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山老農集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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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飾不可以為文欲飾其言必由于學而文所由以作也文旣作者世之飾其言者何其多也然皆達其意之所欲言而不能以明理而四維之文于是乎息矣
贈方平叔序
方平叔與予居相近年十一喪母十二喪父鄰人許妻以女遂衣服食其家年二十四一旦如有所感棄家入廣遇師授以雷法拜薩九陽于羅浮聞金丹之秘歸而道法顯呼召雷雨立至王公貴人多敬之贈以物輙不受人有急則救援之或随身帶镪遇貧困者與之無吝色人皆号之曰方神仙又今将逰江湖求九陽未盡之旨征言于予予謂人惟有欲也故不能學道子女玉帛人之所欲而平叔無所欲可以學道矣又聞金丹之秘于九陽之徒矣怪世之言金丹者知藥物而不知火候自複而幹由庚甲歴一陽至九陽進陽火也自姤而坤自申而已由一陰至于六陰退陰符也所謂年中用月月中用日日中用時時中用刻者也子行江湖遇知音者而問之其言與斯言合者是眞知金丹者也子其參焉師焉苟有言者不合于斯言也是人也亦妄言耳子遂去之而勿與之言可也夫以子之不欲而求之之切也其必有所遇以終九陽之旨于是書以為是行之贈
送程子長北逰序
程君子長氣剛而方學粹而文性好逰常踰淮涉江南至浙之右近處江之左覽江山而得其勝擇人物而交其逰不以為足複謀于予曰吾以為逰趙乎夫趙多感慨悲歌之士感慨則志不固悲歌則志不立吾固不往吾以為逰齊乎夫齊太公之故國也尊賢尚功流而為覇故其地人多詐吾意其餘風猶在吾又不往吾以為逰秦乎夫秦棄禮義尚勇力今吾冠章甫衣縫掖無所用之吾又不往吾以為逰鄭乎桑間之音靡靡之樂夫子之所放也而以我為願聞鄭聲者乎吾固不願聞鄭聲者也而吾又不往是逰也舍京師無适己京師風雨之所交也文獻之所宗也四方之所辏也無悲歌以感之無變詐以惑之無勇力以威之無鄭聲以蕩之遇則能使吾貴如瑚琏通則能使吾明如秉燭尊則能使吾重如九鼎進則能使吾榮如春華然則舍京師無适己子以為如何子聞之曰智者不懐才以狥人仁者不藏道以忘世夫能有為之為才人求之我舍之非知也人舍之我求之非知也夫道将以共由之也己由之而不能使人由之非仁也天下不由之而已不去之非仁也嗟乎貴君明君重君榮君在人君貴君明君重君榮在君在人者君無與焉在君者君其愼之其逰也豈不綽綽哉予往嗜學而不能館于人好逰而不能求于人旣無他能又苦家貧用是常不能遂其志君居則人敬以為師出則人慕以為友予是以不及君君自計有餘矣又何以謀于予也
送涅古栢主簿序
至元二年冬十月部使者至衢衢去開化百五十裡民之耄耋相扶攜造使者庭舉主簿涅君之能曰君自始政至今不怠道路橋梁無不理者夏饑君赈恤有方民無菜色使者未之然也至常山常山鄰縣民不于其官之稱而稱君至開化民之舉君益衆使者由是然之案牍稽延以君故無所問複戒勉于政愼厥終邑人魯貞曰此可以見人情之所與也茍不與雖刑驅勢迫不肯從設有從者非其情也且君何以得是于人哉其志确其行直其志确故不為賄動其行直故不為私撓确而且直雖神鬼其順之矣況人乎且人之所以舉君者公耳公者人之所同也夫民豈難治哉得其情則喜逆之則怨為政者亦惟得人情而已彼為政者而人不與者逆乎人情者也太上得民心其次得民情其次不失人情然則君之得是于人者蓋不失人情也使君異時調他縣他縣之政愈于今升台省台省之政愈于他縣是為不負邑人之所舉是為不負部使者之所與也
送徐仁可之上海典史序
友人徐仁可世業儒以儒者之業博大難成也去而從吏今為上海縣典史将行求贈言于予夫仁可求言豈徒以耀于人蓋将聞善言以自益也試為仁可誦所言夫常人之情不剛則柔剛則折柔則屈未有得剛柔之正者也子獨不見夫金乎愈煉而色愈明愈乆而質愈堅誠天下之至剛也至于範以為器或方或員細如絲曲如鈎薄如紙常如人意是剛而能柔也故剛而不折子又不見夫水乎激之則濺上決之則注下東則東西則西是物之至柔者也至其潰山嶽突堤防當之者摧觸之者傾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