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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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個軍官那裡來的,軍官又是一個侯爵夫人賞給他的,侯爵夫人是一個小聽差給她的,小聽差跟過一個羅馬教徒,他當初出身的時候曾結交過一個老水手,他是哥倫布夥計的一個。

    現在到了我身上我打算不給誰了,我就快死了。

    &rdquo &ldquo喔,潘葛洛斯!&rdquo贛第德叫了,&ldquo多麼古怪的一個家譜!它那最初的由來不就是魔鬼嗎?&rdquo &ldquo不對&rdquo,這位博學先生回答,&ldquo這是一個躲不了的東西,是這最完善的世界裡一個不可少的要素。

    因為假如哥倫布當初要沒有在美洲一個島上得到這個病,這病一來就侵入了命源,往往妨害傳種,因此這分明是反對自然的大目地,但這來我們也就沒了朱古律與紅色染料了。

    我們并且還得注意在這大陸上這怪病就像是宗教的紛争,它那傳染的地域是劃得清的。

    土耳其人,印度人,日本人,波斯人,中國人,全都不知道有這回事,但是我們也有充分的理由可以相信,在近幾百年内他們也會輪得着的。

    同時在我們中間這玩意進步得非常的快,尤其是在大軍隊裡面,全是誠實的受訓練的A兵,在他們的手裡拿着國家的命運:因為我們可以算得定每回這三萬人打那邊同樣的數目,這裡面就有兩萬人一邊光景都是&hellip&hellip了的。

    &rdquo &ldquo阿,這真是了不得!&rdquo贛第德說,&ldquo可是你總得請醫生治。

    &rdquo &ldquo啊,我哪能?&rdquo潘葛洛斯說,&ldquo我一個大錢都沒有,我的朋友,但在這世界上你想放一放血或是什麼你就得付錢,至少得有人替你付錢。

    &rdquo 這幾句話給了贛第德一個主意。

    他跑去跪倒在那慈善的阿那闆跟前,把他朋友可憐的情形形容給他聽,這來居然感動了他,他立即把潘葛洛斯搬進了他的家,自己花錢請醫生來醫他。

    醫好了的時候潘葛洛斯隻剩一隻眼睛,一個耳朵。

    他筆下來得,算學也極精。

    阿那闆占姆士留了他當管賬。

    過了兩個月他為到立斯朋去料理一些帳務他就帶了這兩位哲學家一同上船。

    潘葛洛斯解釋大道理給他聽,比如怎樣這世界是完善的,再沒有更合式的了。

    占姆士不同意。

     &ldquo我看來&rdquo,他說,&ldquo人類的天性是變壞了的,因為他們生下來并不是狼,但現在變成狼了。

    上帝并沒有給他裝二十四磅彈丸的大炮或是鋒快的尖刀,但是他們來造炮造刀,為的是要互相殺害。

    在這盤賬裡我不僅要把破産全放進去,我也要把法律上的公道并了算因為它抓住了破産的東西,來欺騙債權者。

    &rdquo &ldquo這全是少不了的&rdquo,獨眼的博士先生說,&ldquo因為私人的壞運就是公共的好處,所以私人的壞運更多,公共的好處愈大。

    &rdquo 他正在發議論,天發黑了,船已快到立斯朋的岸,忽然海上起了最兇險的風浪把他們的船包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