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念玉戲借笛 妙真哀返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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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

    小文吾一看,把紙燭吹了說:&ldquo你們三個人慌裡慌張地一同來此何事?先安靜坐下,地闆都要踩壞了。

    &rdquo鹹四郎沒等他說完,把手巾往肩上一撇說:&ldquo關取,今天有點事想同你說,所以三尊佛爺才離開寶座來到這裡,還不叩拜迎接!&rdquo均太從旁阻擋道:&ldquo鹹四别開玩笑。

    您夜間練功,我們三人是來助興的。

    &rdquo說着他回頭看看。

    這時孟六也上前說:&ldquo關取,我們哥仨同來不為他故。

    這些年雖說是您的弟子,功夫好,膂力強,在路旁的相撲場上沒有輸過。

    誰不誇犬田有好徒弟,這對您也很光彩。

    可是昨天這一整天使我們大失所望。

    在這個世上,事情往往是颠倒的,徒弟開除師父,我們三個人是作為代表來宣布這件事的。

    從今天起,在這葛飾,你沒有一個徒弟。

    知道了嗎!再不要那麼趾高氣揚了,也不要裝傻充愣說我忘了。

    &rdquo他們異口同聲地大吵大嚷,好像拍蚊子似地一同拍着大腿,氣勢洶洶。

    小文吾冷笑說:&ldquo你們不要吵了,安靜點說不行嗎?我從小就喜好相撲,雖被稱為關取,但并不想靠此謀生。

    實是鄉下的外行摔法,有沒有徒弟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你們說的隻要有道理,就立即同意你們不要我這個師父。

    說說理由吧!&rdquo三個人又重新坐下來一同說道:&ldquo不說你也知道,昨夜你一個人調停海濱的糾紛,不像個有骨氣的好漢,讓山林報了仇。

    在刊崎的那種慘樣,有人從路旁遠處看到,一個傳一個,醜事傳得可快了,誰不知道。

    讓人家擡起泥腿踏在腳下,這樣的師父給徒弟丢臉。

    因此才不要你這個師父,你不覺得懊悔嗎?對手是你的妹夫,欠他的錢嗎?被他那樣欺侮!你是膿包,原來在八幡那次相撲你赢了,是趁人家受傷你得了點便宜,到緊要關頭,你對山林連手都不敢伸,如同水壺裡邊煮的章魚,臉紅了都不知道羞恥。

    要是個有陰囊的漢子,就該跟他拼。

    拼不過他就把舌頭咬掉。

    &rdquo三個人嘶啞着嗓子,指手畫腳地一起向他開炮。

    小文吾不慌不忙,鎮靜地說:&ldquo又吵起來了。

    你們不知扶搖展翅的大鵬之志,而像一群尺,唧唧喳喳。

    在刊崎沒和房八鬥,是為了父親、為了我,也是為了他們夫婦。

    敗了比勝了好。

    對不可理喻的蠢人躲着點走,并不可恥。

    不知道的以為我是膽怯?被他們蔑視那就随其尊便吧!我并不難過。

    讓你們知道這些道理就夠了,快走吧!&rdquo三人一同起身說:&ldquo不趕我們也不會不走。

    今後雖然不再是師徒關系,你給全鄉丢了臉,人的嘴是封不住的。

    為了日後留點記号,給你打個烙印吧!&rdquo鹹四郎揮過來一拳,被小文吾抄起腿來摔了個跟頭,接着把撲過來的孟六和均太的胳膊擰過去,鹹四郎想爬起來,被小文吾使勁踏住後背。

    那兩個人踮着腳,皺着鼻子,仰着臉疼得連連苦叫說:&ldquo胳膊要掉了,趕快放開吧!&rdquo鹹四郎也服輸了,伸開四肢躺在那裡,瞪着眼睛叫喊說:&ldquo饒命吧!眼珠子要冒出來,骨頭也要折了。

    &rdquo嘴貼在地闆上喘着粗氣。

    小文吾說:&ldquo讓你們嘗嘗厲害。

    &rdquo為了好好懲治他們一下,他并沒有松手,&ldquo你們也知道骨頭疼了,要忍怒是我父親的告誡,隻擋住别人的拳頭而不動手打人。

    看在以往的交情份上,饒了你們這次,去吧!&rdquo把孟六和均太擰在一起,使勁推到外邊,他們踉踉跄跄地跌出一丈五六尺遠,滾倒在地上,小文吾又把鹹四郎提起來,抓住脖子往外一扔,使他七扭八歪地用腳尖跑了幾步也跌到一處,一時都起不來,像狐狸似地頻頻回頭看看,貓起腰好歹爬起來。

    有的自己在摸脈,有的揉腰,或舔膝蓋,歪嘴皺眉,都大喘了口粗氣,這才互相扶着,&ldquo哎喲!&rdquo地叫着站立起來。

    鹹四郎像圈在籠中蟋蟀的叫聲,咋着舌頭說:&ldquo你們不疼了嗎?好漢要經得起磨煉,雖遭點罪也死不了,怨我們不走運!&rdquo一個人嘟哝着,那二人一同唉聲歎氣,均太說:&ldquo運氣不好,受點災難是世間常有的,雖說輸力不能輸嘴,有話也還是少說為佳。

    喝兩杯酒振作下精神,不能洩勁兒。

    &rdquo均太這樣安慰着别人,一面彎着腰慌忙地四處尋找着,說:&ldquo等等!丢錢了。

    &rdquo說話間孟六踢到個東西,摸着黑一看說:&ldquo在這呢!&rdquo便遞給他一串錢,約二百文。

    均太用手拎着走在前邊,有的扭着腰,有的彎着腰,狼狽地一同奔向常去的酒館。

     他們去遠了,又恢複了寂靜。

    小文吾不放心地拿着燈往門外照照,然後才把門關上。

    這時已打過五更,好似村裡打更的梆子也比往常早了。

    自己默默數着,自言自語地點頭道:&ldquo時下夜真短,覺得好像天剛黑不久似的。

    被這幾個壞蛋纏住,耽誤了不少寶貴時間。

    他們那樣地大聲喧嚣,一定被裡邊聽見了。

    家裡、外頭都使人放心不下。

    &rdquo他支着條腿抱着膝蓋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