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回 奉君命清澄讨複叛賊 應機變素藤易牛狼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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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o他怒氣沖沖地還在争辯,被人勸說着推到外邊去。

     再說荒川兵庫助清澄,早已調齊人馬奉命出征,便同小森高宗、浦安友勝、田稅逸友等帶領一千五百名軍兵,于那日拂曉出了稻村城望上總的館山進發。

    安西出來介景次和麻呂複五郎重時也同士兵們在前隊之中。

    正是白日最長的時候,清澄不住地催促,一百來裡的路程,隻一天就走到了,當夜在羽賀屯兵。

    在等待後隊人馬到來之際,先派出細作探聽館山的虛實,細作回報說:&ldquo被征的賊兵大約有一千四五百名,其中千代丸豐俊和武田信隆的殘兵五六百名,以野幕沙雁太、仙駝麻嘉六為頭領,皆隸屬于素藤麾下。

    另外有個叫妙椿的尼姑,竊用八百比丘尼的雅号,據說有八百歲,但面貌美麗,尚很年輕。

    這尼姑素會妖術,因為素藤靠她相助,故稱之為天助仙姑,是賊兵的軍師。

    普善和蘇蘇利的村民都這樣傳說。

    &rdquo清澄聽了大概的情況,便将糞便水、大蒜汁和獸血分裝在許多輛水車内,下令說:&ldquo如見賊兵施用妖術,便速向他們噴射,可破其妖術。

    &rdquo當夜便在那裡歇息人馬,準備次日辰時左右攻打館山城。

    這時落在後邊的士兵都加入後隊人馬之中。

    清澄将一千五百名士兵分作三隊,以田稅逸友和浦安友勝為先鋒,由小森高宗殿後,他自掌中軍,隊伍整齊地前進。

     卻說館山城内,聽說敵軍前來,素藤便派細作打探敵人有多少。

    回報說:&ldquo國主卧病留在稻村城,由老臣荒川兵庫助清澄為大将,其人馬約一千五百多人,屯在羽賀的曠野,準備明天攻城。

    &rdquo細作報告得很清楚,素藤聽了冷笑道:&ldquo犬江那小子不在,即便義成前來也一定殺得他片甲不存,更何況那荒川清澄豈是我的對手?明天來個反攻,讓他們吓破了膽。

    士兵們,趕快做好明晨襲擊的準備。

    &rdquo他如此下令,毫無驚慌的神色。

    且說清澄次日清晨帶領士兵剛剛來到館山城附近,素藤也帶領一千多賊兵沖了過來。

    兩軍靠近時,隻見賊将素藤身穿藏青底色的錦緞鐵甲戰袍,頭戴鳳翅形的龍頭五頁鐵盔,腰挎着有豹皮刀囊的紫金飾的太刀,背着的箭囊内高高插着二十四支雕翎箭,左手握着重藤弓挾在腋下,騎了一匹黑馬,右有砺時願八,左有平田張盆作。

    此外作為他心腹的虎狼賊兵站得密密麻麻,打着三四杆旌旗藍地白花,染出月中蟾蜍的圖案來,在晨風中飄揚。

    身後是妖尼妙椿,身穿白绫子夾襖,披着純黑的錦緞袈裟,斜背着一口寶劍,跨着一匹鐵骢馬,她故意沒穿甲胄。

    清澄遠遠看見,忙策馬向前。

    他這天的打扮是:身穿用淺綠色皮條綴的魚鱗狀铠甲,頭上深深戴着有大鐵釘的頭盔,披着用紅、黃、白三色線織的母衣(1),佩帶着二尺五六寸長的太刀,左手拿着白木關弦的硬弓,騎着一匹帶有灰色圓斑紋的高頭大馬,佩着很考究的鞍镫,右手拿着短竹節的磨白鞭子,昂首前看。

    右有田稅逸友,左有浦安友勝。

    中黑的白旗,菊花的馬标,隊伍排列得整整齊齊,騎馬的武士和步兵井然有序,擺出個品字陣形。

    荒川清澄揚鞭召喚素藤,高聲喊道:&ldquo喂,三番兩次的叛賊聽着!爾忘了所受之恩,竟恩将仇報,其心還不如禽獸!爾乃十惡不赦的罪人,已經被擒,可是我君仁慈之心天高地厚,接納犬江親兵衛之請求,饒了爾等性命驅逐出境。

    曾幾何時,爾又回來竟用妖術占據此城,這是癡心妄想。

    如今大軍已到,爾休想逃脫,還不摘掉頭盔,趕快束手就擒。

    &rdquo他如此責罵,素藤卻呵呵笑道:&ldquo休得胡言,你這瘦弱的老兒!夷灊本是我的領地,館山城亦非靠裡見才得到的。

    然而他卻靠着時運欺人,不講義氣。

    因此我早已想獨立,隻是時機未到,雖一度被犬江俘獲,但我何罪之有?義成奈何不得我。

    這次我來收複城池,怎能說是背恩呢?士兵們,殺了他!&rdquo他連連揮動令旗,士兵們喊着殺聲,砺時願八和平田張盆作督戰,賊兵争先恐後地殺了過去。

    攻城的一方毫不驚慌,逸友和友勝從兩翼,在馬上揮舞長槍,縱橫無阻地刺殺了不少敵人,進攻得很順利,無論敵軍怎麼射箭和厮殺,他們都毫不退卻,越攻越猛。

    清澄這時揮動令旗喊道:&ldquo我軍已獲勝,要一鼓作氣,把素藤殺了!&rdquo攻城的一方奮勇百倍,勢不可當,賊徒抵擋不住,準備潰退,吵嚷着亂作一團。

     妙椿在後邊觀陣,見己方已經潰敗,忙從懷中取出甕襲珠,放在前額上,念了一會咒語。

    說也奇怪,忽然陰霾四起,狂風大作,飛沙走石,樹倒房塌,擡不起頭來,一時陰暗得咫尺莫辨。

    那麼勇猛的攻城軍,被吹得人仰馬翻,被自己人的太刀或尖刀刺傷,不少人立即死去。

    雖準備了糞水、大蒜和獸血,卻不知對着哪裡噴射,因腳下黑暗,在驚慌失措中,有的踩着糞水車被絆倒,從頭到腳被澆了一身糞水,叫苦不疊。

    因此後隊的高宗,也無法領兵去救援,不管勇猛的還是怯陣的,都一同潰退,士兵們死傷無數。

    清澄和逸友等好歹打馬避開狂風,撤退了七八百米,風才稍微停息。

    在等待落在後邊的士兵時,這才天空開晴,露出陽光來。

    小森高宗手下的士兵也被妖風吹得七零八落,僅跟着七八個兵,逃回來聚集在一起。

    這時被風把眼睛吹腫,卻撿了條命的士兵們,看見旌旗和馬标,才從四處跑來,大約有一千多名。

    清澄說:&ldquo敵人如果追來,就在這裡再同他們決一死戰。

    &rdquo正在嚴陣以待之際,聽說賊徒已經回城。

    清澄也就又退回羽賀,清點傷亡的士兵約有二百多名,其中受傷的有麻呂複五郎等八十多人,而浦安牛助友勝直至天黑還沒回來,生死不明。

    清澄不住嗟歎道:&ldquo我奉命讨賊,頭一仗便被妖尼的妖風挫敗,傷亡了許多士卒,如果連有名的勇将浦安牛助都陣亡了,就真是成了一敗塗地,那還有何面目再見人?有知道友勝存亡的嗎?&rdquo他向軍中所有的人打聽,有個士兵說:&ldquo浦安大人因坐騎被妖風吹倒,不料腳受了傷站不起來,許多賊兵跑來将他擒走。

    那時小的也被風吹倒,幸好在草叢中沒被敵人發現才算免于虎口,能回到營中來。

    &rdquo聽了他的禀報,清澄、高宗和逸友都不勝遺憾,愀然長歎。

    過了一會兒,高宗對清澄說:&ldquo請恕某冒昧多言,愚見以為久在此處屯兵,進退多有不便,因為此處距城太遠。

    同時此地名叫羽賀,羽賀與&lsquo被扒皮&rsquo之意同音,有盜泉勝母之忌。

    莫如殿台地勢高,距敵城也較近,如在那裡屯兵則不僅進退方便,而且名字也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