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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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毛春的進步經驗
有關家庭和社會的兩種觀念
頭上長角的丈夫
服裝店的老闆、老闆娘和幾位新潮女士以及幾個留學生一起上了一輛汽車去一個飯館吃飯。
裁縫、縫衣服的幾個女人，也都陸續出門回去了。
時鐘敲了十二下。
外面街道上，在人面果樹上，幾隻蟬不停地鳴叫，似乎打定主意一定要破壞幾個貴客的午休。
紅毛春自問：&ldquo這是怎麼啦？&rdquo他走來走去，回憶起老闆交代的話語。
&ldquo在幫我們練習打網球以前，我們需要你來協助社會的歐洲化運動。
請記住，從今天起，你就是社會改革的一分子了。
你要在社會改革中發揮重要作用。
你們的努力将決定我們的社會是變得更加文明，還是堕落到更野蠻的境地！因此，你必須努力工作，認真履行你的職責，努力理解你現在正在做的事情的責任。
&rdquo 老闆大概就是對紅毛春說了這一番文绉绉的話。
見紅毛春有點茫然，老闆娘換了一種簡單的說法：&ldquo他的意思就是，你有空的時候就用這個雞毛撣子擦拭一下綢緞上的塵土和模特身上的衣服。
你要懂得講衛生，不要讓我們店裡髒兮兮、亂七八糟的。
&rdquo &ldquo好的。
&rdquo 設計師又接着囑咐：&ldquo另外你需要記住商品的名稱，衣服的款式，等顧客進來的時候要告訴客人有一個GU。
&rdquo &ldquo請問GU是什麼呀？&rdquo 設計師有點支支吾吾，用手在前額摸了好幾下，才說道：&ldquo意思是&hellip&hellip意思就是喜歡的，擅長的，就是關于美術的觀念。
&rdquo &ldquo可是我還是不明白。
&rdquo &ldquo你不明白就要想辦法明白！為了取悅顧客的耳朵，你必須記住所有衣服的名字，做到一看到衣服就能立馬說出來。
你要懂得一些vang-do&prime(銷售)知識。
一旦有一個人中意，買走我們的一套新潮衣服，我們國家就多了一個進步的人。
&rdquo &ldquo好的。
那這樣我就要搞懂所有絲綢面料，搞懂它們與不同的女人應該如何搭配？&rdquo 設計師瞪大眼睛，指着紅毛春的臉生氣地喊：&ldquo錯！當然不是！這是tay-o&prime(裁縫)的工作，是我的工作，這是隻有我這樣懂得法國服裝裁剪的人才可以辦到的事兒。
來，你過來，你來這裡。
&rdquo 紅毛春被拉到一個模特面前。
設計師說：&ldquo無袖和無領的衣服意味着&lsquo青春期&rsquo！你大聲念出來！&rdquo 紅毛春像鹦鹉學舌一般重複了一遍，記在心裡： &ldquo無袖和無領的衣服意味着&lsquo青春期&rsquo！&rdquo 設計師滿意地點了點頭，拉他到另外一個模特那裡： &ldquo露肩、露出上半部乳房意味着&lsquo純真&rsquo！跟我念，說順嘴。
&rdquo &ldquo露肩、露出上半部乳房意味着&lsquo純真&rsquo！乳房的上半部分表示&lsquo純潔&rsquo！&rdquo &ldquo很好！你就這麼努力練習幾遍，練熟每一個字，啊忘記了，不！是熟悉設計師設計的各種款式。
從此歐化運動就靠你的聰明頭腦了。
這裡，這套是&lsquo貞潔&rsquo，是為那些不準備再嫁的寡婦設計的，因此衣服包裹得比較嚴實端莊，衣領像張開的荷葉一樣遮住了一對乳房。
旁邊那個&lsquo兩慮&rsquo用披肩式的衣領遮住身體一邊的乳房，而露出另一邊的。
啊忘了，你能讀這些牌子上的字嗎？&rdquo &ldquo嗯，能，這個是老字，我能讀。
&rdquo &ldquo行，那我就讓你自己待一會兒。
&rdquo 在出門之前，文明太太又叮囑道： &ldq
裁縫、縫衣服的幾個女人，也都陸續出門回去了。
時鐘敲了十二下。
外面街道上，在人面果樹上，幾隻蟬不停地鳴叫，似乎打定主意一定要破壞幾個貴客的午休。
紅毛春自問：&ldquo這是怎麼啦？&rdquo他走來走去，回憶起老闆交代的話語。
&ldquo在幫我們練習打網球以前，我們需要你來協助社會的歐洲化運動。
請記住，從今天起，你就是社會改革的一分子了。
你要在社會改革中發揮重要作用。
你們的努力将決定我們的社會是變得更加文明，還是堕落到更野蠻的境地！因此，你必須努力工作，認真履行你的職責，努力理解你現在正在做的事情的責任。
&rdquo 老闆大概就是對紅毛春說了這一番文绉绉的話。
見紅毛春有點茫然，老闆娘換了一種簡單的說法：&ldquo他的意思就是，你有空的時候就用這個雞毛撣子擦拭一下綢緞上的塵土和模特身上的衣服。
你要懂得講衛生，不要讓我們店裡髒兮兮、亂七八糟的。
&rdquo &ldquo好的。
&rdquo 設計師又接着囑咐：&ldquo另外你需要記住商品的名稱，衣服的款式，等顧客進來的時候要告訴客人有一個GU。
&rdquo &ldquo請問GU是什麼呀？&rdquo 設計師有點支支吾吾，用手在前額摸了好幾下，才說道：&ldquo意思是&hellip&hellip意思就是喜歡的，擅長的，就是關于美術的觀念。
&rdquo &ldquo可是我還是不明白。
&rdquo &ldquo你不明白就要想辦法明白！為了取悅顧客的耳朵，你必須記住所有衣服的名字，做到一看到衣服就能立馬說出來。
你要懂得一些vang-do&prime(銷售)知識。
一旦有一個人中意，買走我們的一套新潮衣服，我們國家就多了一個進步的人。
&rdquo &ldquo好的。
那這樣我就要搞懂所有絲綢面料，搞懂它們與不同的女人應該如何搭配？&rdquo 設計師瞪大眼睛，指着紅毛春的臉生氣地喊：&ldquo錯！當然不是！這是tay-o&prime(裁縫)的工作，是我的工作，這是隻有我這樣懂得法國服裝裁剪的人才可以辦到的事兒。
來，你過來，你來這裡。
&rdquo 紅毛春被拉到一個模特面前。
設計師說：&ldquo無袖和無領的衣服意味着&lsquo青春期&rsquo！你大聲念出來！&rdquo 紅毛春像鹦鹉學舌一般重複了一遍，記在心裡： &ldquo無袖和無領的衣服意味着&lsquo青春期&rsquo！&rdquo 設計師滿意地點了點頭，拉他到另外一個模特那裡： &ldquo露肩、露出上半部乳房意味着&lsquo純真&rsquo！跟我念，說順嘴。
&rdquo &ldquo露肩、露出上半部乳房意味着&lsquo純真&rsquo！乳房的上半部分表示&lsquo純潔&rsquo！&rdquo &ldquo很好！你就這麼努力練習幾遍，練熟每一個字，啊忘記了，不！是熟悉設計師設計的各種款式。
從此歐化運動就靠你的聰明頭腦了。
這裡，這套是&lsquo貞潔&rsquo，是為那些不準備再嫁的寡婦設計的，因此衣服包裹得比較嚴實端莊，衣領像張開的荷葉一樣遮住了一對乳房。
旁邊那個&lsquo兩慮&rsquo用披肩式的衣領遮住身體一邊的乳房，而露出另一邊的。
啊忘了，你能讀這些牌子上的字嗎？&rdquo &ldquo嗯，能，這個是老字，我能讀。
&rdquo &ldquo行，那我就讓你自己待一會兒。
&rdquo 在出門之前，文明太太又叮囑道： &ld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