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誅元兇武陵正位 聽逆謀南郡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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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道求食。

    至江陵郭外,時竺超民留守城中,遣人報之。

    超民仍具羽儀兵衆,迎之入城。

    城中甲士,尚有萬人。

    參軍翟靈寶,囑其撫一慰将士,授之言曰:“茲以臧質違指授之宜,用緻失利,今當治兵繕甲,更為後圖。

    昔漢高百敗,終成大業。

    ”而義宣忘靈寶之言,誤雲:“項羽千敗,終成大業。

    ”衆将鹹掩口笑。

    魯秀猶欲收集餘衆,更圖一決。

    而義宣昏沮,無複神守,入内不複出。

    左右腹心,稍稍離叛。

    既而聞魯秀北走,欲随之去,乃攜一愛一妾五人,着男子服相随。

    城中擾亂,白刃交橫。

    義宣懼,墜馬,遂步進。

    超民送至城外,以馬與之,歸而閉城。

    義宣求秀不得,左右盡棄之,還宿南郡空施。

    旦日,官軍至,執而因之。

    義宣入獄,坐地歎曰:“臧質老奴誤我!”五妾尋被遣出,義宣号泣,語獄吏曰:“常日非昔,今日分别,乃真苦耳。

    ”魯秀衆散不能去,還向江陵。

    城上人射之,秀求人不得,赴水而死。

    朱修之入江陵,殺義宣,并其子十六人,及同一黨一竺超民、蔡超、顔樂之等,大軍奏凱。

    柳元景、王元谟、薛安都等,各授封賞。

    由是朝廷無事,天下稍安。

    今且按下慢表。

    且說晉陵武進縣生一異人,姓蕭,名道成,字紹伯,小字鬥将,漢相國蕭何二十四世孫也。

    父承之,字嗣伯,少有大志,才力過人,仕于宋。

    初為建威府參軍,義熙中,平蜀賊谯縱,遷揚武将軍、汶山郡太守。

    元嘉初,徙為濟南太守。

    到彥之北伐魏,大敗歸,魏乘勝破青州諸郡,承之率數百人拒戰。

    魏衆大集,承之偃兵息衆,大開城門,左右曰:“賊衆我寡,何輕敵之甚!”承之曰:“今日懸守窮城,事已危急,若複示弱,必為所屠,唯當以強示之耳。

    ”魏兵果疑有伏,遂引去。

    文帝以有全城之功,遷為中兵參軍、員外郎。

    氐帥楊難當反于漢川,承之輕車前行,敗其将薛健于黃金山。

    健既敗去,承之即據之。

    難當引兵來攻,相拒四十餘日,賊皆衣犀甲,刀箭不能傷。

    承之命軍中造木槊,長數尺,以大斧捶其後,賊不能當,乃焚營退。

    梁州平,進為龍骧将軍、南泰山太守。

    有惠政,封五等男,食邑三百四十戶。

    及沒,梁土士民思之,立廟于峨公山,春秋祭祀。

    道成其長子也,生于元嘉四年,資表英異,龍颡鐘聲,鱗文遍體。

    宅南有一大桑樹,本高三丈,橫生四枝,狀如華蓋。

    道成年數歲,常戲其下。

    從兄敬完見之曰:“此樹為汝生也。

    ”年十三,儒士雷次山立學于雞籠山,往而受業,治《禮記》及《左氏春秋》,過目辄曉。

    及長,仕為建康令,有能名。

    蕭惠開有知人鑒,謂人曰:“昔魏武為洛一陽一比部,時人服其英俊。

    今看蕭建康,但當過之耳。

    ”及惠開鎮襄一陽一,啟道成自随。

    讨樊鄭諸山蠻,破其聚落,進為左軍中兵參軍。

    孝建初,襲爵五等男,複以中兵參軍為建康今。

    見朝事日非,宗室将衰,結納四方豪傑,隐有澄清天下之志,嘗夢上帝謂之曰:“汝是我第十九子。

    ”覺而異之。

    蓋自五帝三王已降,受命之次,至道成而第十九也。

    今且按下。

     卻說孝武在位八年,疏忌宗室,殺戮無度。

    與竟陵王誕不睦,誣以謀叛,殺之。

    又疑大臣擅權,而腹心耳目多委寄近習。

    有戴法興、戴明寶者,向為藩邸舊臣,甚見親一昵。

    及即位,皆以為南台禦史,以預建義功,賜爵縣男。

    又有巢尚之者,人士之末,涉獵文史,為帝所知,亦以為中書舍人。

    三人權重當時,大納貨賄,幾所薦達,言無不行。

    天下輻湊,門外成市。

    大臣義恭、柳元景、顔師伯等,皆畏罪避嫌,由是朝政日壞。

    俄兩帝有疾,夏五月庚申殂于玉燭殿。

    群臣臨喪,奉太子子業即位,時年十六。

    改年景和,是為廢帝。

    尚書蔡興宗上玺绶,太子受之,傲惰無威容。

    興宗出告人曰:“昔魯昭不哀,叔孫知其不終,家國之禍,其在此乎?” 乙卯,悉罷孝建以來所改制度,還依元嘉。

    興宗慨然,謂義恭曰:“先帝雖非盛德之主,要以道始終,三年無改,古典所貴。

    今殡宮甫撤,山陵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