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回 操神術伏姬助侄兒初陣 谒舊君信乃述父祖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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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告訴為臣說:&lsquo汝長大成人時要去浒我的将軍邸獻上這口名刀,并奏明汝父祖之忠義,請求仕宦。

    &rsquo他說罷便拔刀剖腹自盡。

    那時臣僅十三歲。

    遵照家父的遺訓,在姑父母家忍受苦難歲月熬煎,待稍大一些,在六年前的文明十年夏月,臣即赴浒我去您的官邸獻那村雨太刀。

    想不到那寶刀竟被歹人調換。

    橫堀在村看破了那是假物,便不容分說,反認為臣是鄰國的奸細,立即命令許多力士捉拿為臣。

    臣不得已砍倒力士,登上芳流閣樓頂脫逃。

    這時您家的犬飼見八登上高閣來與我較量,二人失足滾落在閣下河邊的船上摔昏過去。

    那船斷纜流去,順着急流漂到了行德浦,被當地豪傑犬田小文吾父子搭救。

    臣雖然沒有死,但在浒我所受的刀傷變成了破傷風,病卧在古那屋。

    那是小文吾父親所開的旅店。

    這時您的家臣新織帆大夫素行奉橫堀在村之命,作為逮捕臣的頭領帶兵去行德搜查。

    在臣處境危險難以幸免之際,小文吾的妹夫即在座的犬江親兵衛之父、義士山林房八與其妻毅然以其殺身的鮮血濺到臣的傷口上,果然有奇藥之效,我的破傷風很快就好了,不但身體無恙,并因房八的面貌與臣頗相似,小文吾便以房八之首級騙過新織帆大夫,解除了危難。

    臣便與盟兄弟們漂泊流浪了六年之久。

    臣之盟兄弟共有八人,都以犬字為姓,生前便與裡見将軍有宿緣,應做他的家臣,但尚未到時機。

    今年四月君臣的天緣已經成熟,臣等便同被招至安房,受到裡見将軍的厚遇。

    因此在這次戰役中臣和犬飼現八隸屬在公子義通麾下,擔任此地的防禦使,聊舉螳臂之力接連取勝,以至如此田地。

    臣向您陳述卑賤的家史并非誇耀微功,隻是想向您奏聞父祖的忠魂義膽,方多贅言。

    這雖然已是六日菖蒲,十日菊,但如不趁此機會向您禀奏先父之志,則是不孝,所以請恕臣冒昧。

    &rdquo他開誠布公地暢所欲言之後,回頭看看,後退讓坐。

    現八便趨膝向前對成氏叩頭後說:&ldquo臣本是卑賤小卒,沒機會見到您,請允許臣在此谒見。

    臣本籍上總,是武藏豐島大冢之氓〔來自他鄉的流落之民曰氓〕糠介之獨子,自襁褓中便由您家的走卒犬飼見兵衛收養,在浒我藩中長大。

    養父去世後卑職繼承其職務,便暫且叫犬飼見八。

    如今是裡見家的防禦使,名叫犬飼現八金碗信道。

    臣在貴藩時雖是微不足道的卑卒,但侍君無私,竭盡忠義,俸祿多少、職務尊卑并不在心上。

    因此從總角時,就擇師學藝,自兵法七書、弓馬劍術之道,以至緝捕擒拿之功無所不學。

    然而貴家之權臣橫堀史在村,忌能妒賢,憎恨為臣不會巴結上司,被調做獄吏。

    臣不情願做獄卒小吏,曾屢次辭職,在村便誣陷以不敬之罪,将臣下獄。

    某一日捉拿犬冢信乃的力士們在芳流閣上被打敗,死者甚多,因此在村便出主意,将臣從監牢内放出來做捕快。

    臣登上芳流閣搏鬥之事,方才已由信乃詳細說過。

    在臣昏迷時船漂到行德。

    我蘇醒過來後一問原由,方知信乃隻是一時之疏忽,而無被捉拿之罪。

    同時臣之生父糠介與信乃是同鄉,有介紹他的手書。

    奇遇還不止如此,信乃和臣還有宿緣。

    我們是異姓兄弟,彼此身上都有塊痣如牡丹花形。

    另外還有一顆神授的寶珠。

    小文吾和親兵衛也有同因同果的痣和寶珠。

    在兄弟八人之中,當時我們四人就得以相聚。

    信乃雖無罪不該捉拿,然而臣如一個人空手回到浒我,必将被問罪而死于在村之手,委實進退維谷,所以便同信乃躲在行德的古那屋旅店。

    後流浪了六年之久,才與盟兄弟一同被招到安房,信乃已詳細說過了。

    遺憾的是,您隻聽信在村的奸佞誣陷之言,大概至今還在憎恨信乃和為臣吧?但信乃和為臣則不然。

    雖已恩仇易地,如今又奉君命,但臣等也不願把舊君故主當作敵人幹戈相見,拼個你死我活。

    因此從戰鬥一開始就讓杉倉武者助直元和田稅力助逸友迎擊您的一隊人馬,信乃和為臣則與顯定父子交戰。

    不料有靈豬之助,在您兵敗時,将您背着送至我公子義通之營寨。

    這大概是神明和佛爺鑒于信乃和為臣有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的不忘本之心,才給予冥助而有此一大奇事。

    &rdquo他說得成氏更加羞愧,無地自容,不住地從頭上往下流汗。

    還沒待他答話,信乃便安慰道:&ldquo您大概還不知道吧。

    方才橫堀在村和新織素行,不顧貴軍戰敗,二人并騎逃跑,在底不知野的附近被臣追上射死。

    當地的莊客斬了他們的首級送來,已查驗過了。

    根據我君這次的軍令,隻許迎擊當面之敵,而不以斬殺敵人之首級為功。

    然而在村和素行是當地村民割了他們的頭,然後又将其挂在營門示衆,也是其多年來惑君害賢,虐民肥己應得的天罰。

    &rdquo聽他這樣一說,成氏歎息道:&ldquo你們所說的都是金玉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