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關燈
這種困難就更明顯一點,&ldquo你還記得不久以前我告訴過你的那樁在良心上令人為難的公案吧&mdash&mdash先是第一個情人,後來又有了第二個情人?&rdquo她東扯西拉、三言兩語地把她講過的那個故事大緻又說了一遍。

     &ldquo啊,對,我記得你那位朋友的故事,&rdquo伊麗莎白注視着露塞塔眼睛當中的虹彩,好像是要弄清它們真實細微的色調,同時不動聲色地說,&ldquo兩個情人&mdash&mdash舊的和新的:她多麼希望和第二個結婚,可是又覺得她應當和第一個結婚;所以她棄善從惡,沒走善路,而走上了罪惡的道路,正像我現在一直在讀的詩人奧維德所诠釋的:&lsquo我見到善事并且贊成,但我卻追随了惡行。

    &rsquo&rdquo[2] &ldquo噢,沒有;她并沒有真正走上罪惡的道路。

    &rdquo露塞塔趕忙說。

     &ldquo可是你說過,她&mdash&mdash或者我也許可以說是你&mdash&mdash&rdquo伊麗莎白摘下了假面具接着說,&ldquo從道義和良心上說,都有義務和第一個結婚呀?&rdquo 露塞塔給人看穿了,臉上一陣紅又一陣白,随後不安地答道:&ldquo你永遠不會把這吐露出去吧,是不是,伊麗莎白-簡?&rdquo &ldquo如果你說不,那就肯定不會。

    &rdquo &ldquo那麼我就要告訴你,這件事比我在故事裡所講的還要複雜&mdash&mdash事實上是更糟。

    我和第一個男人已經以一種奇特的方式攪在了一起,并且覺得我們應當結合,正像世人議論我們的那樣。

    他以為他是一個鳏夫。

    他有許多年頭一直沒有聽到他頭一個妻子的消息。

    但是後來他妻子回來了,于是我們就分手了。

    現在她已經去世了,那個丈夫又來向我獻殷勤。

    說現在我們可以來了卻我們的心願了。

    但是,伊麗莎白-簡,這一切等于是他在從頭另向我求婚。

    因為另一個女人一回來,我就已經完全解除了原來的許諾。

    &rdquo &ldquo你最近不是重新又應許了嗎?&rdquo年輕的那一位内心猜測着說。

    她已經悟出第一個男人是誰了。

     &ldquo那是用威脅的手段從我這裡擠出來的。

    &rdquo &ldquo對,是這樣的,但是我認為,不管是誰,像你過去所做的那樣不幸和一個男人弄到了結對成雙,哪怕她這一方并沒有罪過,那麼她隻要可能,就應當做他的妻子。

    &rdquo 露塞塔的臉上黯然失色了。

    &ldquo可原來他是那麼一個人,我都要害怕嫁給他了,&rdquo她辯解說,&ldquo真的害怕!而且是在我重新應允了以後才知道的。

    &rdquo &ldquo那麼你想做到正派,就隻剩下一條路了。

    你必須永遠做獨身女人。

    &rdquo &ldquo但是你再想想!認真考慮一下&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肯定,&rdquo她的同伴斬釘截鐵地插嘴說,&ldquo我已經完全猜到了那個男人是誰,我父親;而且我說,你要麼嫁給他,要麼就誰都不嫁。

    &rdquo 對這一點的準确無誤如果有一點點懷疑,都會像鬥牛場上那塊紅布一樣惹惱伊麗莎白-簡。

    她刻意追求事情進展得毫無偏差,确實有些出格。

    她由于母親的關系而在早年受到艱難困苦,所以事情略為偏離正軌,她就會感到惶恐,那些姓氏門第有保障不會引起猜疑的人,是根本不會理解這些的。

    &ldquo你必須嫁給亨察德先生,要不就誰也不嫁&mdash&mdash肯定不應該嫁給另外一個男人!&rdquo她嘴唇哆嗦着說,她這種動作包含着兩重情感。

     &ldquo那我可接受不了!&rdquo露塞塔感情激烈地說。

     &ldquo接受也罷,不接受也罷,反正這是事實!&rdquo 露塞塔用右手蒙住眼睛,好像她無法再辯解了;同時把左手伸向伊麗莎白-簡。

     &ldquo噢,你已經和他結婚了呀!&rdquo伊麗莎白-簡對露塞塔的手指看了一眼,高興得跳起來大聲說,&ldquo你什麼時候結的?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還要這樣逗我?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