勸告,趕忙通知鄉黨,又焚燒了穗北的家,然後同全體村民投奔下總國猿島郡誼夾院村重戶的叔父,向其叔父告急後,暫且躲在那裡。

    該村有座名叫誼夾院的修驗道(1)寺院,住持的頭陀僧名叫豪荊。

    這寺院從前有四十八座分院,近世已十分衰落,僅剩了總寺院,但在近鄉還頗有影響。

    廟衆都是半僧半俗,喜好武藝,以農耕糊口。

     倘若總寺院有事,四十八院無不前來相助。

    更何況豪荊法印一向行俠仗義,有一身平常出家人沒有的好武藝,平素就助弱挫強,善為人打抱不平。

    如今落鲇夫婦為仇家所逼,棄地焚家,攜家眷、偕鄉黨,悄悄找到這裡,告知事情之危急,請求相助,豪荊毫無推卻神色,殷勤款待。

    他把落鲇的家眷和穗北的村民及其妻小妥善地隐藏在各處。

    這樣過了五六個月,忽然聽說扇谷與山内顯定聯合各路諸侯,發動十萬大軍從水陸進攻,讨伐裡見,陸路去行德和國府台水路指向安房的洲崎。

    這個消息不假,有種聽了十分擔憂,便悄悄向法印豪荊談了自己的想法。

    他說:&ldquo裡見将軍前在我義父冰垣夏行卧病之際,有賜物之恩。

    同時那八犬士曾與我有一面之交,尤其那犬山道節忠與原是煉馬的餘黨,是我舊君豐島将軍同宗的家臣,因此那幾位犬士曾一再勸我去侍奉裡見将軍。

    但我那時一要看護冰垣翁之病,二者也不願丢下老翁開墾的田園而遠奔他鄉,所以未能前往。

    不久便起了禍端,在離開穗北逃走時,有人讓我去安房找犬士們侍奉裡見将軍。

    但因無一介之功,無處身之地,便沒去安房而來到這裡。

    然而如今聽說裡見将軍面臨大敵,正處于危急存亡之秋,如不報恩,實非武士之所願。

    您如能助我一臂之力得立軍功,則可以此功去侍奉裡見将軍,重整家業,您以為此意如何?&rdquo豪荊仔細聽罷,莞爾笑道:&ldquo您的心願甚佳。

    聽說裡見将軍是賢君,并廣施仁政。

    您如能趁此機會舉義,既有名而又可盡忠,我豈能不相助?先派細作去探聽敵軍動向,同時召集分院的人和穗北村民聽聽他們意見。

    &rdquo于是次日便将那些人找來,征詢其意,大家都表示:&ldquo一定誓死相助。

    &rdquo都啜神水宣誓,并悄悄做了出征準備。

    到十二月初,豪荊派去的細作回來報告了敵軍情況:陸路的敵軍已去往國府台,敵軍的兩位大将是某某人。

    裡見這邊以義通公子為統帥,犬冢和犬飼任防禦使。

    另外也禀報了行德口和洲崎的敵我情況。

     有種立即對豪荊等說:&ldquo我今舉義旗勤王,去洲崎太遠,難以救急。

    去行德和國府台是順路而且不遠,尤其是國府台,敵軍是數萬大軍,以顯定和成氏為統帥,而裡見那邊義通公子是統帥,犬冢和犬飼任防禦使,我們莫如跟随這一隊去殺敵盡忠。

    &rdquo但由于突然出征,一時準備不齊,到了十二月初八拂曉,有種和豪荊為頭領,四十八院僧人和穗北鄉黨及其子弟,共約有壯士二百五六十名,将甲胄和器械用席子裹好各自背着去往國府台。

    由于路近,這日申時左右便來到國府台附近村莊,聽說:&ldquo在前天的戰鬥中,敵軍慘敗,今天山内和浒我兩位将軍是逃跑還是被殺死,情況不明,那裡已沒有一個敵人。

    但是裡見的防禦使還沒回該城。

    &rdquo聽說的情況屬實,有種和豪荊及衆僧俗都很失望,說:&ldquo該怎樣辦?&rdquo有種沉吟片刻道:&ldquo戰鬥已經結束,如今再去城内,俗語說已是馬後炮,隻會被人家笑話。

    我想敵軍既已慘敗不知去向,大約豐島城之敵,也都聞風逃跑。

    尤其是忍岡城的頭領,不是與我鄉黨有仇的根角谷中二麗廉嗎?他貪得無厭,枉殺無辜,殘害百姓,魚肉鄉民,其惡與箕田馭蘭二不相上下。

    莫如今晚先去攻陷該城,擒了谷中二,然後大冢和石濱兩城則不攻自破。

    你們看此議如何?&rdquo大家聽了都同意說:&ldquo此議甚好,那麼就趕快去。

    &rdquo于是他們便渡過矢斫河和宮門河,當來到不忍池畔時已是深夜醜時三刻。

    因是急行軍,雖然夜深天寒,但都汗流浃背喘息不止,他們在那裡停下暫且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