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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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你妻子簽好了嗎？&rdquo
安托萬看也不看他，一聲不吭地把文件遞給他。
費迪南把文件裝進口袋，卻沒有打算立刻就走。
&ldquo我得跟你說說這個傑森的事情&hellip&hellip我希望趁貝爾納不在的時候說一下，因為他到現在還是很生氣&hellip&hellip&rdquo 安托萬冷冷地盯着他。
&ldquo正如我之前估計的那樣，負責那個案子的人是我的同事穆蘭。
今天早上我跟他碰了個面。
傑森開了一家很可疑的事務所，像這種事務所，聖馬丁、聖德尼以及雷阿爾附近有很多。
&rdquo &ldquo有些隻負責商業資産的買賣。
另外一些主要經營小額貸款。
還有一些幫小手工業者和商販們填寫納稅申報表以及保管賬本等&hellip&hellip&rdquo &ldquo傑森把三個業務都包了&hellip&hellip近幾年來，有人去檢察院起訴過他兩三次，說他什麼都管，但是檢察院方面沒查出什麼可疑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他的客戶們都很相信他，他給他們做會計，當公證人，兼任律師和銀行家&hellip&hellip你明白我想說什麼&hellip&hellip他就是那些老實巴交的人們，尤其是那些鄉下人和小城鎮裡的人嘴裡常說的法律顧問&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些人通常都是很狡詐的&hellip&hellip當然這不是我的專業範圍，但就我所知道的而言，他會從裡面撈點油水&hellip&hellip因為這種事油水很多，他有時候還會拿着客戶的錢去做投機生意&hellip&hellip&rdquo &ldquo有一天，他終于栽了跟頭&hellip&hellip投出去的錢沒有得到預料中的回報&hellip&hellip這事在當地很快就家喻戶曉，他的客戶們吓到了，全都把他告上法庭&hellip&hellip&rdquo &ldquo對于我的同事穆蘭來說，這種事已經屢見不鮮&hellip&hellip總共有三十多個人起訴他&hellip&hellip後來在聖喬治新城那裡收繳上來的賬單跟文件表明，他的那些賬簿果然都是僞造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當時就問他我爸爸是不是也告他了&hellip&hellip他說好像沒有&hellip&hellip&rdquo &ldquo穆蘭很信任我，鄭重地把這本沒收上來的筆記本交給了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本厚厚的黑色筆記本，筆記本外面包着一層油紙，用一根橡皮筋捆得嚴嚴實實。
&rdquo &ldquo傑森在裡面寫了很多客戶的名字和地址，有些人去世了，他就用紅色的鉛筆劃掉，他的客戶一般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人&hellip&hellip爸爸的名字在這裡&hellip&hellip就是這一頁&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可以看到，在名字和地址下面，除了日期什麼都沒有&hellip&hellip開始的日期是一九四七年&hellip&hellip&rdquo &ldquo爸爸就是在那一年跟我簽了一個合夥協議&hellip&hellip&rdquo &ldquo接着，日期一行行地往下排：一九四八年三月，一九四九年二月，一九五零年，還是三月，接下來的日期差不多都是這個時候，隻有幾個月份不一樣，比如八月、十一月，隻有一次是十二月&hellip&hellip&rdquo 安托萬把筆記本還給哥哥。
費迪南歎了口氣。
&ldquo我怕情況不太妙啊&hellip&hellip讓我稍微安心一點的是，爸爸沒有去告他&hellip&hellip我得走了&hellip&hellip我還得提醒一下貝爾納下午碰面的事情&hellip&hellip兩點，在盧浮街的第一區治安法庭&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跟你一起下去吧&hellip&hellip&rdquo 下去之後，安托萬沒有跟哥哥握手，也沒有去看費爾南德，隻是去廚房看了看，然後就去引導客人入座了，這個時候已經有客人陸陸續續過來了。
他在門口挂了個通知：餐廳本星期
費迪南把文件裝進口袋，卻沒有打算立刻就走。
&ldquo我得跟你說說這個傑森的事情&hellip&hellip我希望趁貝爾納不在的時候說一下，因為他到現在還是很生氣&hellip&hellip&rdquo 安托萬冷冷地盯着他。
&ldquo正如我之前估計的那樣，負責那個案子的人是我的同事穆蘭。
今天早上我跟他碰了個面。
傑森開了一家很可疑的事務所，像這種事務所，聖馬丁、聖德尼以及雷阿爾附近有很多。
&rdquo &ldquo有些隻負責商業資産的買賣。
另外一些主要經營小額貸款。
還有一些幫小手工業者和商販們填寫納稅申報表以及保管賬本等&hellip&hellip&rdquo &ldquo傑森把三個業務都包了&hellip&hellip近幾年來，有人去檢察院起訴過他兩三次，說他什麼都管，但是檢察院方面沒查出什麼可疑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他的客戶們都很相信他，他給他們做會計，當公證人，兼任律師和銀行家&hellip&hellip你明白我想說什麼&hellip&hellip他就是那些老實巴交的人們，尤其是那些鄉下人和小城鎮裡的人嘴裡常說的法律顧問&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些人通常都是很狡詐的&hellip&hellip當然這不是我的專業範圍，但就我所知道的而言，他會從裡面撈點油水&hellip&hellip因為這種事油水很多，他有時候還會拿着客戶的錢去做投機生意&hellip&hellip&rdquo &ldquo有一天，他終于栽了跟頭&hellip&hellip投出去的錢沒有得到預料中的回報&hellip&hellip這事在當地很快就家喻戶曉，他的客戶們吓到了，全都把他告上法庭&hellip&hellip&rdquo &ldquo對于我的同事穆蘭來說，這種事已經屢見不鮮&hellip&hellip總共有三十多個人起訴他&hellip&hellip後來在聖喬治新城那裡收繳上來的賬單跟文件表明，他的那些賬簿果然都是僞造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當時就問他我爸爸是不是也告他了&hellip&hellip他說好像沒有&hellip&hellip&rdquo &ldquo穆蘭很信任我，鄭重地把這本沒收上來的筆記本交給了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本厚厚的黑色筆記本，筆記本外面包着一層油紙，用一根橡皮筋捆得嚴嚴實實。
&rdquo &ldquo傑森在裡面寫了很多客戶的名字和地址，有些人去世了，他就用紅色的鉛筆劃掉，他的客戶一般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人&hellip&hellip爸爸的名字在這裡&hellip&hellip就是這一頁&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可以看到，在名字和地址下面，除了日期什麼都沒有&hellip&hellip開始的日期是一九四七年&hellip&hellip&rdquo &ldquo爸爸就是在那一年跟我簽了一個合夥協議&hellip&hellip&rdquo &ldquo接着，日期一行行地往下排：一九四八年三月，一九四九年二月，一九五零年，還是三月，接下來的日期差不多都是這個時候，隻有幾個月份不一樣，比如八月、十一月，隻有一次是十二月&hellip&hellip&rdquo 安托萬把筆記本還給哥哥。
費迪南歎了口氣。
&ldquo我怕情況不太妙啊&hellip&hellip讓我稍微安心一點的是，爸爸沒有去告他&hellip&hellip我得走了&hellip&hellip我還得提醒一下貝爾納下午碰面的事情&hellip&hellip兩點，在盧浮街的第一區治安法庭&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跟你一起下去吧&hellip&hellip&rdquo 下去之後，安托萬沒有跟哥哥握手，也沒有去看費爾南德，隻是去廚房看了看，然後就去引導客人入座了，這個時候已經有客人陸陸續續過來了。
他在門口挂了個通知：餐廳本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