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回 談天機老獸惜舊洞 照火把高僧入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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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些時才想起,這是大法師的洪恩,因稀世罕見的活佛搭救才有今天。

    于是連忙轉過身來一同給丶大法師叩頭,表示感謝。

    來的人多了,便将數十貫錢分開,挂在藤條上背着,有的扛着米袋,還有的在前邊給丶大開路。

     丶大法師在衆人的懇切邀請之下,于晨曦輝映中又回到村長右衛門二之家。

    一家男女都出來迎接,畢恭畢敬,将法師讓至客房。

    正在熱情款待用齋之際,除主人右衛門二、故老、種平和島平外,不論昨夜參加祭祀的或沒有參加的,男女老幼二三百名,都來到村長家給丶大法師叩頭,感謝他功德無量。

    許多人請求大法師在村内造廬,留在這裡。

    丶大謝絕搖頭說:&ldquo豈能如此?灑家多年在外雲遊,而且已有預定的去向急于趕赴那裡。

    因聽到這裡的村民受妖賊之害,不能不管,所以暗中設計為地方除害,此處一日也不能再留。

    &rdquo他如此拒絕,便想告别立即啟程。

    右衛門二和故老們見難以挽留,便商議把用作供品的五十貫錢換成黃金,說想作為布施贈給大師。

    丶大義正詞嚴地回絕說:&ldquo施舍是塵世之緣,是肥法師之毒藥。

    出家人以菩提為寶。

    因此《大集經》中不是說:妻子珍寶及王位,臨命終時不随者嗎?灑家乞讨雲遊,是為求菩提,千金于我有何用?因利而動心,如接受布施,則将與那鵝和尚的奸計不遠,隻是百步與五十步之差而已。

    最近山内和扇谷兩管領武威衰退,東國幾無甯日,所以奸民和盜賊得時,雖依山靠海,但仍争奪不厭,是良民之不幸。

    定正主君雖在距此不遠的五十子城,但也許由于軍務繁忙,沒聽說逮捕長坂山的一個賊寇。

    因此解救百姓的困苦,就有賴于佛家的慈悲了。

    豈能接受布施?希村長和故老們,将無用之錢和衣裳赈濟給鳏寡孤獨,其功德遠勝過布施佛家。

    灑家告辭啦!&rdquo衆人攔阻不住,丶大拂袖而去。

    他到外面急忙穿好草鞋,手持禅杖,向北投去。

    不誇功、不圖利,這位高僧的舉動使村民愈益尊敬,對他的離去深感惋惜。

     且說丶大離開這裡,又走了幾天,心想:&ldquo日前灑家從石禾的指月院出來時,給那四犬士留言,雖已約好在穗北的夏行家等着,但仔細一想,那穗北的村長冰垣殘三夏行,據說原是從結城逃出來的人,在嘉吉之役中曾被圍困在城中。

    如寄居在那裡,夏行必然請求做道場的施主。

    這次做道場的心願是為了裡見将軍,如夾雜他姓的施主,不僅違背了本意,也有辱我家君侯。

    以前君侯所賜的盤費尚存,再加上這幾年化緣的些許積蓄,可用作這次做道場之資。

    因此還是以不到冰垣家為上策。

    即使與四犬士〔莊助、現八、小文吾、大角〕和信乃、道節等違了約,犬冢之祖父大冢三戍是在結城陣亡的,在四月十六日的忌辰,信乃等一定不請自來。

    因此再想這次的去向,嘉吉之役的主将是結城氏朝主君的季子結誠四郎成朝主君,他是成氏朝臣的友方,今駐在結城之舊城。

    他聽到灑家要舉辦大念佛的法事,也必然要做施主。

    所以這次吊唁嘉吉之役的亡靈,對他們都得保密,以便按時舉行。

    就這麼辦!&rdquo他這樣在心中自問自答,主意拿定後,雖然路過穗北莊,但并未到冰垣家。

    頭上深戴鬥笠,匆忙走了過去。

     作者附注:金碗丶大于長祿二年伏姬自刃時,削發為僧,離開安房。

    是年伏姬十七歲,丶大二十二歲。

    自是以來,至今年文明十五年,已曆星霜二十六載。

    如此多年,不移其志,終于找到八顆寶珠,并得知犬士的由來。

    然而此僧于第四輯述及行德之一、二段與第七輯有關石禾之段,始再次出現。

    惟無暇詳叙其事,故世人恐多将其等閑視之,是以方有此一二回專述丶大之事,使其面目畢現,其智慧和勇敢了然于心。

    不如是則不足以使其與義烈之伏姬為偶,同時也不足以成為指引犬士們之先驅。

    談論此書者甚夥,故贅言以示婦孺。

    詳閱此書者不待餘言,已自分明。

     按:于麻生有喚作龛前坊(2)之處。

    于二百年前,此處乃火葬場,曾見于某書中。

    因此龛前坊似非人名。

    這裡雖借用其名,但用字不同,這是作者别具深意。

    其他有關貒穴之考證,已載于本輯下帙序。

     *** (1)鹿杖:是用樹杈做成的手杖,以帶杈的那一端柱地。

    有安全感。

     (2)龛前坊:與鵝和尚同音,作者特意假借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