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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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各種動作,如取物、轉身、鞠躬、坐下、起立、走路等,這樣我倒又設法學到了幾個簡短的句子,我把這些句子也都寫了下來。

    他又把一本書上太陽。

    月亮、星星、黃道、熱帶、南北極圈的圖形指給我看,還告訴我許多平面和立體圖形的名稱。

    他告訴我各種樂器的名稱和功能,以及演奏每一種樂器時所用的一般性技術用語。

    他走後,我就将所有的單詞連譯文解釋全都按字母順序排列起來;這樣,幾天之後,我憑着自己記憶力強,多少知道了一些他們的話語。

     我解釋作“飛島”或“浮島”的這個詞,原文是“Laputa”(勒皮他),可它的真正來源,我永遠也沒有能搞得清楚。

    “Lap”在古文裡,意思是“高”;“untuh”是“長官”的意思。

    由此他們以論傳訛,說“Laputa”這個詞是由“Lapuntuh”派生而來。

    我并不贊成這種行化,因為這未免有些牽強附會。

    我曾冒昧地向他們的學者提出了我的看法:勒皮他其實是“quasilapouted”;“Lap”正确的意思應該是“陽光在海上舞蹈”;“outed”表示“翅膀”。

    不過我并不想把我的意思強加給大家,有見識的讀者可自行判斷。

     受國王之托照管我的人見我衣衫褴褛,就吩咐一名裁縫第二天過來給我量體做一套衣服。

    這位技工的工作方法和歐洲同行的制衣方式截然不同。

    他先用四分儀量我的身高,接着再用尺子和圓規量我全身的長、寬、厚和整個輪廊,這些他都一一記到紙上。

    六天之後,衣服才被送來,做得很差;因為他在計算時偶然弄錯了一個數字,弄得衣服形都沒有了。

    令我安慰的是,我見過的這類事太尋常了,所以也就不怎麼在意。

     又逢身體不适,便在家多呆了幾天,這倒使我的詞彙量擴大了許多。

    第二次進宮時,我能聽懂國王說的許多話,同時我還能回答他幾句。

    國王下達命令,讓本島向東北偏東方向運行,停到拉格多上空的垂直位置上去;拉格多是全王國的首都,坐落在堅實的大地上,距離大約為九十裡格,我們航行了四天半。

    這島在空中運行時我一點也沒有感覺到。

    第二天上午約十一點鐘的樣子,國王本人和随侍的貴族、朝臣以及官員預備好了他們所有的樂器,連續演奏了三個小時,喧鬧聲震得我頭都暈了。

    後來我的老師告訴我後,我才明白是什麼意思。

    他說,島上的人耳朵已經聽慣了這天上的音樂,所以每隔一段時間總要演奏一次,這時宮”裡的人都各司其職,準備演奏自己最拿手的樂器。

     在前往首都拉格多的途中,國王曾下令本島在幾個城鎮和鄉村的上空停留,能夠讓下面的百姓讷谏。

    為此,他們将幾根包裝用線粗細的繩子放了下去,繩子的末端系着個小小的重體。

    老百姓們就把他們的請願書系到繩子上,繩子就直接給拉子上來,樣子非常像小學生們把紙片系在風筝線的一端那樣。

    有時我們還收到底下送上來的酒食,那些是用滑輪扯上來的。

     在學習他們的詞彙方面,我的數學知識幫了大忙。

    這些詞彙大多與數學和音樂有關,而我對音樂倒也并不生疏。

    他們的思想永遠跟線和圖形密切相關。

    比方說他們要贊美婦女或者其他什麼動物,就總是用菱形、圓形、平行四邊形、橢圓形以及其他一些幾何術語來形容,要不就使用一些來源于音樂的藝術名詞,這裡就不再重複了。

    我曾在禦膳房裡看到各種各樣的數學儀器和樂器,他們就按照這些東西的圖形将大塊肉切好,供奉到國王的餐桌上。

     他們的房屋造得極差,牆壁傾斜,在任何房間裡見不到一個直角。

    這一缺點産生的原因是由于他們瞧不起實用幾何學,他們認為實用幾何粗俗而機械;可他們下的那些指令又太精細,工匠的腦子根本無法理解,所以老是出錯。

    雖然他們在紙上使用起規尺、鉛筆和兩腳規來相當熟練靈巧,可是在平常的行動和生活的行為方面,我還沒見過有什麼人比他們更笨手笨腳的。

    除了數學和音樂,他們對其他任何學科的理解力是極其遲鈍,一片茫然。

    他們很不講道理,對反對意見反應十分激烈,除非别人的意見湊巧和他們的一緻,不過這種情況很是難得。

    對于想象、幻想和發明,他們是全然無知,他們的語言中也沒有任何可以用來表達這些概念的詞彙。

    他們的心思完全封閉在前面提到的兩門學問的範圍内。

     但他們中的大多數,尤其是研究天文學的人,都對神裁占星學十分信仰,不過這一點他們卻恥于公開承認。

    最令我驚奇也是我覺得最不可思議的是,我發現他們對時事和政治的關心十分熱切,總愛探究公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