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回 夜泊孤舟暗助窮士 逆旅小聚妙懲鄉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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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們相會,并捉到二賊,實是極大的幸運。

    那麼就同到船上,牽出二賊一道去冰垣家。

    這真太好啦!&rdquo二人感激不已。

    信乃和道節帶着他們上船,揭開席子讓大角和現八看拴在船篷橫木上的野良平和河太郎。

    大角借着月光一看,果然這二賊是不久前在千住河堤潛水逃跑的歹徒,于是對着他們厲目道:&ldquo喂,偷兒!爾等大概不會忘記。

    我因為爾等丢下的衣箱和汗衫的衣袖,真僞難辨,被衣箱主人夏行懷疑囚禁,遭受不白之冤,但由于神佛保佑,一夜之間爾等很快在此被擒,我卻得到天賜的異姓兄弟。

    &rdquo他言詞急促地進行責罵。

    野良平和河太郎吓得擡頭看看,想把支着的一條腿收回去跪下求饒。

    現八走上前去将二賊踢倒,怒不可遏地厲聲道:&ldquo爾等兩個偷兒還想說什麼?因為爾等,我也被冰垣囚禁。

    雖大有被囚于羑裡之感(1),但冤伸恥雪,因果循環,善惡必将有報。

    這是天罰,豈能寬恕?&rdquo他這樣責罵着,并想狠踢他們。

    大角忙攔阻道:&ldquo犬飼兄且慢!我們的雪恥之時已經到來,無須踢打他們以洩憤。

    就由犬冢和犬山二位處置吧!&rdquo現八聽了說:&ldquo言之有理。

    &rdquo便退了出來。

    當時信乃和道節對大角說:&ldquo犬村兄!你被盜竊的包袱在這裡,快打開看看收起來吧!&rdquo大角接過包袱說:&ldquo這實是二位兄長之賞賜。

    包内有備用的黃金八九兩和替換的衣裳,這些丢了都不足惜,最重要的是藏在同一個包内的父親的靈牌。

    待我速來看看。

    &rdquo他說着急忙打開一看,東西全有,一樣不缺。

    隻是被水浸濕,已經半幹了。

    當下大角恭敬地取出生父母和養父母的靈牌,放到稍高點的地方,雙手合十後,流着眼淚叩拜道:&ldquo由于兒之疏忽大意,而使四尊靈位落入賊人之手,并被河水浸濕,考妣一定深以為憾。

    雖說是一時之不幸,但實無顔向先父母賠罪。

    不料由于得到尚未見過面的異姓兄弟相助,才又得拜見靈位,請父母親恕罪。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rdquo他連續念了數聲佛号,孝敬笃實,禮儀誠懇,信乃、道節、現八無不稱贊,實是不可多得的謹言慎行的有德君子。

    大角向父母的靈位叩拜已畢,又包在包袱内。

    道節仰首看看月亮說:&ldquo犬飼和犬村兄,實是千言萬語難以盡述,本想互相叙叙過去之事,但眼下事情甚急,現已有二更時分。

    還不快做準備,帶着那兩個賊人去穗北莊為你們伸冤雪恥。

    &rdquo還未等他們動身,大概從穗北方向有許多人向這邊奔來,火把之光閃閃奪目。

    四犬士遠望着說:&ldquo定是那穗北的夏行等人又前來追趕。

    &rdquo但他們毫不驚慌。

    其中道節呵呵笑道:&ldquo犬村和犬飼兄,你們看如何對付他們?如果咱們到岸邊去迎接,禀報已捉到偷兒,交給他們,當然他們就會很高興。

    那樣便不足以平息對他們日前不問青紅皂白、自逞武威想枉殺無辜之恨。

    因此我先出去,如那夏行親自前來,便如此這般地行事。

    犬村和犬飼可随後站在岸邊,慢慢與他會面。

    如那夏行發怒欲行非禮,便狠狠懲治他一下。

    犬冢先留在船内,适當的時候再把偷兒們拉出來,讓夏行主仆們看看。

    其他事情則可這般進行。

    &rdquo他一一說明了對策。

    現八聽了眉開眼笑地說:&ldquo這個辦法好,很有意思,快快去!&rdquo說着便已動身。

    信乃隻是點頭微笑。

    大角雖不想這樣辦,但也不便反對,同現八一起跟在道節身後,來到岸邊。

     這且不提,再說冰垣夏行的家中,重戶裝死半晌無人知曉,待小厮夢介和壁藏發現時,吓得驚恐萬狀,不住地喚人。

    夏行和奴婢們慌了手腳,吵嚷着把重戶抱起來,一邊呼喚,一邊灌藥,進行搶救。

    重戶按早已策劃好的,慢慢蘇醒過來,正在述說事情的經過時,丈夫落鲇有種和不久前被派出去追趕那偷兒的衆人,都前後回來了。

    夏行怒氣沖沖地向有種述說了方才捉偷兒之事和重戶的胸部被擊傷昏死過去,好歹才蘇醒過來,而偷兒已經跑了,然後說:&ldquo我想那兩個家夥不會往西南跑,一定是渡千住河往東跑了。

    因為河東是他國領地,我們鞭長莫及。

    夜間不能渡河,他們輕易到不了對岸。

    即使延誤了一些時間,現在就火速追趕,也會捉到的。

    餓着肚子沒法行動,都趕快吃飽肚子,随後到河灘來。

    先回來的夥計們跟我去!&rdquo他怒氣沖沖地吩咐部署完畢,走進庫房,換好裝束走了出來。

    女婿有種站着吃了點飯,全副武裝,拿着器械一同去到門外,後邊跟着方才趕回來的血氣方剛的仆從,一隊約莫有三十多人,手裡拿着棍棒等各種應手的家夥。

    前邊走着的手持火把照路,飛也似地向河灘奔去,很快已來到千住堤邊。

     再說道節很快下船來到距岸邊一丈多遠的地方,向追來的主仆喊道:&ldquo那邊來的人們,可是穗北鄉士冰垣老爺的人嗎?&rdquo夏行和有種聽了很驚訝,手裡橫着槍止步看着說:&ldquo你是何人?&rdquo道節帶着毫無畏懼的神色,說道:&ldquo某是從鄰國去荏土的武士。

    不料夜間在此渡口捉了兩個偷兒,便将其捆綁拷打,他們忍不住痛苦已将所做的壞事都招供了。

    因此詳細知曉他們潛入貴府,竊取了衣箱,那時他們丢了一隻汗衫的袖子。

    正想帶他們到貴府去相告,遠見衆人往這邊跑來,想必是追趕偷兒的。

    因此便在這裡迎候。

    可有此事嗎?&rdquo夏行和有種聽了很高興,莞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