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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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手反縛,吊在那兒,好半天都不吭一聲。

     楊開泰聲色俱厲:“賊道士,你夜裡闖入步壽原幹什麼?你老老實實說出你有多少同黨,否則——嘿嘿,我要抽你的筋,放你的血,讓你半死不活受活罪!” 至虛子面色如常,從眼縫裡透出一道嘲諷的眼光,又閉起眼睛,對楊開泰的話完全不睬不理。

     楊開泰額上青筋隐隐跳動,怒不可遏的高叫道:“你不說——好,給我打!” 一個家丁提起鞭子,往至虛子渾身上,抽了十幾鞭。

     鞭聲似裂帛,清脆響亮。

     但一鞭下去,至虛子身上起一條白印痕,頃刻便泛紅色,一會兒紅即便消失了,皮膚仍完好如初。

     十幾鞭子打下去,至虛子神态安然,絲毫沒有叫苦。

     程三連肚子裡有數,這個道士功夫高強,隻因為在無意間被王銀海的七節鋼鞭擊中腿胫骨,又因人多,才被捉住。

     否則在座之人即使聯手,也不見得能擒住至虛子。

     程三連跟至虛子兩番交手,對他的底蘊已有些了解,至于如何救人,他還要看情形行動 有的時候,将自己的生死利害置之度外,全力為他人圖謀,也是一件沒有負擔,真正快樂的工作。

     當程三連打定主意要營救至虛子時,無疑也有這種感覺。

     楊開泰也看出鞭子對至虛子發生不了作用,不免有些色厲内荏的道:“說話啊!他媽的!” 他踢了至虛子一腳:“你到底把快刀李烈劫到那裡去了?昨天到步壽原殺人的是不是你?” 至虛子緩緩張開眼睛,慢吞吞的道:“李烈是我救的,你要怎樣就怎樣!姓楊的,你仔細聽着。

    ” 他的眼光變成利刃似的鋒利:“總有一天,我要将你活埋忠良的事公諸于世,總有一天我會親手宰了你這家夥!” 楊開泰覺得面上無光,怒罵道:“他媽的,已變成待宰的鴨子,嘴還硬得要死,給我狠狠的打!” 那家人在掌心吐了口唾沫,執緊了鞭,龇牙裂嘴,正要打時,突然發生了意外。

     至虛子迅速将身子縮緊,兩腳一翻,變成頭上腳下的姿勢。

    他兩腳勾住繩子,兩手一掙,粗如兒臂的麻繩竟然斷了。

     “走羅!”他攀上檐頭,一個卷勢,已全身翻上屋面。

     楊開泰被至虛子敏捷的斷繩脫逃吓了一跳,半晌才高聲叫道:“快追啊!” 徐朋搶了第一,挺刀跳到院子裡,兩足朝下一蹬,人已上了屋面,四周一望,不見人影。

     “媽啊!”一聲哀呼,徐朋已從屋頂倒栽了下來。

     古有龍正跳出去,徐朋從屋頂栽下,幾乎跟他撞成一團。

    古有龍見徐朋栽下來,也不敢貿然上屋頂。

     他擡頭一看,在對面的屋檐上,有兩個苗條的人影,手拿長刀,銀光亂閃,那人影不像是至虛子,便朝廳内喊了一聲:“對面屋上有人!” 程三連眼尖,已看出那苗條人影有一個是馬曼玲,另一個女人則不知是誰。

     他這時候要殺楊開泰,可說是舉手之勞,但是,在江湖上楊開泰的劣迹并沒有到人所共知的地步。

     所以,程三連隻好暫時不動殺人的念頭,到楊開泰狐狸尾巴露出來以後,再動手還不遲。

     等楊開泰等人搶出去時,屋頂上的人老早就跑光了。

     徐朋被攙扶起來,在身上的尾闾骨上,入了一顆金彈,雖然沒有受重傷,但他卻走都走不動,疊疊哀聲叫痛。

     楊開泰已氣得老臉通紅,仰天大叫道:“罷了,罷了!那座藥王廟一定是賊黨聚集的地方,咱們要即刻趕到廟裡去搜一搜,放把火将賊窩給燒掉。

     家丁們聽了吩咐,已準備火把馬匹,帶了鳥槍、鐵铳等在旁待命出發。

     王銀海本以為有賊到莊上來搗亂楊開泰的壽辰,直到擒住黑衣人才知為的是快刀李烈。

     他不知道李烈為什麼會跟楊開泰為敵,覺得沒有必要在真象未白之前,将自己胡亂牽扯到别人的恩怨裡去。

     一般人都具有這種旁觀事态發展,再拟定方針的起碼自保之道。

    如果事不幹己,為啥要倘渾水? 王銀海平靜地問道:“老哥哥,你倒坦白說,這步壽原上到底出了什麼亂子?” 楊開泰歎了口氣,輕輕搖頭道:“真是一言難盡,現在我要趕到藥王廟,回來以後再告知詳情,咱們一起去好不好?” 王銀海目光中露出狡黠的光芒,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