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回 悌順慈善放俘虜 莊助信義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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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木下川的大堤一直向女木、逆井那邊逃去。

    士兵們則四處奔逃,落在後邊的被煙嗆火燒,倒在一起不知死活。

    不少人脫掉頭盔放下武器,跪着請求投降。

    然而犬川莊助并未就此罷休,跨上敵人丢下的一匹好馬,帶領士兵前去追趕猿島将衡,想把他捉住。

     話分兩頭,卻說犬田小文吾悌順,帶領另一隊一千百餘名士兵,乘坐數十艘戰船,渡荒河去襲擊妙見島的營寨。

    他讓十艘紮着草人的船在前邊開路,靠近了營寨的瞭望樓。

    敵人在水中的鐵索早已被滿呂再太郎砍斷,所以劃到島邊也沒遇到阻礙。

    于是裡見士兵先頭的船便靠近營寨閘門,齊聲呐喊,放箭和放空槍,做佯攻之勢。

    因為是咫尺不辨的黑夜,營寨内士兵,不知有多少敵船。

    妙見島營寨的頭人彥别夜叉吾數世,聽到又來進攻的敵船的喊殺聲和箭聲,吃驚地喊着制止士兵說:&ldquo你們還沒記住前次教訓嗎?敵人今晚又想來取我們的箭和槍彈,把草人豎在船上向我們佯攻。

    上次沒有深思上了他們的當,豈能再次受騙,不要管它。

    &rdquo便毫沒防備。

    且說犬田小文吾讓船都靠近妙見島西岸,用大炮擊毀了寨牆和塔樓,士兵一齊從船上沖了出去,勢如破竹不可抵擋。

    營寨兵驚慌地說:&ldquo原來今晚的敵人不是草人,現受到突然襲擊怎麼辦?莫如先從這裡撤退,等待五十子城發來的大軍。

    &rdquo他們吵嚷着不知往哪裡跑。

    彥别夜叉吾怒不可遏地說:&ldquo你們這些混人,敵人地理不熟,把他們圍在要害處,選有頭有臉兒的,遇到就殺。

    前進!前進!&rdquo他揮動手中槍,對着沖過來的敵人,連刺帶擊,率先沖了出去。

    這時今井寨那邊猛火已起,映在河面如同白晝,逐漸聽到不分敵我亂做一團的喊殺聲,這個寨的士兵心想今井寨已被攻破,更無心迎戰,亂着往後退。

    小文吾得勢,一馬當先,捉住敵人如石子般地抛出去。

    數世的槍也被擊落,小文吾抓住他铠甲的蝴蝶結,把他抛出一丈多遠,壓在自家士兵的身上,被按住捆了起來。

    營寨的頭領已被生擒,士兵們更站不住腳,想上小船逃命,可是跑到停船的岸邊,哪知犬田早已料到此事,自家船都留有士兵,不讓逃兵上船;同時将敵船的槳和橹奪走,一個都沒留,營寨士兵擠着上了船沒有橹,吵吵鬧鬧地心慌意亂。

    又趕上風烈流急,不少船被吞沒到海裡不知去向。

    其中沒有上船的,反而從陸地逃脫,次日跑回大營報告兵敗的士兵不過兩三名。

    有的趁着黑夜上了裡見的戰船,被裡見士兵生擒的殘敵有一百五六十名,不得不向犬田投降。

    這個營寨敵人立即被肅清。

     這時天已拂曉,犬田小文吾悌順,坐在營寨哨所内點驗俘虜。

    裡見士兵第一個把敵寨頭領彥别夜叉吾捆着帶到距離小文吾一丈來遠的地闆下,小文吾看着夜叉吾對他說:&ldquo喂,數世!你是大石的家臣,被稱做是勇士。

    聽說是這妙見島的頭領。

    為何如此不堪一擊,乖乖地做了俘虜?我想你這個勇士恐怕隻是徒有其名吧!&rdquo夜叉吾聽到如此指責,他瞪着眼睛說:&ldquo雖是蓋世英雄,由于不走運而做了敵人俘虜的,自古以來就不少。

    譬如源義經手下的佐藤忠信、義仲手下的樋口兼光,和近世的妻鹿孫三郎、本間孫四郎,不勝枚舉。

    聽說你們的主君裡見父子多年來施行仁政,因此從來不殺人奪地,可是如今無故犯境并燒了今井營寨,又占領了本寨,反說我無勇,是何道理?&rdquo他如此厲聲回答。

    小文吾聽了冷笑道:&ldquo你難道不知,這上下今井自不必說,連女木、猿江之民都早已臣服我裡見将軍。

    最近扇谷管領竟強取豪奪,聲稱以荒河為界,在今井河灘和這妙見島構築營寨,斷絕了水陸交通。

    然而我君寬仁大度,不争奪小邑之地。

    仁君豈能為虞芮之訟而阋于牆?然而不知為何,扇谷定正卻心胸狹窄,以不應有之怨為怨,這次突然聯合諸侯,想以水陸三路大軍伐我房總。

    我們是此處的防禦使,雖不主動奪取别人之城邑,但能不設防嗎?因此我悌順和盟兄弟犬川莊助義任同奉君命防禦,在德駐屯了八千雄兵,駿馬良船、軍糧弓箭、槍炮彈藥,無不齊備。

    然而五十子城之大敵至今不來,坐食山空,五谷是百姓辛苦的果實,粒粒都是活命的至寶,如随便浪費,還稱得起是民之父母嗎?因此我想将營寨移至我君裡見将軍的領地、此河之西岸等待大敵。

    所以不得不拔除今井和妙見島的敵寨。

    并非由我方動手拔除别人營寨、奪取别人之地,以為己便,而是想收回屬于己有之地,以得其便。

    汝等知道這一點,就該趕快退出這兩座營寨,将此地歸還我們。

    可是汝等仰仗從五十子城發來的大軍而在此頑抗,終于自取滅亡,這能說我君不仁奪取他人之地嗎?認為我是防禦使,不等敵人之大軍到來,便越境出擊随便胡為,那就錯了。

    對吾之言你以為如何?&rdquo他這樣據理質問,夜叉吾數世理屈辭窮,低頭不語。

    小文吾哈哈大笑,又對數世道:&ldquo汝自以匹夫之勇,而與忠信、兼光相比,實在太過分了。

    然而我以為大石憲重和憲儀的家臣,都是仁田山晉五等之輩,可是竟有汝之小勇者,雖身已被俘,卻不屈服,以非理為理,與我争辯,似乎是不怕死。

    我裡見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