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庭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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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力求做到從外部眺望時能如一幅畫一般和諧隽秀,并且從屋内望出去也絕不會失去雅趣。

    正因為它不像日本庭園那樣去比附模拟宏大的形象,所以反而可以充分體味閑寂清雅之趣。

    若将日本的庭園和中國的庭園折中一下,能否産生出同時達到兩者選園旨趣的理想的庭園呢!我期望中國的造園專家能對此加以考量。

     日本的畫家中攜載筆硯旅迹江南的人近年來似乎有了顯著的增加。

    交通便利自然是其原因之一,同時它也表明了畫家的研究志氣十分高漲,人們已不滿足于募臨原有的那些粉本,我覺得這是一件大好事。

    尤其是畫中國畫的人應該到中國去,充分地研究中國的自然山水。

    山川的形态、田野的景象這些自不必說了,即使是一棵松樹,一叢竹林,在日本所想象的與在中國所見到的感覺也不一樣。

    一木一石皆中國。

    乃是因為地質相異,空氣的幹濕程度也相差很大。

    你到了畫人物的階段就更不用說了。

    你若要畫人物而不去中國做實地的人物考察,那麼畫出來的人毫無依據。

    在畫家中時興到中國去旅遊這現象無論從何種意義上來說,都是有益的風潮。

     若浏覽一下上海的日本報紙中的船客往來欄,幾乎每天都可以看到來去的畫家姓名。

    曰著名大家某畫伯,曰新秀某畫伯,曰無名畫家某某氏,或是老畫家,或是青年畫家,令人目不暇接。

    但若是看一下這些畫家到了上海的行蹤,十人中有十人去了蘇州。

    他們下了船以後,似乎在上海宿一兩天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提着行李立即匆匆忙忙趕往蘇州去了。

    蘇州在日本人中竟這樣地出名,尤其在畫家中間已成了取材入畫之地了。

    确實蘇州是值得一去之地,從某方面講,畫家都趨之若鹜也并非沒有道理。

    但是,江南天廣地闊,即使不去蘇州,其他地方也有取之不盡的絕佳素材。

    就像堆棄的石頭一樣取之不竭。

    盡管如此,卻還是像鄉下人買東西必稱三越一樣,當我看到畫家諸君不管是張三、李四都一律湧向蘇州時,忍不住要失笑。

    日本人對于蘇州竟然已是如此地憧憬向往,他們頭腦中的蘇州差不多已成了一種模式,在這樣的情形下,我很懷疑他們在蘇州能畫出怎樣的畫來。

    為什麼不去一些完全為人所未知的地方,在恐怕連中國人的畫筆都未染及的全新的素材上創作出一些力作來呢?隻有這樣才具有旅迹中國的意義。

    我竭力勸谏今後新去中國遊覽的畫家能留意這一點。

     出處同前 *** (1)東山時代,至日本室町中期(15世紀)将軍足利義政的時代。

    1483年義政移别邸至東山的山莊(即村松文中的銀閣寺),故名。

    這一時代是日本能樂、茶道、繪畫、造園等諸藝術極為鼎盛的時代。

     (2)文化、文政為日本江戶晚期(19世紀上半葉)兩天皇的年号,這一時代町人(經商的市民)藝術達到爛熟的階段,市民小說、浮世繪、俳諧諸領域人才輩出,地方文化也極為鼎盛。

     (3)白天禦殿的庭園,暫不可考。

    大隈侯的庭園,指日本近代政治家大隈重信(1838&mdash1922)建于現早稻田大學近側的庭園,頗有風情,譯者曾在院内的完之莊數度進餐,有溪流自屋旁潺潺流過。

    庭園現定期對公衆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