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回 七犬練兵夢想遣三使 定正卒将水陸起大軍

關燈
兵衛和代四郎的安危,聽說由于老國主的慈愛,又派照文和逸時、景能等出使京師,想把親兵衛贖回來,他們非常歡喜,深仰兩位國主之洪恩,真是比山高、比海深,并去照文府問主人之妻子,他們哪天走,幾時回來?對遙遠的水路,祝他們一路順風平安歸來。

    再說有司們得到赴京進貢的命令,便不分晝夜僅用三四天工夫就備齊了各種貢品。

    計:黃金五千兩、名刀五口、柘弓三十張、征箭五百支、火槍三十支,還有鹹雁五十對、幹鲷魚五十箱、棉花五百噸、麻五百把。

    這一天照文和逸時、景能被召參見了君侯。

    義成對他們做了以下指示:&ldquo這次去向朝廷和攝關家,以及室町、東山将軍進貢,是對批準八犬士姓氏的謝恩;同時請求放犬江親兵衛東歸。

    然而要随機應變,如認為沒有必要,便無須特意呈遞禮單和上書。

    因此讓右筆大岸法六郎跟随十一郎一同進京。

    上書寫狀等各種文書,待汝等至京先窺視機宜,然後再寫好呈上。

    &rdquo于是讓辰相和清澄将畫好押、蓋了章的空白公文紙給照文幾張,啟程前的參見之禮便這樣結束了。

    照文和逸時、景能一同退下,從有司那裡領取了黃金和各種貢品,以及私用的錢米,準備陸續裝船。

    跟随這三位使者的有右筆大岸法六郎和士兵十名、奴仆二十餘名、人夫六十名,共将近一百名。

    于是通宵達旦地用許多馬匹馱着東西運往洲崎港,裝上海船。

    不少親友前來為這三位使者送行。

    照文、逸時和景能向親友告别後,主仆在那天破曉一同上船,正好是順風,水手們解纜揚帆西行而去。

     這一日是十一月中,又過了三四天,日前派往武藏相模方面刺探敵情的細作回到稻村城報告說:&ldquo有了大事。

    &rdquo因此義成将細作的士兵招至走廊下親自聽他們的報告,左右有五六位心腹股肱的近臣。

    兩位家老辰相和清澄在隔壁伺候。

    大家一聽不是他事,而是管領扇谷定正,深恨道節、信乃、毛野等八位犬士,商議發動武藏、相模、下總、上野、越後等五國大軍想讨伐本家〔裡見〕。

    這并非一朝一夕之故,究其原由,以前定正的家臣根角谷中二,被政木狐迷住,将無辜的罪人河鯉孝嗣乖乖交出去,他和穴栗專作等傻頭傻腦地如同做夢一般,立即去五十子城将那太夫人之事禀報定正。

    定正聽了十分驚訝,因事關重大,便立即派箕田馭蘭二帶領幾名士兵去前面岡迎接箙太夫人。

    可是谷中二所說的全是謊言,并無其事。

    馭蘭二又白白返回五十子城,報告了事情的經過。

    定正勃然大怒道:&ldquo原來谷中二和專作等私自謀利,将罪人河鯉孝嗣放走了。

    為了蒙騙我便捕風捉影地報告太夫人之事,其欺君之罪絕不能輕饒。

    不僅将他們倆連随從的士卒和奴仆都關進監獄,嚴加拷打,讓他們招供。

    &rdquo他怒氣沖沖地下令,于是馭蘭二便将谷中二和專作等捆起來嚴刑審問。

    谷中二、專作和其他士兵挨了打才似乎如夢方醒,仔細回想太夫人之事實在太奇怪了。

    難道是狐狸之所為嗎?其中谷中二用痛苦的聲音顫抖着陳述道:&ldquo箕田大人,别打啦!請聽我說,那太夫人之事我等豈敢謊報?後來聽說他們主仆已經消逝不知去向,我仔細想了想,是否孝嗣的摯友派狐狸來将他劫走?不然便是施展了什麼妖術,把我等迷住了。

    我等之罪雖不能饒,但是否可暫且留命,讓我作為罪人與專作和士兵等一道,即使砍樹割草也一定找到孝嗣的去向,将他捉拿歸案。

    如果沒有辦到,即使殺頭也甘願受罰。

    請将此議轉奏主君,答應小人的愚見吧。

    &rdquo他這樣一喊叫,專作和士兵們也異口同聲地哀求。

    馭蘭二聽了,這天便停止拷打,将他們收監入獄。

    次日向主君定正禀報了谷中二等的請求,定正歪頭想想說:&ldquo可以這樣辦。

    但他們是否想借口逃跑?很難預料。

    即使暫且把他們放了,也要在他們把嗣孝捉來之前,以家眷做人質關押起來。

    其中那些士兵和奴仆是單身漢沒有妻和子的,就将其同胞或叔父母關起來,不得有誤!&rdquo他得意洋洋地如此發令,馭蘭二便退下去遵照執行。

    他将谷中二和專作及士兵們從獄中拉出來,對他們說:&ldquo以百日為限,一定将孝嗣捉拿歸案。

    倘若未能實現,不僅你們,就連家眷也要受株連,你等要好自為之。

    &rdquo然後他們被松了綁,成了被假釋的犯人。

    因此谷中二和專作便分别帶領同罪的士兵和奴仆,每天四處搜尋孝嗣的下落,但毫無結果。

    轉眼間夏去秋來已到了八月時候,谷中二等捉拿孝嗣的百日期限就要到了。

    他們很發愁,便禀報馭蘭二,請求再延長一百天。

    馭蘭二由于職務關系,對谷中二等雖然很刻薄,但平素他們氣味相投,都是诽謗陷害孝嗣的小人,便答應替他們向主君說情,又延長了一百天。

    吩咐說:&ldquo以今冬十二月為限,一定得奏功。

    &rdquo 因此谷中二和專作又分做兩隊帶領士兵,化裝改名,到武藏、相模、伊豆、信濃、上野、下野、常陸、下總,在方圓大約二三百裡的範圍内悄悄搜索孝嗣和那個會妖法的人,但已到了十月末尚無線索。

    于是便又回到五十子城,在其近郊搜尋。

    到了十一月初,不料在墨田河邊,捉到了他們的一個同夥。

    他究竟是誰呢?是在距武藏野不遠的穗北地方的落鲇餘之七有種。

    他在今年夏四五月時候,與八犬士分别後,因其義父冰垣殘三夏行患重病,和妻子重戶一同每天不辭勞苦看護養父的病,九月中旬夏行終于病故。

    重戶十分悲痛地辦完葬禮和七七的佛事。

    冬季的十月末,因七七已過,一日有種對重戶道:&ldquo日前八犬士被召去安房以來,因看護我義父之病無暇問候他們的安否。

    同時在義父卧病期間,裡見将軍曾派人來賜給人參,是否應該派人去安房向八犬士等人告知父親去世的消息?&rdquo他這樣商量,重戶沒有異議說:&ldquo應該這樣辦。

    &rdquo于是有種次日〔十一月初一〕便給八犬士和丶大、照文等寫了兩三封書信,并準備了一點禮物,吩咐老仆世智介和小才二前去,在十一月初三一早啟程。

    這個世智介和小才二前因大角和現八之事,與八犬士相識,并且很有心計。

    有種特意派他二人前去,是因為這書信不能落到别人手中,倘若一人在路上有個急病,可由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