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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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趙雲的武,自然就想起子龍的勇。

    不論什麼樣的艱難、什麼樣的陣仗,就沒看有能讓子龍止步的。

    趙雲的勇并非血性之勇,隻要有命令,是前是退是殺是留從沒有半點憂郁,命令到就一定能完成,這才是大勇。

    大勇之人必果斷。

    你見過趙雲皺眉嗎?皺一皺眉頭都不是好漢! 擔當。

    大家看趙雲從不違反軍令,就都以為他沒有主見。

    請大家再想想隔江奪阿鬥的情景。

    非有擔當之人,敢對主母如此無禮嗎?孫夫人做的事毫無疑問不用趙雲來負責,可是他硬是跳上孫夫人的坐船強行攔截。

    大家還記得書中的描述嗎?趙雲可是真的按劍而上哦!更有甚者,當侍女以劍相攔,卻被他一劍劈為兩半。

    連主母的侍女都敢劈,還是當面劈,隻要主母還能回來,子龍鐵定要受罪。

    可是他劈了,劈成兩半,劈得以俠女自居的孫夫人不敢言。

    誰說趙雲沒有擔當?你有本事你把你頂頭上司的小舅子劈了試試? 義氣。

    隻要是蜀将,無論是誰,隻要有危險,趙雲一定救。

    趙雲殺人也救人,殺得精彩救得徹底。

    不論這個人本來有多看不起他,有多排擠他,一定會救,這才是義氣。

    在以見死不救為習慣的三國時代,趙雲才是道德的典範(雖然是古時候的道德)。

     然趙雲一生不得志。

    早年投靠袁紹,受盡白眼,換個公孫,卻不成器。

    終于找到個劉備,卻先犯了錯誤:公孫瓒派趙雲協助劉備的時候,劉備對他十分喜愛,百般勸說。

    可惜當時劉備實力實在太弱,趙雲沒敢答應。

    等到公孫瓒被滅了,無處可去,隻能落草為寇,真是落魄無依。

    這個時候再投靠劉備,信任度已經打了折扣----試想劉備憑着皇叔二字,騙得多少人抛棄一切相随?論忠誠怎麼也不至于相信你趙雲比他們好吧?看看趙雲日後的待遇,西蜀名将哪個不是統領一方?關羽在荊州,張飛在漢中,馬超在智退五路兵馬的時候還做了太首,魏延更牛----蜀國除孔明之外軍界第一号人物,漢中王。

    隻有趙雲,即不被信任又沒有馬氏的家族勢力,一生沒當過統帥。

    倒是九死一生之事少不了他:陪劉備去去東吳,隔江奪奪阿鬥,沒事的時候再闖闖當陽什麼的,反正你本事高。

    這一切都不能滿足趙雲,所以到老還要出戰,以求多謀些功名。

    惜哉!在封建社會,一個平民,除非能謀反當個皇帝混混,否則别想一步登天! 幾乎所有的人都喜歡趙雲,然而一問原因卻都回答得很是蒼白。

    其實三國演義這本書真的很值得推敲,隐藏着很多悲歡離合。

    兄弟以此文,望能抛磚(可不是砸人的磚啊!)引玉,請諸位多多批判。

     ——————————————————— 亂世兒女傳說之天涯海角 作者:柳如煙 (1) 昨夜,我又夢到了北平。

     城郊那個綠草青青的小山岡,春天裡會開滿亮麗的花兒。

     我夢見他在那裡等我,等了一生—— (2) 我姓公孫,名婷。

    伯父就是天下聞名的北平太守公孫瓒。

     初平三年春天,我的父親在一場權謀交鋒的遊戲中默默無聞的死去。

    剛剛體驗了喪父的悲哀,我就立刻被嶄新的世界眩花了雙眼—— 嫡母、庶母和幾個哥哥,為家産的事情鬧的不可開交,一時間誰都忘記了我的存在。

    我開始偷偷騎馬、出遊、去逛熱鬧的集市,感覺從來沒有這般快樂過。

     不過我最常去的地方還是城外的五裡坡,因為在那裡,總是能看見他…… (3) 他是個頗俊朗的男孩子,大不了我幾歲。

    皮膚白皙,英氣十足。

    總穿着件素靜的白袍。

    有時在練槍,舞一陣風卷雲湧;有時在讀書,得片刻靜谧安然。

     起初,我隻敢勒住馬,遠遠的偷望兩眼。

    後來膽子漸漸大了,便走的越來越近,看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終于有一天,正在讀書的他突然擡頭看着我,對我璨然一笑。

    我才猛然發覺,自己離他,已是那樣近了。

    忙不疊羞紅了臉跑掉,好幾天也不敢出門。

    終于按奈不住了再去時,他見到我,已經是一副熟撚的樣子了。

    我天生性子就粗,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麼特别難為情的,于是我們就這樣成為了朋友。

     他說他姓趙,名雲,字子龍,是伯父帳下的校尉。

     我在介紹自己的時候多轉了個心思,我告訴他我叫孫婷。

     (4) 他的存在,是我這十六年生命中僅有的秘密,是隻能在夜深人靜時一個人把玩的寶貝。

    他很是精明,總能敏銳的察覺事情的關鍵。

    有的時候卻有些傻乎乎的:比如說被我一個奇拐八彎的捉弄鬧的昏頭轉向;比如說對我那胡編亂造的姓氏和家事深信不疑。

     那種呆呆的表情,總能讓我從夢中笑醒。

     (5) 那一天,我去的時候他已經練完了武,正在漫不經心的擦槍。

    看見我來了,露齒一笑,滿眼都是陽光。

    弄得大方的我突然開始局促不安起來;突然發現兩個人這樣相對站着,有種說不出的尴尬。

     我劈手奪過他的槍拿在手裡瞧着,随口問道:“你這槍叫什麼名字?”眼睛颠颠倒倒的隻盯着那杆槍看,半點也不敢掃向旁的地方。

    他倒像是沒在意,笑道:“這是我從小練武使慣了的,又不是名兵貴刃,哪有什麼名字。

    ”我隻覺臉上發燒,一時間想不出什麼話來,不知怎麼就說:“你以後一定會天下聞名的啊?還是起個名字吧……還有我聽人說啊,武将的兵器上要是附着一個人的思念的話,那個人就會在千軍萬馬中,最危急的時刻守護着他……所以……所以……” 我突然發覺自己已經語無倫次了,怎樣也“所以”不下去。

    沉默了半響,見他也不說話。

    乍着膽子偷眼望過去,正對上他的目光。

     那眼神,溫柔如水…… (6) 從那日起,我想起他來,一顆心總是突突亂跳,身上溢滿了甜的發昏的味道。

     (7) 初平四年,青州的戰事愈演愈烈。

    子龍卻依然頂着一份閑職,沒有上戰場去。

    有一次他頗難過的對我說,也許是因為他的家鄉在袁紹轄地的關系吧,伯父一直不是很信任他。

    我聽了不斷安慰他,心中卻隻是偷笑。

    心想等你作了他侄女婿之後,他一定會很相信你的。

    我隻是笑着,什麼都沒說。

    我心中早已做好了計較。

    等青州戰事平息之後,再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他,叫他去求親。

     我害怕過早到來的信任和重用,會把他推上戰場。

    我害怕他會落得和我父親一樣的命運。

    世事難料,雖然他的武藝比我知道的任何人都要厲害的多,雖然有我的思念附在槍上守護着他。

     于是我一直得閃爍其辭,回避着他的問題。

     我們兩人,閑得無事就開始努力給那杆槍起名,他什麼都好,就是這種事情不開竅。

    想的名字每每逗得我樂不可支,而他還在一邊如墜五裡霧中。

    結果笑也笑了,鬧也鬧了,那杆潇灑的銀槍還是沒有名字。

     (8) 四月,青州的戰事突然在一夕之間定了下來。

    消息傳回北平,舉城上下一片喜氣。

    而我從一大早起來,就沉浸在就要向他吐露心意的興奮和不安之中。

    他會不會怪我騙了他呢?我該要怎麼開口呢?我是不是該穿得漂亮一點呢?我正在胡思亂想着,貼身的丫鬟玉兒突然跌跌撞撞的奔了進來,臉色灰白。

     “小姐,太守大人和夫人來找咱們家的兩位太太了,說要把你嫁去冀州和親呢!還說要我去作陪嫁丫頭,我娘她……我娘……”她說着已哭了出來。

     我一驚,手中正拈着的一根碧玉簪兒落到了地上,跌成兩截…… (9) 那日,我出城的時候已經是彩霞漫天,勒着馬惶惶忽忽的走着,腦海裡萦繞不去着伯父伯母說的那些話。

    一場撕心裂肺的眼淚并不能改變什麼,誰讓我是公孫家年紀最适當、又待字閨中的女兒呢?青州的土地已經是滿目瘡痍;青州的民衆也早就妻離子散,相較之下我那一點點的兒女情緣根本不值一提。

    即使隻能換來一年半載的安甯,也是值得的,不是麼? 可是我恨,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必須去犧牲自己?我并沒有做錯什麼的,那麼到底錯在誰?是袁家?公孫家?還是這整個天下都已經錯了?難道說我生在這裡,生為女孩子,就是一種無法饒恕的罪過! 遠遠的,我就能看到子龍,他站在天地間最耀眼的地方——群青的天空,碧綠的大地,如血的夕陽下穿白衣的,那是我這一生最愛的男子……我突然瘋癫了一樣跳下馬去,奔向他,一頭撲進他懷裡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子龍顯然給吓壞了。

    摟着我聲音惶急的東問西問:“婷婷,有人欺負你了?”“婷婷,你娘的病又犯了?”他想從僅知的關于我的故事中推測出發生的事情,可是不論他說什麼,我都隻是搖頭。

    哭了好久終于定下了神,我随口瞎編道:“家裡養的雀兒死掉了”。

    臉頰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整個人仍然執拗的窩在他懷裡。

     單純的他聽了哈哈大笑,沒有半點懷疑。

    直叫我是長不大的孩子,為個小鳥也哭成這樣。

    他的手輕輕的撫着我披在身後的頭發,聲音啞啞的哄我。

     “别難過啦,婷婷。

    你喜歡小動物,我們以後就養一屋子。

    這樣我在外面打仗你也不會太寂寞。

    ” 我沒把頭擡起來,埋在他懷裡幽幽的問:“子龍,你很喜歡打仗麼?” 他摟我的手臂環的更緊些了,聲音聽上去遠遠的。

     “……不喜歡,沒有人會喜歡的。

    可是我一定要去。

    因為我希望,等我們的兒子長大的時候,他們可以不用像我這樣殺人……婷婷,你明白麼?” 我在他懷裡點點頭,心裡好痛,痛的說不出話來…… (10) 那一天,我們直到星鬥綴滿夜空才回城,我依舊貪婪的聽着他的心跳,窩在他懷中不肯離開。

    他無奈的笑了笑,說:“要是給人看見,我趙子龍一世英名就真被你這個小女子毀了。

    ”話是這麼說的,可是我聽的出,他的語氣中滿是嬌縱,半點也沒有為難生氣的意思。

     他把兩匹馬栓在一起,抱着我騎在其中一匹上,慢慢向回走。

    城門已經關閉,守門的小卒看清楚是他急忙下了城頭來開門,盯着我嘻嘻的笑了起來。

    子龍的臉漲的通紅,急道:“有什麼好笑的,這是我夫人!”我把頭埋的更深了,一瞬間清清楚楚的聽到某種東西破碎的聲音。

     ——我知道那是自己的心…… (11) 離别的時候,他提出要送我回家。

    我搖搖頭拒絕了。

     我騎在馬上背對着他,努力穩定聲音回答:“明天再問好麼?明天……明天我一定告訴你!” 我來不及聽他說話,更不敢再看他一眼。

    狠狠踢了一下馬肚,絕塵而去…… 我知道明天永遠不會到來。

     (12) 那之後的一個月,我再也沒有出過門。

    伯父和伯母說的話,像一把沉重的鎖,鎖着我的心,讓我無法呼吸。

    我不敢有絲毫逃避責任的念頭;我經不住一次又一次的自問:我走了,青州會如何?北平會如何?公孫家又會如何? 所有隻有每天望着遠方默默的流淚;模糊的淚光中仿佛看見他在那裡,從日升時一直等到月落…… 各房的嫡母庶母開始時倒還常常來勸,說些什麼袁家四世三公、鐘鼎世家的鬼話。

    後來大概是習慣了,要哭多久就哭多久,随我喜歡,再也沒人打擾。

    隻有那個癡心的丫頭玉兒常常陪着我傷心,雖然她哭的是自己必須背井離鄉的命運…… (13) 五月,袁家的人來了,還帶來一個據說很漂亮的小姐要嫁給三哥。

    十九日夜看着他們兩人成親,二十日一早就接我回冀州。

    成婚禮上,我躲在内室的簾子後面看見了那個女子,美麗的臉上都是淚水,已經幾近癫狂。

    在旁人的東拉西扯下,和我那一臉苦瓜樣的哥哥拜了天地。

     禮畢,新娘被送進了内室,新郎被抓出去喝酒。

    我突然覺得自己在看一場廉價的鬧劇。

    新房中,那小姐已經哭昏了,抓着我的衣角反反複複的隻呼喚着一個男人的名字。

    她也有心愛的人兒在遙遠的冀州吧,和我一樣,我想。

    可是我已經流不出眼淚了,我隻覺得憤恨!猛然間那小姐突然死死盯着我看,一字一頓的說:“千萬莫要一步走錯,悔上一生!” (14) 我奔出了喜房,直接沖向馬廄。

    我駕着馬飛馳進伯父議事的大堂,抓起桌上的一柄令箭就向城門疾奔。

    這是殺頭的罪過,可我已經不在乎了。

    我不在乎公孫家的利益得失。

    政治是男人們的遊戲,我才不甘心為此放棄一生。

    我要去找子龍,要他帶我離開這裡。

     烈馬在北平的街道上盡興飛奔,狂風卷着馬蹄,卷着我單薄的衣衫,滿街都是一片驚呼的聲音。

    轉眼間,城門已在望。

    我高高的舉起令箭,爆發出此生最激亢的聲音: “太守谕,開城放行!” (15) 從來沒有注意過,一道白練橫過天心,夜晚的星空竟是這樣的美。

    我清楚的看到,月下站着個削瘦的影子,他一定是在那裡,等了很久很久。

    我在馬背上疾呼他的名字,狂風從臉畔奔湧而過——他轉過身來,卻不是子龍。

     那是城門上見過的善戲谑的小校。

    我心上陣陣冰冷,厲聲問:“子龍呢?趙将軍呢?”那小卒顯是被我的樣子吓壞了。

    呆了半響,卻開始抱怨起來:“是趙将軍的夫人?真的是夫人!哎我說夫人你哪,這一個月來可叫将軍好找。

    他天天未正出城,三更方回,失魂落魄的,我們都說……”我心急如焚,哪裡聽得他羅嗦。

    強壓着酸楚和恐懼,嗓音都變得不忍卒聽。

    “别廢話,快說!你們将軍呢?”那小校急道:“夫人你莫難過,莫難過。

    今天一早平原的劉玄德大人來向咱們太守借兵,點名要趙将軍,下午沒日落就出發了。

    将軍他專門叫我在這裡等着,告訴夫人您别擔心,他十天半月就回來的……”我已經聽不見後面的話了,忍了許久的兩行淚水,終于是落了下來。

    十天半月麼?我已沒有時間了……黑暗中仿佛又看見了袁家小姐那雙空洞的眼,她在說:“一步走錯,悔上一生”。

     心徹底冷了,眼淚沒有多久就被風幹。

    我後退一步,仰望着天,微微露出了笑容:牛郎和織女是多麼明亮啊——可是他們隔了整整一條銀河…… 我騎馬走了,走的時候對那個小校說:“等趙将軍回來,你告訴他。

    我是太守的侄女,我叫公孫婷……” (16) 第二日,我如常起身,讓玉兒幫我梳洗裝扮,一言不發。

    吉時到了,該走了,我在滿堂賓客面前狠狠的甩了玉兒一個耳光。

    罵道:“沒眼色的東西,本小姐不耐煩看見你,還不滾遠些!聽清楚了:這些丫頭老媽子,一概不許跟我去冀州,我看着讨厭!”發作完畢後就在一片寂靜中自顧自上了車。

    迎親送嫁的人們滿臉愕然。

     走了很遠,我從車廂的縫隙中向後望,還看見玉兒跪在灰土中,不住的叩頭…… (17) 就這樣我嫁去了冀州,丈夫是袁家的近枝宗族。

    男人們很快就厭倦了,由兩個女子犧牲自己換來的安甯。

    半年之後,青州的戰火重燃,公孫家和袁家徹底決裂,我的丈夫也死在那場戰事之中。

     ——建安四年三月,公孫家覆滅,伯父殺妻缢子,舉火自焚。

     ——建安七年五月,袁紹兵敗,嘔血而卒。

    三子自相屠戮,未幾一一被滅。

     多少年翻雲覆雨,機謀巧算,到頭來隻落得一片虛無。

     曹操統一了整個北方。

    夫家的人為了求生,把尚有姿貌的我許給曹氏族子。

     而子龍,似乎在這場兵荒馬亂的鬧劇中消失了,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18) 多年以後,那個平原的劉玄德已成了皇叔。

    在他的帳下,有個喜穿白袍素甲的蓋世英雄。

    長坂坡七出七進,單槍匹馬殺死曹營名将五十餘。

    一夕之間天下聞名。

    他的馬,他的槍,他的絕世武功都已成了神話。

     他姓趙,名雲,字子龍。

     ——隻聽說他那時尚未娶妻。

     ——隻聽說他給自己的槍,起了個撲朔迷離的名字,叫“天涯海角”。

     ————————————————————————————— 老調重談話趙雲 作者:學富五車 序 近來網上越來越多的人以各種各樣的論調糟蹋子龍,造出所謂「趙雲三大傳說」即「衛隊長出身」、「後主生父」及「被針刺死」。

    還有人說趙雲别傳非官修正史,不足以信。

    有人根據《三國演義》含混不清的語句說趙雲還跟随過袁紹,罵他也是“三姓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