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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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斯威夫勒先生從&ldquo荒舍&rdquo（因為這正是奎爾普那座精美隐居的适當名稱）回家，一路上歪歪斜斜，不知道跌撞了多少次&mdash&mdash一會兒突然停下腳步，瞪着眼睛四下裡望着，然後又突然向前緊跑幾步，一會兒又突然停下來搖頭&mdash&mdash每一種動作都像是抽筋，沒有一種動作是經過事先想一想&mdash&mdash理查·斯威夫勒先生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轉回家去；一般黑了心的人們認為這是喝醉了的征象，他們絕不認為那個表演的人是在運用深度的智慧和回憶，開始想着，可能他自己信錯了人，可能矮子不配作為他付托這樣一個又微妙又重要的機密的對象。
越想越覺得懊悔，于是斯威夫勒先生就陷入了上面所提那般黑了心的人們稱之為傷感的或者醉态的境界，他把帽子丢到地上，嗚嗚咽咽起來，大聲喊叫他是一個不幸的孤兒，如果他不是一個不幸的孤兒，事情絕不會弄成這步田地的。
&ldquo我從小就成了沒有父母的孤兒，&rdquo斯威夫勒先生說，傷悼他的苦命，&ldquo很早就被遺棄在世界上，如今又聽受一個慣好騙人的矮子的擺布，誰不知道我這些弱點！這裡有一個倒黴的孤兒，你們随意擺布吧。
這裡，&rdquo斯威夫勒先生提高了喉嚨，睡眼模糊地四下裡望着，&ldquo這裡有一個倒黴的孤兒！&rdquo &ldquo那麼，&rdquo附近有人答話道，&ldquo讓我做你的爸爸吧。
&rdquo 斯威夫勒先生晃前晃後，竭力想保持身體的平衡，他好像包圍在一層薄霧裡面，最後才瞥見兩隻眼睛在蒙眬閃光，過了一下才看到眼睛就長在鼻子和嘴的附近。
他再低下頭向着那個部分看去，看到他的臉，又看到他的兩條腿，然後他注意到原來面孔底下還連接着一個身子；等他再仔細辨認，原來那個人正是奎爾普先生，實際上，他一路上緊随不舍，隻是斯威夫勒先生模糊地認為已經把他丢在一兩裡路後面了。
&ldquo你欺騙了一個孤兒，閣下。
&rdquo斯威夫勒先生一本正經地說。
&ldquo我！我是你的第二個爸爸。
&rdquo奎爾普答道。
&ldquo你是我的爸爸，閣下！&rdquo狄克反問道，&ldquo我很清醒了，閣下，我請你離開我&mdash&mdash立刻離開我，閣下！&rdquo &ldquo你是一個多麼滑稽的家夥呀！&rdquo奎爾普叫道。
&ldquo走開，閣下，&rdquo狄克答道，靠在一根燈柱上，揮着手，&ldquo走開，騙子，走開；有一天，閣下，也許你會從歡樂的夢中醒了過來，就會了解被遺棄了的孤兒的痛苦。
你走不走，閣下？&rdquo 矮子并不理會他的命令，斯威夫勒先生向前走了兩步，意思是想給他以适當的懲罰。
但是當他走近他的身邊時，也許是忘了這種目的，也許是改變了主意，他突然抓住他的手，發誓要維持永久的友誼，并且用一種有禮貌的坦白态度宣稱，從那時以後，除了外表沒辦法改變而外，每一方面他們都是弟兄。
于是他把他的秘密重複地講了一遍，并且又很傷感地談到瓦克爾斯小姐那個問題，他讓奎爾普先生了解，如果那會兒他發現他偶然有什麼前言不搭後語的地方，那完全是由于一提到她，他的感情就沖上來了，絕不是因為什麼玫瑰色的酒或者其他發酵過的飲料所緻。
于是他們手挽着手前行，變成非常親熱的樣子。
&ldquo我伶俐得像一隻雪貂[1]，&rdquo在分别時奎爾普對他說道，&ldquo狡猾得像一隻伶鼬[2]。
你把吐倫特帶來見我；告訴他我是他的朋友，不過我怕他不大相信我（我不知道為了什麼，但是我背這個黑鍋是冤枉的）；你們兩個人注定要發财了&mdash&mdash的确有個發财的遠景。
&rdquo &ldquo倒黴的就在這裡，&rdquo狄克答道，&ldquo在遠景裡的财富是可望而不可即呢。
&rdquo &ldquo但是在遠景裡的東西看起來往往要比實在的東西小一些，&rdquo奎爾普說，抓牢了他
越想越覺得懊悔，于是斯威夫勒先生就陷入了上面所提那般黑了心的人們稱之為傷感的或者醉态的境界，他把帽子丢到地上，嗚嗚咽咽起來，大聲喊叫他是一個不幸的孤兒，如果他不是一個不幸的孤兒，事情絕不會弄成這步田地的。
&ldquo我從小就成了沒有父母的孤兒，&rdquo斯威夫勒先生說，傷悼他的苦命，&ldquo很早就被遺棄在世界上，如今又聽受一個慣好騙人的矮子的擺布，誰不知道我這些弱點！這裡有一個倒黴的孤兒，你們随意擺布吧。
這裡，&rdquo斯威夫勒先生提高了喉嚨，睡眼模糊地四下裡望着，&ldquo這裡有一個倒黴的孤兒！&rdquo &ldquo那麼，&rdquo附近有人答話道，&ldquo讓我做你的爸爸吧。
&rdquo 斯威夫勒先生晃前晃後，竭力想保持身體的平衡，他好像包圍在一層薄霧裡面，最後才瞥見兩隻眼睛在蒙眬閃光，過了一下才看到眼睛就長在鼻子和嘴的附近。
他再低下頭向着那個部分看去，看到他的臉，又看到他的兩條腿，然後他注意到原來面孔底下還連接着一個身子；等他再仔細辨認，原來那個人正是奎爾普先生，實際上，他一路上緊随不舍，隻是斯威夫勒先生模糊地認為已經把他丢在一兩裡路後面了。
&ldquo你欺騙了一個孤兒，閣下。
&rdquo斯威夫勒先生一本正經地說。
&ldquo我！我是你的第二個爸爸。
&rdquo奎爾普答道。
&ldquo你是我的爸爸，閣下！&rdquo狄克反問道，&ldquo我很清醒了，閣下，我請你離開我&mdash&mdash立刻離開我，閣下！&rdquo &ldquo你是一個多麼滑稽的家夥呀！&rdquo奎爾普叫道。
&ldquo走開，閣下，&rdquo狄克答道，靠在一根燈柱上，揮着手，&ldquo走開，騙子，走開；有一天，閣下，也許你會從歡樂的夢中醒了過來，就會了解被遺棄了的孤兒的痛苦。
你走不走，閣下？&rdquo 矮子并不理會他的命令，斯威夫勒先生向前走了兩步，意思是想給他以适當的懲罰。
但是當他走近他的身邊時，也許是忘了這種目的，也許是改變了主意，他突然抓住他的手，發誓要維持永久的友誼，并且用一種有禮貌的坦白态度宣稱，從那時以後，除了外表沒辦法改變而外，每一方面他們都是弟兄。
于是他把他的秘密重複地講了一遍，并且又很傷感地談到瓦克爾斯小姐那個問題，他讓奎爾普先生了解，如果那會兒他發現他偶然有什麼前言不搭後語的地方，那完全是由于一提到她，他的感情就沖上來了，絕不是因為什麼玫瑰色的酒或者其他發酵過的飲料所緻。
于是他們手挽着手前行，變成非常親熱的樣子。
&ldquo我伶俐得像一隻雪貂[1]，&rdquo在分别時奎爾普對他說道，&ldquo狡猾得像一隻伶鼬[2]。
你把吐倫特帶來見我；告訴他我是他的朋友，不過我怕他不大相信我（我不知道為了什麼，但是我背這個黑鍋是冤枉的）；你們兩個人注定要發财了&mdash&mdash的确有個發财的遠景。
&rdquo &ldquo倒黴的就在這裡，&rdquo狄克答道，&ldquo在遠景裡的财富是可望而不可即呢。
&rdquo &ldquo但是在遠景裡的東西看起來往往要比實在的東西小一些，&rdquo奎爾普說，抓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