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回 犬江前諾請關符 澄月一謀殲五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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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如不在，大哥便一定會認為是跟着親兵衛跑了。
你對有司說突然身體不适回到住所，悄悄做好準備，然後快去賀茂河灘将此機密告訴五虎勇士們，同他們商議今晚一同動手殺死親兵衛。
他們因有比武之恨，一定高興不會拒絕。
商量好了你就離開那裡，傍晚趁着天黑靠近本邸，在後門西邊有兩棵老紅松樹的牆外站着，等我搶了那小姐出來。
雖然早沒想到這件事，但心想總會臨時有用，便從父親所掌管的軍用金中偷了一百兩，早就藏在懷裡，所以路費不缺。
隻是那個鐵鹿杖太重，你拿不了。
白川山有猛虎，同時狙擊親兵衛要有小火槍，不要忘了拿兩支槍來。
&rdquo他小聲吩咐後，堅削滿面笑容地說：&ldquo軍師的将令真是點滴不漏，一切照辦。
眼下是怎樣想辦法告病。
&rdquo德用聽了二話沒說又去警衛室，讓年輕侍衛去禀告有司後，把堅削扶出來乘轎子回住處去了。
話分兩頭，再說室町将軍〔義尚〕的旁系家臣澄月香車介直道，日前應管領政元之召，與犬江親兵衛鬥槍時，不僅失利，而且被鬼平五景紀誤投的石子擊傷前額，滾鞍落馬。
雖然想隐瞞如此醜聞，不料卻被人知道，成了世人之笑柄，将軍家對他失去信任，再加上朋輩們的诽謗，使他擡不起頭來。
所以傷勢雖愈，但是托病長期不上班，因而名聲更壞。
前次直道應管領〔政元〕之招去賽槍場，并未禀報将軍得到許可，況且被安房的勇臣挫敗，又被助戰者擊傷，怎能不感到羞恥？但他卻厚顔無恥地沒有自殺，而在家裡躲了起來。
這不僅是他個人的恥辱，也給幕府抹了黑。
所以不少人在唠叨，應該撤銷他的二百俸祿，免去他的職務。
直道聽了既吃驚又憤恨，經過深思熟慮，他想了個計策。
于是他把多年當作心腹的六七個弟子悄悄找來，對他們說了聽到的風聲。
他說：&ldquo不知汝等聽到這風聲沒有？回想使我處于這般窘迫境地的原因，是那犬江親兵衛武藝高強在我等之上，不獨我一人被他打敗，所以無須固執懷恨。
恨的是那個景紀，他非要幫助我，誤擊了同夥兒，使我受傷落馬。
他不但不向我賠禮道歉，而且本不是五虎将之一，卻與正告、真賢、經緯等一同為防猛虎，做了數十名士兵的頭領，在賀茂河岸設防。
若不是靠拍馬谄媚，誰會說他能勝任？還有那真賢、正告和經緯也是一路貨色。
他們背棄了我們多年來武藝之友的情誼，也不來看我，對再次得機會出頭露面很滿意，高興地去值勤。
所以他們也使我丢了面子。
我想無論如何也得出這口氣，便想出了一個計策。
&rdquo他把那個計策小聲告訴他們後，又說：&ldquo汝等如有徒弟之義，能為我分憂的話，就到那裡去散布流言，察看情況。
如見我的計策可行，那時便與汝等同去河岸哨所，想辦法消除此恨。
汝等看如何？&rdquo七個徒弟對他在盛怒之下的密謀，都面面相觑，一時難以回答。
其中有叫順風耳九郎和千裡眼八的兩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突然答道：&ldquo知道您的懷恨我們也深感痛心。
我等雖然不才，在這個時候怎能隻掃門前雪，而不聽從師父的教導呢？師父說的實是神鬼莫測的良策，一定行得通，到時候我們七個定會相助。
這個請放心。
&rdquo他二人慷慨激昂地加以安慰，其他五個徒弟在他們倆的俠氣鼓舞下，也都喝神水發了誓，表達對師父的赤膽忠心。
直道非常高興地說：&ldquo那麼就立即進行。
&rdquo然後他拿出十兩所需的黃金遞給耳九郎等。
于是順風耳九郎和千裡眼八等七個人，便去北白河一帶的村民家散布流言蜚語，這些流言很快傳到賀茂河岸正告、景紀、真賢、經緯等的哨所。
這四處哨所的士兵聽到那個風聲，都十分害怕，悄悄湊到一起，大家交談說：&ldquo這幾天從這裡的傳說得知，日前北白河的一莊客在夢中，忽見那妖虎來到枕邊對他說：&lsquo我在某日黃昏渡賀茂河想且去京師遊逛，然而他們不讓我渡河，派紀内鬼平五景紀、種子島中太正告、鞍馬海傳真賢、無敵齋經緯等在那裡把守。
這幾個人多年來受管領政元之恩，以有武藝自誇，幹了不少壞事。
其手下的士兵也都貪杯愛錢，借着管領的權勢魚肉鄉裡，沒一個好人。
因此在我渡河的那一天想把他們都收拾了。
汝等在那天去看看。
&rsquo那莊客不覺被驚醒。
此事不僅他一個人夢到，村裡還有兩三個正直的人，在同一天夜間做了同樣的夢。
這個奇談今天早晨才聽到，那妖虎所指的日子就是今天，可怎麼辦呢？&rdquo其中有個屬于種子島正告手下的士兵，名叫三田利五師平的小頭目，沉吟一會兒對士兵們說：&ldquo事已至此，不想法兒躲避災難，在此長談，誰免得了此災？但是離開這裡會被處以玩忽職守之罪。
所以莫如去觀音寺城，投靠六角家〔指高賴〕，除此之外，别無良策。
&rdquo大家聽了覺得有理，便一同做逃跑的準備。
這時從比睿山忽然刮來一陣狂風，河岸的沙石被卷起，天昏地暗咫尺難辨。
士兵們更加驚慌失措說：&ldquo古語說虎嘯起風，定是那猛虎來啦。
快跑呀！快跑呀！&rdquo衆人趁着眼前黑暗，便都奔近江路跑去，跑了三四裡路後，勁風才停止，這時已經日落西山了。
當時有屬于鞍馬真賢手下的一個小頭目，名叫藻洲千重介，突然把衆兵喚住說：&ldquo大家等等，我有話講。
我想我們結夥兒去觀音寺城，好似群龍無首，若無一隊之長，如因軍饷等問題不被收容，将如何是好？因此與其去無把握的敵地，莫如誣告素日辱罵酷使我等的四個頭人以安身。
所以要先有兩三個人趕快回京，向管領禀報說：&lsquo小可等的頭領種子島中太、紀内鬼平五、鞍馬海傳、無敵齋經緯，大概因在河岸防守無功，便起了叛逆之心。
他們悄悄與六角高賴合謀，想帶領那裡的大軍攻打京師。
如不趕快派兵将他們逮捕，将釀成大事。
&rsquo就這樣好像确有其事地進行禀報，上面一定派兵前來。
那時我們先去出其不備用火槍把我們的頭兒都殺死，我等二百多人，不僅會因忠告而受賞，并可解除河防，長期避免那虎傷之患。
希望你們趕快聽從我的主意。
&rdquo他匆忙地這樣一說，大家聽了不勝喜悅，
你對有司說突然身體不适回到住所，悄悄做好準備，然後快去賀茂河灘将此機密告訴五虎勇士們，同他們商議今晚一同動手殺死親兵衛。
他們因有比武之恨，一定高興不會拒絕。
商量好了你就離開那裡，傍晚趁着天黑靠近本邸，在後門西邊有兩棵老紅松樹的牆外站着，等我搶了那小姐出來。
雖然早沒想到這件事，但心想總會臨時有用，便從父親所掌管的軍用金中偷了一百兩，早就藏在懷裡，所以路費不缺。
隻是那個鐵鹿杖太重，你拿不了。
白川山有猛虎，同時狙擊親兵衛要有小火槍，不要忘了拿兩支槍來。
&rdquo他小聲吩咐後，堅削滿面笑容地說：&ldquo軍師的将令真是點滴不漏，一切照辦。
眼下是怎樣想辦法告病。
&rdquo德用聽了二話沒說又去警衛室，讓年輕侍衛去禀告有司後，把堅削扶出來乘轎子回住處去了。
話分兩頭，再說室町将軍〔義尚〕的旁系家臣澄月香車介直道，日前應管領政元之召，與犬江親兵衛鬥槍時，不僅失利，而且被鬼平五景紀誤投的石子擊傷前額，滾鞍落馬。
雖然想隐瞞如此醜聞，不料卻被人知道，成了世人之笑柄，将軍家對他失去信任，再加上朋輩們的诽謗，使他擡不起頭來。
所以傷勢雖愈，但是托病長期不上班，因而名聲更壞。
前次直道應管領〔政元〕之招去賽槍場，并未禀報将軍得到許可，況且被安房的勇臣挫敗，又被助戰者擊傷，怎能不感到羞恥？但他卻厚顔無恥地沒有自殺，而在家裡躲了起來。
這不僅是他個人的恥辱，也給幕府抹了黑。
所以不少人在唠叨，應該撤銷他的二百俸祿，免去他的職務。
直道聽了既吃驚又憤恨，經過深思熟慮，他想了個計策。
于是他把多年當作心腹的六七個弟子悄悄找來，對他們說了聽到的風聲。
他說：&ldquo不知汝等聽到這風聲沒有？回想使我處于這般窘迫境地的原因，是那犬江親兵衛武藝高強在我等之上，不獨我一人被他打敗，所以無須固執懷恨。
恨的是那個景紀，他非要幫助我，誤擊了同夥兒，使我受傷落馬。
他不但不向我賠禮道歉，而且本不是五虎将之一，卻與正告、真賢、經緯等一同為防猛虎，做了數十名士兵的頭領，在賀茂河岸設防。
若不是靠拍馬谄媚，誰會說他能勝任？還有那真賢、正告和經緯也是一路貨色。
他們背棄了我們多年來武藝之友的情誼，也不來看我，對再次得機會出頭露面很滿意，高興地去值勤。
所以他們也使我丢了面子。
我想無論如何也得出這口氣，便想出了一個計策。
&rdquo他把那個計策小聲告訴他們後，又說：&ldquo汝等如有徒弟之義，能為我分憂的話，就到那裡去散布流言，察看情況。
如見我的計策可行，那時便與汝等同去河岸哨所，想辦法消除此恨。
汝等看如何？&rdquo七個徒弟對他在盛怒之下的密謀，都面面相觑，一時難以回答。
其中有叫順風耳九郎和千裡眼八的兩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突然答道：&ldquo知道您的懷恨我們也深感痛心。
我等雖然不才，在這個時候怎能隻掃門前雪，而不聽從師父的教導呢？師父說的實是神鬼莫測的良策，一定行得通，到時候我們七個定會相助。
這個請放心。
&rdquo他二人慷慨激昂地加以安慰，其他五個徒弟在他們倆的俠氣鼓舞下，也都喝神水發了誓，表達對師父的赤膽忠心。
直道非常高興地說：&ldquo那麼就立即進行。
&rdquo然後他拿出十兩所需的黃金遞給耳九郎等。
于是順風耳九郎和千裡眼八等七個人，便去北白河一帶的村民家散布流言蜚語，這些流言很快傳到賀茂河岸正告、景紀、真賢、經緯等的哨所。
這四處哨所的士兵聽到那個風聲，都十分害怕，悄悄湊到一起，大家交談說：&ldquo這幾天從這裡的傳說得知，日前北白河的一莊客在夢中，忽見那妖虎來到枕邊對他說：&lsquo我在某日黃昏渡賀茂河想且去京師遊逛，然而他們不讓我渡河，派紀内鬼平五景紀、種子島中太正告、鞍馬海傳真賢、無敵齋經緯等在那裡把守。
這幾個人多年來受管領政元之恩，以有武藝自誇，幹了不少壞事。
其手下的士兵也都貪杯愛錢，借着管領的權勢魚肉鄉裡，沒一個好人。
因此在我渡河的那一天想把他們都收拾了。
汝等在那天去看看。
&rsquo那莊客不覺被驚醒。
此事不僅他一個人夢到，村裡還有兩三個正直的人，在同一天夜間做了同樣的夢。
這個奇談今天早晨才聽到，那妖虎所指的日子就是今天，可怎麼辦呢？&rdquo其中有個屬于種子島正告手下的士兵，名叫三田利五師平的小頭目，沉吟一會兒對士兵們說：&ldquo事已至此，不想法兒躲避災難，在此長談，誰免得了此災？但是離開這裡會被處以玩忽職守之罪。
所以莫如去觀音寺城，投靠六角家〔指高賴〕，除此之外，别無良策。
&rdquo大家聽了覺得有理，便一同做逃跑的準備。
這時從比睿山忽然刮來一陣狂風，河岸的沙石被卷起，天昏地暗咫尺難辨。
士兵們更加驚慌失措說：&ldquo古語說虎嘯起風，定是那猛虎來啦。
快跑呀！快跑呀！&rdquo衆人趁着眼前黑暗，便都奔近江路跑去，跑了三四裡路後，勁風才停止，這時已經日落西山了。
當時有屬于鞍馬真賢手下的一個小頭目，名叫藻洲千重介，突然把衆兵喚住說：&ldquo大家等等，我有話講。
我想我們結夥兒去觀音寺城，好似群龍無首，若無一隊之長，如因軍饷等問題不被收容，将如何是好？因此與其去無把握的敵地，莫如誣告素日辱罵酷使我等的四個頭人以安身。
所以要先有兩三個人趕快回京，向管領禀報說：&lsquo小可等的頭領種子島中太、紀内鬼平五、鞍馬海傳、無敵齋經緯，大概因在河岸防守無功，便起了叛逆之心。
他們悄悄與六角高賴合謀，想帶領那裡的大軍攻打京師。
如不趕快派兵将他們逮捕，将釀成大事。
&rsquo就這樣好像确有其事地進行禀報，上面一定派兵前來。
那時我們先去出其不備用火槍把我們的頭兒都殺死，我等二百多人，不僅會因忠告而受賞，并可解除河防，長期避免那虎傷之患。
希望你們趕快聽從我的主意。
&rdquo他匆忙地這樣一說，大家聽了不勝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