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子之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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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莊子,我之前隻講述了一些雜亂無章的故事,莊子思想自然有堅實基礎。

    那種基礎是什麼呢?我認為是其前輩老子強烈闡述的&ldquo無&rdquo的思想。

    所以,在講述有關莊子的各項事實及其思想傾向之前,我想就老子&ldquo無&rdquo的思想做一個簡述。

     1.本體一耶二耶 老子認為,&ldquo無&rdquo是宇宙的本源,是先于天地而存在的絕對本體,而且同時它又是一切&ldquo有&rdquo的活動之本源。

    那麼,對于宇宙的本源是&ldquo無&rdquo,我們能否做出證明呢?關于這個問題,我們首先最好思考一下何為物之初始。

    若以極其常識性的思維進行思考,我們可以認為萬物起初時存在一個造物主。

    就人而言,有了父與母或男與女,于是子女誕生,子女生育的話,才有孫子以及曾孫誕生,子子孫孫因此綿延不斷。

     這種想法可以解讀為,人類最初為二,即人由父與母生出。

    推而廣之,宇宙萬物最初也為二,先有陰與陽,然後生成萬物。

    也就是說,可以認為宇宙最初是二。

     從我們日常的社會現象來看,&ldquo二是本源&rdquo的觀點很容易被接受,因為有前才有後,有上才有下,有強才有弱,有尊才有卑,所有物象都是兩兩相對。

     無論是解釋宇宙的本源,還是解釋我們日常所遇到的社會現象,&ldquo二是本源&rdquo都是方便法門。

    但對于人類起初為何是二這個問題,人們心中并不十分滿意。

    人有種思維習慣,認為太初有一,一生二,如果不這麼思考我們就會意猶未盡。

    這個&ldquo一&rdquo或許可以稱為神,也可以叫作佛。

    神或佛為人類創造了最初的男與女,或父與母,這樣解釋我們才感覺心情愉悅,能夠接受。

     儒教把最初的一稱為太極,所謂&ldquo太極生兩儀&rdquo,兩儀就是陰與陽。

    這麼一來,陰陽生萬物也是理所當然。

     2.一者有耶無耶 然而,這個最初的一,無論是儒教的太極抑或宗教上的神佛,假如視之為&ldquo有&rdquo,又會産生問題。

    這個&ldquo有&rdquo究竟是誰創造的?這麼一來,就無法說明在它之前是什麼。

    如果假定神是&ldquo有&rdquo,那創造這個神的神是什麼呢?這就陷入循環定義。

     對于這個邏輯上的困難,最巧妙的诠釋是老子的&ldquo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rdquo。

    這裡的一當然是神,是佛,或者是儒教的太極。

    二當然是男女,是陰陽,是儒教所謂的兩儀。

    三是男女交合的能力或陰陽交合力。

    即便有男女、陰陽,如果沒有交合能力,孩子就無法誕生。

    這是老子解說的細微之處。

    這樣就解釋了三生萬物。

     3.道為無 上文說明解釋了一生萬物的路徑,那麼,此文最初的&ldquo道生一&rdquo的&ldquo道&rdquo究竟是什麼呢?老子并沒有進行解說,但他認為道是&ldquo無&rdquo,在這裡,他利用了反邏輯。

     老子提出,道不可以與一相同。

    如果相同,就成了一物生成同一物,這無法解釋。

    因而必須斷定這個道不是一。

    這麼一來,老子的一就是神、是佛,是儒教的太極,如果進一步刨根問底,&ldquo一&rdquo就是&ldquo有&rdquo。

    因此,老子的道非&ldquo有&rdquo,而必須是&ldquo無&rdquo。

    道是&ldquo無&rdquo,這就是老子虛無哲學的根基。

     老子認為宇宙起初不在&ldquo有&rd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