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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看見那些腫胞,才來洗溫泉的;可是,如不做出接受醫生治療的樣子給丈夫看,他就會大為不滿,所以,要麻煩你的是,請你隻做名義上的常治醫生,并且,如果她丈夫來詢問她的病情,你就回答說很好。

    那位夫人還撒嬌說,她也羞于讓不相識的私人醫生看到她那不好看了的肉體。

    美人可真是難伺候啊!哈……” 唉,住田大夫也是個不亞于大豐田幹爵的大傻瓜。

    他身為醫生,卻輕易地上了瑙璃子的當。

     是腫瘡?哈…是個多麼可怕的大腫瘡啊。

     我在上海遠留期間反複琢磨這件事,終于得出了一個結論。

    諸位還記得吧,瑙璃子到Y溫泉去療養,足足用了半年的時間。

    在她去療養的三個月以前,我因為得傷寒,住了三個月的醫院。

    加在一起,共約十二個月的時間,我們的夫妻生活都是不正常的。

     我掰着指頭算了又算,終于悟出了那個可怕的秘密。

    将長時期的分居生活同那天晚上川村與後璃子咕叽的另一起兇殺聯系在一起,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勸我讓瑙璃子去Y溫泉的是川村;而據剛才住田大夫說,不讓醫生給瑙璃子診治的還是川村,這一連串的事情沒有一件是偶然的。

    一切統統是刁猾的好夫川村義雄一手策劃的。

     聽了住田的話,我一刻也不能再忍了。

    我決定第二天就到Y溫泉我原來的别墅去一趟。

    雖然那裡現在已不會有什麼,可是一想到那座孤寂的住宅裡隐藏着駭人聽聞的罪惡,我就無法平靜下來。

    
地下的秘密
因為天氣還熱,我一大早就乘頭班火車到Y溫泉去了。

    在那裡,我又遇上了意想不到的好運。

    在墓中五天時間,殘忍的上帶使我變成一個如此醜陋的老頭兒;而現在卻可憐起我來,竟讓我的複仇計劃步步如願,一帆風順。

    上帝同情我的深仇大浪。

    上帝在保佑着我。

    我擔負着按照上帝的旨意給惡人以天罰的使命。

     所謂好運不是别的,是我在殲始Y溫泉的火車裡發現了一個意外的人。

    在溫泉療養期間跟着瑙璃子,負責照料她的老太太阿豐,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我坐的同一節車廂裡。

    她沒注意到徹底變樣的我,而我卻不會看漏她。

    阿豐是從瑙璃子家鄉跟來的奸婦的心腹傭人。

    我回到S市還沒見到瑙璃子,可是見到這位阿豐,仿佛妖豔的瑙璃子的幻影和她身上的芳香就在身旁,心中感到說不出的厭惡。

     可是,女傭人阿豐此時到這兒來,究竟是要幹什麼呢?火車每到一站,我都時刻留神,心想這回該下車了吧,這回該下車了吧,可她怎麼也不像要下車的樣子。

    就這樣,終于到了終點站Y車站。

     原來是這樣!我激動地轉到她的後面跟蹤她。

    果然不出所料,她的目的地就是大牟田家那所座落在山裡的别墅。

     阿豐在别墅稍前面一點棄了車,順着狹窄的坡道往上爬去。

    那條曲曲彎彎的小道左面是山澗,右面是郁郁蔥蔥的大森林。

    别墅就在那條山道的深處,周圍是一片蔥定的森林,裡面空空如也,顯得陰森、凄涼。

     四周并沒有森嚴的圍牆。

    打開一推即開的栅欄門,奇怪的阿豐跨進了雜草叢生的别墅庭院。

     看到她進去,我悄悄地繞過去,躲在森林裡一棵挨着庭院的大樹後,目不轉睛地注視着阿革的一舉一動。

     密林中白天也一片昏黑,除了什麼地方傳來蟬鳴聲外,四下裡寂然無聲。

    神秘的老太婆在那所被遺棄的廢屋的庭院裡喀清喀際地走着。

    我墓地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怖。

    在昏黑的大樹背後一個勁地顫抖。

     院子裡的草叢中央有一棵楓樹。

    阿車走到那裡,在樹根部蹲下來,合起雙手,不住地拜着什麼。

     我翹起腳往那邊看,那兒并沒有什麼可拜的東西。

    莫非是在拜樹?或者是這位老太婆瘋了? 不不,不是。

    阿豐淚流滿面,是有什麼傷心事。

    那樣子總好像是在拜誰的墓。

    是的,那棵楓樹根下埋藏着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

     這是個絕好的機會。

    要是現在不抓住阿豐讓她坦白交代,那就不知何時還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于是我決定冒冒險,照我的主意幹。

    那是在昏暗的森林的樹蔭裡,是在廢屋庭院的草叢中,我的主意準能成功。

     我當時身穿白色西服,腳穿白鞋,頭戴巴拿馬帽,帽子戴得很深,還用一塊大手帕把鼻子以下蒙得嚴嚴實實,那副墨鏡也摘了下來。

    就是說,我上下一身白,惟有兩隻眼睛在帽檐兒下灼灼閃光。

     我以那樣的打扮,蹑手蹑腳地走到阿豐背後,突然用過去大牟田敏清的聲音招呼道: “這不是阿豐嗎?” 阿豐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