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印度的淵源

關燈
為&ldquo墾荒&rdquo的先驅;英國詩人德萊頓(JohnDryden)以他的戲劇《奧朗則布》(Aurangzeb)(1675年)顯露歐洲知識階層對她的關注;澳大利亞僧侶巴托洛梅奧(FraPaolinodeS.Bartolomeo)以梵文語法和一篇論印度文化的文章,将我們對印度的認識推進到一個新的階段。

    1789年,印度學專家瓊斯爵士以翻譯印度詩人迦梨陀娑(Kalidasa)的劇本《沙恭達羅》而嶄露頭角。

    這個譯本于1791年再被譯為德文,詩人赫爾德、歌德及全部的浪漫運動(他們希冀發現東方的神秘,但後來在科學方法與西方的啟蒙運動籠罩下,這個運動無疾而終)深受這個譯本的影響。

    瓊斯曾宣稱梵文與歐洲語言有&ldquo姑表&rdquo之親,吠陀印度人(VedicHindus)也與歐洲人有血統關系,這震撼了整個學術界,并且幾乎産生了比較語言學與人性學。

    1805年,柯爾布魯克(HenryThomasColebrooke)的論文《論〈吠陀經〉》,向歐洲介紹這一印度文學的古老作品,同時,法國學者安基提爾·杜佩隆譯自波斯文《奧義書》一書的譯本,使得謝林與叔本華愛不釋手,尤其是後者,竟聲稱在他一生中從未讀過像這樣玄妙的哲學。

    一直到法國哲學家比爾努夫(JeanLaviusBurnouf)的論文《論巴利文》(EssaiSurlepali)問世後,佛教這一個思想體系,才為人所知。

    比爾努夫與其門人缪勒(MaxMüller)在法國與美國,分别激勵學者,喚起慈善家,而使得所有的&ldquo東方神聖經典&rdquo的翻譯成為可能。

    而戴維斯(RhysDavids)更進而将他的一生奉獻給對佛學的研究。

    由于這些辛勤的努力,我們才稍稍開啟了解印度之門。

    我們對她的文學的有限認知,正如同查理曼大帝時代歐洲對希臘與羅馬文學的了解。

    今天,在&ldquo開墾&rdquo的熱潮中,我們大肆誇大這些新發現的價值。

    一位歐洲的哲學家相信:&ldquo印度的智慧是既存智慧最深奧者。

    &rdquo一位著名的小說家更說:&ldquo不論在歐洲或美洲,我從未見過能與今日印度的詩人、思想家及群衆領袖相媲美的人物。

    &rdquo [4]有關Indian一詞,在本書裡代表着一般的用語,印度人(Hindu)這一詞是一種變體,偶爾使用也代表着同樣的印度,這是波斯與希臘一般的習用詞。

    但為避免混淆,Indian将用于較晚近與較嚴格的意義上,而僅指代接受當地信仰的印度居民。

     [5]這一詞來自&ldquo右手&rdquo(dakshina),其次的意義是&ldquo南方&rdquo,因為印度的南部信徒面向東方的日出,他的右手方面為南。

     [6]這些相關聯的事實可在摩亨佐&mdash達羅找到。

    在這裡,發現了與菲律賓的拉加(Naga)、美索不達米亞南方的蘇美爾,尤其是基什所發現的相似的印章,早期美索不達米亞的蛇頭印章亦可提供相關佐證。

    在1932年,亨利·富蘭克弗特(HenriFrankfort)博士在巴格達附近泰勒艾斯邁爾(Tellal-Asmar)地方的巴比倫-埃蘭人村莊的廢墟裡發掘出一些陶器的印章與錘薄了的金屬片,經他的判斷與馬歇爾爵士的認可,這些大約是在公元前2000年從摩亨佐&mdash達羅地方進口的。

     [7]麥克唐納(ArthurAnthonyMacdonell)相信這一令人驚奇的文明系來自蘇美爾;美國探險家霍爾(CharlesFrancisHall)以為蘇美爾文明來自印度;英國考古學家伍萊(SirLeonardWoolley)認為蘇美爾與早期的印度人是從接近伊朗東南的俾路支的共同的祖先與文化遺傳下來的。

    調查家又遭遇了一項事實,就是在巴比倫與印度發現的相似印章是屬于美索不達米亞文化的最早階段(蘇美爾前期),但又屬于印度文明最晚近的階段&mdash&mdash這說明了印度文明發展的情況。

    美國考古人類學家柴爾德(VereG.Childe)作出結論:&ldquo在公元前4000年的末期,埃及中部的阿拜多斯(Abydos)、蘇美爾的烏爾或摩亨佐&mdash達羅的&lsquo物質&rsquo文化,可與希臘公元前5世紀的伯裡克利時代的雅典,或任何中世紀城鎮分庭抗禮&hellip&hellip經内部建築、印章雕刻以及陶器刻畫的鑒定,這一階段的印度文明大約在公元前3000年,是在巴比倫之前還是印度文明的晚近階段,卻已可在較早的時代裡居于領先地位了。

    是否原始蘇美爾文明不是由巴比倫當地發展出來,而是吸收了從印度來的成果呢?如果是的話,蘇美爾文明本身就來自印度,抑或來自深受印度文明影響的地方?這些使人迷惘的問題至今仍沒有答案,但它也提醒了我們:由于我們對人類的無知而沒能認識到,一種文明可能起源于文化已得到确實發展的較晚近的階段。

    &rdquo [8]最近在印度南方大城邁索爾的吉德勒杜爾加(Chitaldrug)附近掘出埋藏有六層的文化品,它們是在石器時代的一些用具以及用幾何形象裝飾的陶器品,屬于公元前4000年,距今有6000年之久。

     [9]有學者認為雅利安一詞是來自雅利安語的字根ri-ar,意為耕地。

    從這一說法看來,雅利安原來的意思并非高尚人士,而是農人。

     [10]我們在小亞細亞雅利安赫梯族(公元前1900&mdash前1200年),在公元前14世紀初期與美索不達米亞西北的米坦尼王國締結的條約裡,發現一些典型的被提到的吠陀神靈如暴風雨神因陀羅、太陽神密特拉以及天空父神伐樓拿;相當特殊的吠陀祭禮裡的飲索拉(Soma)神水,亦曾多次地出現在波斯祭禮内。

    我們的結論是:米坦尼、赫梯、巴比倫的凱賽(Kassite)、波斯的栗戈(Sogdian)、亞洲西部奧都庫斯山的大夏、伊朗西北部的古國米底亞、波斯以及入侵印度的雅利安等民族,都是一個已經混雜的&ldquo印度&mdash歐洲人種&rdquo世系的旁支,這些民族都是從裡海沿岸向各地移民而來的。

     [11]在《阿闼婆吠陀》(Atharva-veda)裡有婦女驅逐她們的勁敵或使勁敵不能生育所使用的符咒。

    在《奧義書》裡甚至有強奸婦女的符咒。

     [12]英文的one、two、three、four、five,梵文是ek、dwee、tree、chatoor、panch,拉丁文是unus、duo、tres、quattuar、quinquo,希臘文是heis、duo、tria、tettara、pente。

    (quattuar變為four,與拉丁的quercus變為fit同。

    )或是英文的am、art、is,梵文是asmi、asi、asti,拉丁文是stum、es、est,希臘文是eimi、ei、esti。

    至于家族稱謂,德國語言學家格林姆(JakobL.Karl.Grimm,1785&mdash1863年)的規則(凡是子音群由于不同人稱的習慣母音的不同,因而形成的變動)啟示我們所用的語言與梵文有驚人的近似關系,這一規則在多數的情況下可以歸納如下: 1.梵文的K(如kratu,力量)與希臘文K(kartos,力氣),拉丁文c或qu(cornu,角),德文h、g或k(hart),英文h、g或f(hard)等相同; 2.梵文g或j(如jan,産生)與希臘文g(geno,人種、競賽)、德文ch或k(kind,孩子)、英文k(kin,血統)等相同; 3.梵文gh或h(如hyas,昨天)與希臘文ch(chthes),拉丁文h、f、g或v(heri),德文k或g(gestern),英文g或y(yesterday,昨天)等相同; 4.梵文t(如tar,橫過)與希臘文t(terma,最終)、拉丁文t(terminus)、德文d(durch,通過)、英文th或d(through,通過)等相同; 5.梵文d(如das,十)與希臘文d(deka)、拉丁文d(decem)、德文z(zehn)、英文t(ten)等相同; 6.梵文dh或h(如dha,位于)與希臘文th(ti-the-mi)、德文t(tun,do)、英文d(do,deed)等相同; 7.梵文p(如patana,羽毛)與希臘文p(pteros,羽翼)、拉丁文p(penna,feather)、德文f或v(feder)、英文f或h(feather)等相同; 8.梵文bh(如bhri,背負)與希臘文ph(pherein)、拉丁文f或b(fero)、德文p或f或ph(fahren)、英文b或p(bear,birth,brother等)等相同。

     [13]這隻是許多可能的資料區分的一種。

    再加上包含在《梵書》與《奧義書》裡的&ldquo加入&rdquo注釋,印度的學者經常将《吠陀經》裡包含幾篇以警句方式的短篇注解的結合品,稱之為Sutras。

    這些因為不是直接來自天堂,故具有一個古代傳統的高度權威,許多部分都簡陋得難以理解。

    它們更便于學生記憶,因為他們不用書寫,專靠記憶。

     至于這些詩文、神話、魔術、祭典與哲學等的著作人與時間,沒有人能說出來。

    虔敬的印度信徒相信這經久的每一個字都富有神意,并告訴我們,這是偉大的神明梵天親自用他的手寫在金制的葉子上。

    這就是一種不能反駁的觀念。

    基于他們熾熱的愛國心,各地的土著領袖共同為這些詩歌确定了它的年代,是從公元前6000年至前1000年。

    而這些資料可能是在公元前1000年至前500年間所收集與整理出來的。

     [14]它們一般是由每四行一節的詩文組合而成。

    每行有五、八、十一或十二個小音節,其數量亦不同,但最後四小音節經常是兩個長短格韻,或一長短格韻與一揚格韻組成。

     [15]這一詞不知由來何處,它的原意顯然是呼吸,有如拉丁文Spiritus,之後成為重要的本質,最後便成了靈性一詞。

     [16]婆羅門用之于此,其意義是非人性的塵世靈性,與更具人性的衆主之主梵天(Brahma,印度三位一體的神靈之一)有區别。

    婆羅門意味着祭師階級。

    這一區别并非一直如此,有時梵天也具有婆羅門神的意念。

     [17]印度的思想家提出最初的神人同形同體論學說。

    甚至在《梨俱吠陀》經内較晚近的贊美詩裡,這至高的神明同樣也用&ldquohe&rdquo或&ldquoit&rdquo來稱謂。

    這是為了顯示他超乎性别之上的特征。

     [18]第一次出現在《百道梵書》(SatapathaBrahmana),在裡面重複出現的出生與死亡,都被認為是神靈給予罪惡生命的一項懲罰。

    許多原始部落都相信靈性可能由一個人轉移到一個動物的身上,同樣亦可能再轉回到人身上來。

    這一觀念在雅利安族前期印度的居民裡,可能就是轉世投生的基本信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