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回 逐奔馬犬江籠暴禽 戰疆場阿仁會五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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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立即接過去說:&ldquo小可聽了認為這個主意甚好。

    即使讓少爺知道叱責我等,也有許多分辯的理由。

    于是就突然轉舵又趕快劃回了關宿。

    這時夜幕已經降臨,便在那裡歇船等待天明。

    &rdquo五十三太又接過去說:&ldquo請您繼續聽着。

    翌日黎明我們便将船劃進那河的支流,奔結城逆流而上。

    河面狹窄,水流很急,船走得不快。

    有時被兩岸茂林的樹枝遮住不見前方,又有時船被擱淺,無法使篙。

    到這樣的地方素手吉便上岸拉纖。

    拉不動時便由他們兄弟下水,把船扛起來推着走出幾百米。

     這樣艱苦前進,雖說四月天長,在日影西斜時,卻還離結城二十多裡。

    雖心下十分焦急,然而這一段河道特别窄,毫無辦法。

    正在這時漂來三具屍體挂在船上。

    我們邊唠叨&lsquo真可恨&rsquo,邊想用篙将它捅開,可是水流小,沖不走。

    無奈素手吉就又跳到河裡,想用篙把屍體推開。

    這時忽然聽到哼叫一聲,把小可吓了一跳,便脫掉衣服下水去仔細看那浮屍,原來竟是政木君和石龜屋師徒。

    我們既驚訝又難過,不料三位相識之人竟如此橫死,太令人傷心了。

    小可也一同幫着好歹把三具屍體拉到船上。

    一看每個身上都有二三處槍傷,但幸好沒有命中頭、胸、腹部要害之處,都傷在肩頭和手腳。

    因此三個人雖似已死,但胸部還溫和,摸摸似乎還有脈,原來并未斷氣。

    于是趕忙将他們一個個推到船邊,倒着推動他們腹部,每人都吐了很多水,然而還是沒有呼吸。

    登時小可與素手吉商量道:&lsquo這幾個人昨日在關宿與我等告别後,同犬江去赴結城法會,他們受傷落水必有緣故。

    我想定是今日那裡出了不測之禍,可能發生了争鬥。

    如果是那樣,犬江的安危實令人擔心。

    然而即使将這九死一生的三個人丢下,從陸路跑到結城去,也是馬後炮了,隻能知其安危,于事無補。

    這樣反而會使犬江恨我等糊塗。

    索性将船劃回家去,如救活了這幾個人,結城的安危也就知道了。

    豈能說這是膽怯?&rsquo&rdquo他說着向旁邊看看。

    素手吉接過去說:&ldquo因為大哥的想法很對,所以便将船往回劃。

    由于在急流中順水行舟,其勢不似方才,船如飛箭一般快,黃昏時便劃到關宿。

    我等合力通宵往回劃,次日清晨便回到兩國河岸的家中。

    于是便為政木等三人延醫治療,貼膏藥和吃湯藥,可還是不死不活。

    這時小可又悄悄去結城打聽你們的安危。

    那裡的消息很靈通,得知那個逸匹寺的惡住持德用、結城的家臣長城枕介惴利、堅名衆司經棱和根生野飛雁太等大鬧法會,但這些僧俗的佞人都受到八犬士的嚴懲,丢盡臉面。

    同時八犬士和丶大庵主卻受到結城将軍的誇獎,後從那裡返回。

    小可從結城回去後,政木君和石龜師徒的傷勢也逐漸好轉,但腿腳的筋骨受了傷,行動還不能自如,所以還在室内養傷。

    &rdquo他說到這裡,五十三太又接着說:&ldquo等到三伏已過,秋涼的八九月間,從安房來了一隻商船,向他們打聽有關八犬士之事,得知八人已侍奉裡見将軍,現在泷田城内。

    其中犬江君從七月便出使京師。

    這時這三位客人的傷勢已痊愈,手腳都能自由行動,如同原來一樣。

    所以我們兄弟便勸他們也去安房侍奉裡見将軍。

    那裡有犬江等在,必然能成。

    但政木和石龜翁都訴說他們的想法,不肯前去。

    當然他們在我家住到何時我也不會嫌棄,但我并不富裕,所以在無錢無米時,卻反而常用客人的盤纏買米度日。

    &rdquo孝嗣聽了咳嗽一聲攔住他的話,對親兵衛說:&ldquo我三人的薄命得以再生的經過,已由這兩位兄弟詳細說過了。

    我本想将這些事早些告訴您,但因至夏末傷勢還未好,不能拿筆,同時聽說您從七月就出使京師不在安房,想等待您歸國後再修書。

    由于向水等俠義相助,我和石龜等都不料在他家逗留很久,毫無作為。

    此番裡見遇到了危急的戰事,敵人是扇谷和山内兩位管領,想發動大軍從水陸進攻安房。

    我等通過張貼在市上的檄文得知這個消息後,都很吃驚,打聽您是否從京師回來,可是誰也不知道。

    至本月初五有個扇谷的細作從安房回來,他原是向水的徒弟,五十三太從他口中打聽到一些雙方機密。

    得知犬江君尚未從京師歸來,其他幾位犬士,犬阪做了軍師,六犬士被任命為防禦使。

    從那人口中還聽到了扇谷這邊的軍事部署,進攻國府台的大将是山内顯定和足利成氏,副将是山内憲房。

    這兩隊軍兵号稱六萬餘騎,而實際是四萬有餘。

    據說今晨從五十子城出發,在龜蟻紮營。

    我聽到這個消息,便将向水兄弟和石龜師徒找到靜室密議,我說:&lsquo那犬江是我的恩人,然而他因出使未能參加此番大戰,一定感到遺憾。

    我想代他為裡見将軍盡一臂之力,以報答犬江對我的恩義。

    然而扇谷将軍是我的舊君,即使恩怨易地等于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