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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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是個硬物&hellip&hellip&rdquo他輕輕地說道。

     兩邊都有口袋。

    為了拿到那個硬物,他隻好把手伸進皮貨商們所謂的秘密口袋裡,那個袋子大概是整個錢包的長度。

     他從來面拿出一把亮晶晶的扁鑰匙,給每個人看了一下,尤其是安托萬。

     &ldquo你知道這是什麼鑰匙嗎?&rdquo &ldquo我從來沒見過。

    不過我确定這把鑰匙不能開家裡任何一個門、任何一件家具&hellip&hellip&rdquo 安托萬拿起鑰匙放到手上,在鑰匙把上看到一個數字:一一三。

     &ldquo這是保險櫃鑰匙。

    &rdquo &ldquo你怎麼知道?&rdquo &ldquo因為我放在銀行的保險櫃就有一把類似的鑰匙。

    &rdquo 此時,大理石桌子旁邊的人都舒了一口氣。

     &ldquo接下來就是要弄清楚到底是哪家銀行。

    &rdquo費迪南輕輕地說道。

     &ldquo這不難。

    爸爸從來不會走得太遠。

    因為一旦走出這個地方,他就會覺得像是出了國一樣。

    &rdquo 他将鑰匙放到桌子上,所有人都着迷地盯着看,因為大家剛剛都想到了同一個問題。

     今天是周末。

    銀行要到第二天九點才會開門。

    那個時候,費迪南應該去了法院,讓·盧普在婦女救濟院,瑪麗·洛爾在店子裡,安托萬在這個飯店裡忙活着。

     那應該把這把能找到老人财産的鑰匙給誰呢? 他們擡起頭互相看了看,對自己的想法有點不好意思。

     &ldquo以我之見,我反對讓安托萬去。

    &rdquo 說話的是貝爾納。

    他拿着酒杯站在安托萬的另一邊,冷冷地盯着安托萬,像是想再次激怒他。

     費迪南問道: &ldquo你真的不知道櫃子裡會有些什麼嗎?&rdquo &ldquo我跟你們說過,爸爸從來不會跟我說這些。

    &rdquo 貝爾納又開口說話了。

     &ldquo我要求大家一起去&hellip&hellip&rdquo 這句話說明了當時的情形是多麼滑稽可笑。

    他們都被這把閃閃發亮的鑰匙迷住了,沒有人想去碰它,但是也沒有人想将它拱手讓給别人。

     這個鑰匙能打開哪個銀行的一百一十三号保險櫃呢?估計到時候得找五六家銀行才能找到吧。

    難道他們就這樣一家一家地去找嗎?費迪南昨天因為律師缺席沒能提審莫維斯,他周一要去提審這個人嗎? 瑪麗·洛爾說話了。

     &ldquo這三幅于特裡約的畫是誰的?&rdquo &ldquo是父親的。

    &rdquo安托萬說道。

     &ldquo你們一人一幅嗎?&rdquo &ldquo看别人怎麼決定&hellip&hellip我是準備找個行家定個價,将它們全部買回來&hellip&hellip&rdquo 費迪南看了看妻子,然後又看了看女兒,問道: &ldquo你知道這些畫值多少錢嗎?&rdquo &ldquo一幅大概五到十萬法郎。

    要看是什麼年代畫的&hellip&hellip&rdquo 那個時代的女人穿着臀部放着後腰墊的長裙子。

     &ldquo你為什麼一定要再買下這些畫?&rdquo費迪南有點不信任地問道。

     &ldquo為了讓它們仍然挂在一直挂着的地方&hellip&hellip以前,它們挂在樓上的卧室裡&hellip&hellip後來,我認得這些畫了,就把它們放到飯店的後間去了&hellip&hellip你們還是什麼也不喝嗎?費爾南德讓我向大家道個歉,她必須得陪着媽媽&hellip&hellip隻要離開她一會兒,媽媽就會以為自己被抛棄了&hellip&hellip&rdquo 這并不是一次普通的家庭聚會。

    桌子上應該放幾杯咖啡和幾杯酒。

    他們本來應該放松放松。

     每個人都在想着話題,想打破沉默。

    尤其是費迪南,他是家裡的老大,也被大家認為是這次聚會的主持人。

     &ldquo當務之急顯然是找到銀行&hellip&hellip&rdquo 于是他們又回到剛剛那個話題。

    該拿這把鑰匙怎麼辦呢? 讓·盧普提出一個解決方法。

     &ldquo把鑰匙放進一個信封裡封上。

    你們三兄弟将自己名字的首字母寫在封印上。

    &rdquo &ldquo我不知道家裡有沒有蠟。

    不久前,我在我的卧室裡看到過一點&hellip&hellip&rdquo 安托萬穿過門時,貝爾納低聲罵道: &ldquo他倒是一點也不擔心!他已經有一份了。

    &rdquo 妮可徒勞地用眼神制止他。

    他又回到櫃台後面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瑪麗·洛爾的話讓他更振奮了: &ldquo你可不可以給我也倒一杯,貝爾納叔叔?&rdquo 她母親吃驚地看着她。

     &ldquo你現在開始喝威士忌了?&rdquo &ldquo我喝很久了,你知道的。

    我還在家時就開始喝了。

    隻是,那個時候我不敢在你們面前喝。

    你要來一杯嗎,爸爸?你也并不讨厭威士忌,有時候也會來上一杯&hellip&hellip&rdquo &ldquo大家都喝點威士忌吧?&rdquo 安托萬不在,大家似乎都放松了。

    維羅妮卡沒理他,不高興地說: &ldquo我不要&hellip&hellip&rdquo 貝爾納很高興,興奮地給倒酒。

     &ldquo要加冰嗎?&rdquo &ldquo隻要水就可以了&hellip&hellip&rdquo 安托萬一直沒來。

    他終于可以跟費爾南德說兩句話了。

     &ldquo事情怎麼樣了?&rdquo &ldquo比一開始好些,幸虧了讓·盧普&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拿蠟燭和蠟做什麼?&rdquo &ldquo我們在爸爸的錢包裡找到一個保險櫃鑰匙,大家都不想把鑰匙交給别人。

    所以我們要把鑰匙封起來&hellip&hellip&rdquo 他拿了一個厚厚的米色信封。

    他回到一樓,看到酒杯,但一句話也沒說。

    他點燃蠟燭,将蠟和信封遞給哥哥。

     &ldquo費迪南,你比較有經驗&hellip&hellip&rdquo 費迪南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在他的小辦公室或者是法庭現場審查時,他總是看到這些肮髒卑鄙的事情。

    今天,居然輪到他自己來做了。

     他将鑰匙放進信封,折好,封上蠟。

     &ldquo我們要簽什麼?&rdquo 安托萬不是有意的,但他給他們倆銀牙簽在五個封印上簽下他們名字首字母這件事,還是有點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