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回 夏行述志留四賢 重戶占夢話谶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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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緣由吧?&rdquo夏行和有種聽了更加感歎和佩服,道:&ldquo原來列位都并非尋常的武士。

    現已夜深了,請同到寒舍如何?&rdquo說着回顧衆仆從道:&ldquo汝等三四個人快快回家,将所聽到之事告訴重戶,準備接待客人。

    快去!快去!&rdquo有三四個小夥計應聲往穗北跑去。

    現八和大角當即對夏行說:&ldquo由盟兄弟相助擒拿的這兩個盜賊,應按地方法度由您處置。

    &rdquo夏行深表贊同道:&ldquo遵教。

    擒到地方上少有的兇犯,實是四君子之武德,乃我三鄉之幸。

    鏟除禍害也是鄰郡之喜。

    應将此二賊速斬首示衆。

    且請稍待。

    &rdquo于是他又告知有種。

    翁婿二人一同譴責了河太郎和野良平的罪行,便一同揮刀,有種砍掉河太郎的頭,夏行将野良平斬首,然後将刀收起吩咐得手吉拿塊船闆來,從腰間取出筆墨,在船闆背後寫下二賊的罪狀。

    接着又吩咐一個小夥計,将兩顆首級挂在岸邊的樹枝上,把船闆上寫的告示用繩子系在樹幹上。

    夏行辦事如此果斷神速,四犬士都贊許他有老練的經驗。

    事情處理完畢,夏行和有種便與四犬士同回穗北。

    三十多名仆從,有的為夏行和有種持槍,有的拿起船篙、錐叉,有的舉着火把,在前後跟着。

     這天晚間在更闌夜深之後,信乃、道節、現八和大角,随着冰垣父子回到穗北的家中。

    仆人們在正門外迎接客人,讓至客房款待。

    過了片刻,夏行和有種更衣走出來,讓四犬士吃過夜飯,已快天明。

    主客告别明日再叙,便都去就寝。

    翌晨夏行吩咐莊客,将那賊船毀壞抛棄。

    這一日在家中大擺酒宴,款待四犬士。

    席上擺滿了鄉間少見的山珍海味,各種美味佳肴,四犬士贊不絕口。

    主客正在推杯換盞開懷痛飲之際,世智介和小才二雖然手腳的傷還沒好,但聽到四犬士之事非常害怕,跟着有種前來對現八和大角道歉賠罪。

    現八和大角覺得已是多餘之事,便說:&ldquo何必如此。

    請到這邊來!&rdquo将世智介和小才二讓至末座。

    慰問其受傷之處,為表示并不介意,同幹了一杯。

    世智介和小才二謝過後才感到安心。

    信乃和道節這時才知道事情的緣由,誇獎他們的好謀略,逗得衆人哄堂大笑起來,便完全消除了隔閡。

    這時現八和大角對夏行盛贊重戶有知人之才,感謝其救出囹圄之大德,為表示感恩,想當面緻謝,并請餘之七轉緻此意。

    夏行含笑道:&ldquo犬飼和犬村二位君子,太過獎小女啦!當然她很忠貞,對父母盡孝,對丈夫也無不遜之事。

    自從她母親去世,便讓她料理家務。

    此地又名操野(1),雖似因此名而受益,但哪裡能辨真假、有知人之才?然而昨天隻有她一人,認定犬飼和犬村二君子不是盜賊。

    見某不聽勸谏便設計将二位放走。

    其足智多謀,勝似往日十倍。

    我想其中必有緣故,甚是不解。

    &rdquo有種聽了認真地說:&ldquo不管怎樣,都要讓重戶到這裡來相見。

    請稍待!&rdquo他說着便到裡邊去了。

    在等待之際,道節對夏行道:&ldquo對令愛的慈善賢惠、搭救犬飼和犬村之事,已略有所聞。

    這是難得的救人行善之事,無人不感歎欽佩。

    然而似乎并非毫無破綻。

    如今作為席間之趣談,且試論其當否,說說如何?&rdquo夏行聽了笑着說:&ldquo雖不知何事,但願示教。

    &rdquo說着往前湊了湊。

    道節把折扇合起來拿着說:&ldquo這樣說雖似乎不鼓勵為善,而讓人留一手提防着點兒。

    但令愛起初就知道犬村和犬飼不是賊,此非常人之所能及。

    知之并瞞着父親将他們放了,是以免錯殺了無辜,以後受到報應,這種誠心也是世人所不及的。

    然而昨晚您父子去追犬飼和犬村來至千住河邊時,如犬飼、犬村以及某等隻顧報仇,而不饒恕您父子,甚至連仆從都殺了,令愛的慈悲善行,豈不反而成仇,犯了損親害夫之過嗎?是以知天命者曰:既不行仁,又何如未做好事?誠有欲行仁而遭禍殃者。

    宋襄之兵敗,微生之抱柱〔宋襄公不擊渡河之敵,因而兵敗,見之于《左傳》。

    另有微生唯恐與一女子違約,抱橋柱溺死,載于小說。

    宋襄之仁和微生之信,被作為無益之例。

    〕行仁守信如不知随機應變,則會有殺身之禍。

    好事是喜事善事。

    如無好事就無歹事。

    與其行仁,莫如慎而不為不仁。

    與其願有好事,莫如不生歹事。

    既無仁亦無不仁,無好事也無歹事,是以将無字視為無為。

    因此蘇東坡亦雲:無為便是靜坐。

    然而犬飼、犬村以及某等,都無害您之心,不報仇反而成了知己,皆大歡喜,主客皆幸免于難。

    &rdquo他拍着膝蓋發表了一通高論。

    信乃趕忙接下去說:&ldquo犬山兄!你的議論,是刑名家的宗旨,雖合乎當今戰國時之人意,但我卻不以為然。

    昨日主人之令愛,唯恐錯殺無辜受到報應而殃及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