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關燈
小
中
大
低着頭，為自己曾經斥責兒子、批評女兒，以及鄙視紅毛春等滔天大罪而感到悔恨。
鴻老爺躺了下來，第九十六次拿起鴉片煙袋，同時想着如何才能實現被&ldquo打臉&rdquo的願望。
屋子裡的人還沒來得及慶賀，一大堆人又擁進來，個個都喜形于色。
來的人有明德和明杜兩位警察，維克多·班先生，增福和尚，算命先生，秀新少爺，長角的通判先生，WAFN先生的夫人。
人們輪番獻上激情四射的賀詞： &ldquo我謹代表賓館的各位老闆來此祝賀&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們代表警界來此祝賀&hellip&hellip&rdquo &ldquo貧僧以佛祖的名義到此施以福壽給&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們擅自代表婦女姐妹&hellip&hellip&rdquo 隻有通判先生的祝福獨具特色，且一下子就聽進了紅毛春的耳朵：&ldquo我謹代表長角的丈夫，預祝您有一個貞潔的妻子。
&rdquo 祝頌雖然聽着很悅耳，但是拍馬屁太過明顯，所以聽多了也煩。
以至于鴻老爺雖然仍自顧自地躺着，耳朵也都快被祝福聲震聾了，煩躁不安。
如果誰能揍他一下，那麼他将會多麼的舒爽啊！鴻老爺到此時還沒能體會挨揍之後的桀骜不馴，所以感到生氣極了。
天哪，此時來了一位貴客！這位先生穿着國服，胸前佩滿了金質勳章。
這位陌生來客是誰呢？ 他一走進來就馬上進行了自我介紹：&ldquo各位女士，各位先生，您們好。
我是開智進德會的成員，到此是希望能夠拜見社會的偉人，阿春才子&hellip&hellip&rdquo 紅毛春一臉難受，站起來：&ldquo我在這兒，您想說什麼？&rdquo 那人兩手合攏，作揖問好：&ldquo拜禀大人！&rdquo 紅毛春不緊不慢地說：&ldquo不敢當！那麼您要問什麼？&rdquo &ldquo禀告大人，本會祝賀大人剛剛獲得政府頒發的北鬥佩星勳章。
這真是上流知識分子的榮耀。
啟禀大人，我受本會派遣來請您入會，這乃是一件為國民開智進德的好事，您當之無愧屬于貴族。
&rdquo 紅毛春暴喝道：&ldquo我不是貴族！我隻是平民百姓罷了！&rdquo 那人仍然低三下四：&ldquo禀告大人，雖然本會向來隻接受貴族入會，但是我們的宗旨仍然是傾向于平民的。
譬如，多年來我們一直打平民玩兒的紙牌，這就是可靠的證據啊。
&rdquo 聽到這種毫無根據的謊言，紅毛春忍無可忍地反駁道：&ldquo這他媽是什麼道理？&rdquo 那人又溫和道：&ldquo非常感謝大人。
請大人容我告知，我還是一個字典編輯部的編輯。
大家都說本會歡迎講平民語言，也就是&lsquo他媽的&rsquo這種話。
因此除了請大人入會以外，我還得對大人進行訪談，請大人允許把這樣的話收錄進我們正在編撰的字典裡。
&rdquo 紅毛春隻得點頭同意：&ldquo行吧，為了讓你高興，我入會。
&rdquo &ldquo非常感謝大人，對于越南上流知識分子來說，這真是一件無比榮幸的事。
拜禀大人，我告退了。
&rdquo 作揖拜别紅毛春，那人在離開之前，傲慢地輕輕歪了下頭以示同其他人告别。
此時輪到了算命先生。
他氣憤極了，因為等了好久，一直沒有機會發言。
現在他坐得離鴻老爺很近。
他抓耳撓腮，吞吞吐吐地說道：&ldquo啟禀老爺，我謹代表提倡算命理論的儒家祝賀您添福、添壽，祝新娘、新郎白頭偕老。
我精通算命。
就像我們阿春先生的運勢，很久以前我就算準了的未來。
他才高八鬥、志向高遠，如今真是名揚四海了。
&rdquo 鴻老爺輕聲呵斥道：&ldquo老套！不用你來做馬後炮！&rdquo 看見算命先生還很窮，紅毛春動了恻隐之心，幫忙打圓場道：&ldquo嶽父大人，是真的。
算命先生算得可準了。
&rdquo 但是鴻老爺難道還需要倚仗什麼算命先生嗎？他感到開心舒适就行了不是嗎？而且他正為沒人打臉而發脾氣。
&ldquo禀告大人，您女婿，我們阿春先生的命運真是英雄命、偉人命。
科權祿宮，皇帝識其相，帝王知其名。
而且妻子也美，未來兒女也好&hellip&hellip我們阿春先生也如&hellip&hellip&rdquo 聽到不識相的算命先生依然喋喋不休地說着，鴻老爺氣得隻想打他的臉，不過，他到底沒打，隻是又閉上了雙眼，大聲咳着嗽，抱着胸，無精打采地呻吟：&ldquo知道了！真煩，說個沒完！！！&rdquo
鴻老爺躺了下來，第九十六次拿起鴉片煙袋，同時想着如何才能實現被&ldquo打臉&rdquo的願望。
屋子裡的人還沒來得及慶賀，一大堆人又擁進來，個個都喜形于色。
來的人有明德和明杜兩位警察，維克多·班先生，增福和尚，算命先生，秀新少爺，長角的通判先生，WAFN先生的夫人。
人們輪番獻上激情四射的賀詞： &ldquo我謹代表賓館的各位老闆來此祝賀&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們代表警界來此祝賀&hellip&hellip&rdquo &ldquo貧僧以佛祖的名義到此施以福壽給&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們擅自代表婦女姐妹&hellip&hellip&rdquo 隻有通判先生的祝福獨具特色，且一下子就聽進了紅毛春的耳朵：&ldquo我謹代表長角的丈夫，預祝您有一個貞潔的妻子。
&rdquo 祝頌雖然聽着很悅耳，但是拍馬屁太過明顯，所以聽多了也煩。
以至于鴻老爺雖然仍自顧自地躺着，耳朵也都快被祝福聲震聾了，煩躁不安。
如果誰能揍他一下，那麼他将會多麼的舒爽啊！鴻老爺到此時還沒能體會挨揍之後的桀骜不馴，所以感到生氣極了。
天哪，此時來了一位貴客！這位先生穿着國服，胸前佩滿了金質勳章。
這位陌生來客是誰呢？ 他一走進來就馬上進行了自我介紹：&ldquo各位女士，各位先生，您們好。
我是開智進德會的成員，到此是希望能夠拜見社會的偉人，阿春才子&hellip&hellip&rdquo 紅毛春一臉難受，站起來：&ldquo我在這兒，您想說什麼？&rdquo 那人兩手合攏，作揖問好：&ldquo拜禀大人！&rdquo 紅毛春不緊不慢地說：&ldquo不敢當！那麼您要問什麼？&rdquo &ldquo禀告大人，本會祝賀大人剛剛獲得政府頒發的北鬥佩星勳章。
這真是上流知識分子的榮耀。
啟禀大人，我受本會派遣來請您入會，這乃是一件為國民開智進德的好事，您當之無愧屬于貴族。
&rdquo 紅毛春暴喝道：&ldquo我不是貴族！我隻是平民百姓罷了！&rdquo 那人仍然低三下四：&ldquo禀告大人，雖然本會向來隻接受貴族入會，但是我們的宗旨仍然是傾向于平民的。
譬如，多年來我們一直打平民玩兒的紙牌，這就是可靠的證據啊。
&rdquo 聽到這種毫無根據的謊言，紅毛春忍無可忍地反駁道：&ldquo這他媽是什麼道理？&rdquo 那人又溫和道：&ldquo非常感謝大人。
請大人容我告知，我還是一個字典編輯部的編輯。
大家都說本會歡迎講平民語言，也就是&lsquo他媽的&rsquo這種話。
因此除了請大人入會以外，我還得對大人進行訪談，請大人允許把這樣的話收錄進我們正在編撰的字典裡。
&rdquo 紅毛春隻得點頭同意：&ldquo行吧，為了讓你高興，我入會。
&rdquo &ldquo非常感謝大人，對于越南上流知識分子來說，這真是一件無比榮幸的事。
拜禀大人，我告退了。
&rdquo 作揖拜别紅毛春，那人在離開之前，傲慢地輕輕歪了下頭以示同其他人告别。
此時輪到了算命先生。
他氣憤極了，因為等了好久，一直沒有機會發言。
現在他坐得離鴻老爺很近。
他抓耳撓腮，吞吞吐吐地說道：&ldquo啟禀老爺，我謹代表提倡算命理論的儒家祝賀您添福、添壽，祝新娘、新郎白頭偕老。
我精通算命。
就像我們阿春先生的運勢，很久以前我就算準了的未來。
他才高八鬥、志向高遠，如今真是名揚四海了。
&rdquo 鴻老爺輕聲呵斥道：&ldquo老套！不用你來做馬後炮！&rdquo 看見算命先生還很窮，紅毛春動了恻隐之心，幫忙打圓場道：&ldquo嶽父大人，是真的。
算命先生算得可準了。
&rdquo 但是鴻老爺難道還需要倚仗什麼算命先生嗎？他感到開心舒适就行了不是嗎？而且他正為沒人打臉而發脾氣。
&ldquo禀告大人，您女婿，我們阿春先生的命運真是英雄命、偉人命。
科權祿宮，皇帝識其相，帝王知其名。
而且妻子也美，未來兒女也好&hellip&hellip我們阿春先生也如&hellip&hellip&rdquo 聽到不識相的算命先生依然喋喋不休地說着，鴻老爺氣得隻想打他的臉，不過，他到底沒打，隻是又閉上了雙眼，大聲咳着嗽，抱着胸，無精打采地呻吟：&ldquo知道了！真煩，說個沒完！！！&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