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關燈
小
中
大
過了卡渾加山口，向北行駛二十公裡左右，有一條寬闊的公路轉向山腳。
但是這條公路很短，經過五個街區後，公路兩旁就不再有任何房屋了。
這條公路的盡頭有一條弧形的瀝青路通向地勢低窪的峽谷。
這裡就是艾德瓦利。
第一座小山山腳緊靠大路，有一座不高的瓦頂白房。
房子正面有一個門廊和一個泛光燈照亮的牌子，牌子上寫着&ldquo艾德瓦利巡邏隊&rdquo幾個字。
通往山坡的鐵門敞開着，但在入口處正中立着一塊方形白牌，牌子上的一圈反光燈照亮了一個很大的&ldquo停&rdquo字。
另外一盞燈把牌子前邊的一段路照得雪亮。
我把車停住。
一個身穿制服、腰上挎着手槍的保安人員看了一下我的車，又看了看挂在一根立柱上的牌子。
他走到我的車前說：&ldquo晚安。
我這裡沒有你的車号。
這是私人車道。
找人嗎？&rdquo &ldquo去俱樂部。
&rdquo &ldquo哪個俱樂部？&rdquo &ldquo艾德瓦利俱樂部。
&rdquo &ldquo八七七七，我們這裡的代号。
你是說莫爾尼先生的俱樂部吧？&rdquo &ldquo對了。
&rdquo &ldquo我想你不是會員吧？&rdquo &ldquo不是。
&rdquo &ldquo那我就得先核查一下，先找一個俱樂部的會員或者谷裡的住戶問清楚。
這裡面是私人産業，你知道。
&rdquo &ldquo外人不得闖入，是嗎？&rdquo 他笑了，&ldquo外人闖不進去。
&rdquo &ldquo我叫菲利普·馬洛。
&rdquo我說，&ldquo我來找埃迪·普魯。
&rdquo &ldquo普魯！&rdquo &ldquo莫爾尼先生的秘書，要麼也許是替他幹别的事兒。
&rdquo &ldquo請等一會兒。
&rdquo 他走回到白房子門口，跟裡面的一個人說了說。
屋子裡另外一個人接通電話機。
這時又開來一輛小轎車，在我的車後面使勁按喇叭。
剛才跟我說話的那個人，看了看這輛鳴笛的汽車，揮手叫它進去。
這輛車從我身旁繞過，嗖地一下駛入黑夜裡。
這是一輛車身很長的綠色敞篷轎車，前排座上坐着三個裝扮極其時髦的女郎，個個叼着香煙，高高挑起着眉毛，臉上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散漫神色。
這輛車轉了一個彎就不見了。
穿制服的人走到我的汽車旁邊，一隻手搭在車門把手上。
&ldquo好，馬洛先生，請你到俱樂部找那邊兒管事的人。
右邊，一英裡左右。
那邊有一個停車場，牆上标着數字。
剛才我告訴你的：八七七七。
請你到那兒跟他說一下。
&rdquo 我問：&ldquo為什麼要跟他說？&rdquo 同我講話的這個年輕人非常沉靜，非常有禮貌，也非常堅定。
&ldquo我們需要知道你究竟把車開到哪兒去。
艾德瓦利的保安工作需要做得很嚴密。
&rdquo &ldquo要是我不去同那個人接頭呢？&rdquo &ldquo你别開玩笑，好嗎？&rdquo他的口氣強硬起來。
&ldquo不是開玩笑。
我隻是想問問。
&rdquo &ldquo我們會派幾輛巡邏車找你。
&rdquo &ldquo你們有多少保安人員。
&rdquo &ldquo對不起。
&rdquo他說，&ldquo右前方，離這兒一公裡左右，馬洛先生。
&rdquo 我看了看他胯骨上挎着的手槍和别在襯衫上的徽章。
&ldquo他們不是說這是個民主國家嗎？&rdquo 他向身後望了望，把一口唾沫啐在地上。
他把一隻手放在我的汽車窗沿上。
&ldquo也許你還有同夥。
&rdquo他說，&ldquo我過去認識一個約翰·裡德[1]俱樂部的人，在博伊爾高地那邊。
&rdquo &ldquo達瓦裡什[2]？&rdquo &ldquo革命總是出毛病。
&rdquo他說，&ldquo最後把革命把持到手裡的人老不對頭
但是這條公路很短，經過五個街區後，公路兩旁就不再有任何房屋了。
這條公路的盡頭有一條弧形的瀝青路通向地勢低窪的峽谷。
這裡就是艾德瓦利。
第一座小山山腳緊靠大路，有一座不高的瓦頂白房。
房子正面有一個門廊和一個泛光燈照亮的牌子，牌子上寫着&ldquo艾德瓦利巡邏隊&rdquo幾個字。
通往山坡的鐵門敞開着，但在入口處正中立着一塊方形白牌，牌子上的一圈反光燈照亮了一個很大的&ldquo停&rdquo字。
另外一盞燈把牌子前邊的一段路照得雪亮。
我把車停住。
一個身穿制服、腰上挎着手槍的保安人員看了一下我的車，又看了看挂在一根立柱上的牌子。
他走到我的車前說：&ldquo晚安。
我這裡沒有你的車号。
這是私人車道。
找人嗎？&rdquo &ldquo去俱樂部。
&rdquo &ldquo哪個俱樂部？&rdquo &ldquo艾德瓦利俱樂部。
&rdquo &ldquo八七七七，我們這裡的代号。
你是說莫爾尼先生的俱樂部吧？&rdquo &ldquo對了。
&rdquo &ldquo我想你不是會員吧？&rdquo &ldquo不是。
&rdquo &ldquo那我就得先核查一下，先找一個俱樂部的會員或者谷裡的住戶問清楚。
這裡面是私人産業，你知道。
&rdquo &ldquo外人不得闖入，是嗎？&rdquo 他笑了，&ldquo外人闖不進去。
&rdquo &ldquo我叫菲利普·馬洛。
&rdquo我說，&ldquo我來找埃迪·普魯。
&rdquo &ldquo普魯！&rdquo &ldquo莫爾尼先生的秘書，要麼也許是替他幹别的事兒。
&rdquo &ldquo請等一會兒。
&rdquo 他走回到白房子門口，跟裡面的一個人說了說。
屋子裡另外一個人接通電話機。
這時又開來一輛小轎車，在我的車後面使勁按喇叭。
剛才跟我說話的那個人，看了看這輛鳴笛的汽車，揮手叫它進去。
這輛車從我身旁繞過，嗖地一下駛入黑夜裡。
這是一輛車身很長的綠色敞篷轎車，前排座上坐着三個裝扮極其時髦的女郎，個個叼着香煙，高高挑起着眉毛，臉上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散漫神色。
這輛車轉了一個彎就不見了。
穿制服的人走到我的汽車旁邊，一隻手搭在車門把手上。
&ldquo好，馬洛先生，請你到俱樂部找那邊兒管事的人。
右邊，一英裡左右。
那邊有一個停車場，牆上标着數字。
剛才我告訴你的：八七七七。
請你到那兒跟他說一下。
&rdquo 我問：&ldquo為什麼要跟他說？&rdquo 同我講話的這個年輕人非常沉靜，非常有禮貌，也非常堅定。
&ldquo我們需要知道你究竟把車開到哪兒去。
艾德瓦利的保安工作需要做得很嚴密。
&rdquo &ldquo要是我不去同那個人接頭呢？&rdquo &ldquo你别開玩笑，好嗎？&rdquo他的口氣強硬起來。
&ldquo不是開玩笑。
我隻是想問問。
&rdquo &ldquo我們會派幾輛巡邏車找你。
&rdquo &ldquo你們有多少保安人員。
&rdquo &ldquo對不起。
&rdquo他說，&ldquo右前方，離這兒一公裡左右，馬洛先生。
&rdquo 我看了看他胯骨上挎着的手槍和别在襯衫上的徽章。
&ldquo他們不是說這是個民主國家嗎？&rdquo 他向身後望了望，把一口唾沫啐在地上。
他把一隻手放在我的汽車窗沿上。
&ldquo也許你還有同夥。
&rdquo他說，&ldquo我過去認識一個約翰·裡德[1]俱樂部的人，在博伊爾高地那邊。
&rdquo &ldquo達瓦裡什[2]？&rdquo &ldquo革命總是出毛病。
&rdquo他說，&ldquo最後把革命把持到手裡的人老不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