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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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誓約和戒律不過是一場無聊的笑柄。

    喂,來。

     考斯塔德 我是為了真理而受難,先生;因為我跟傑奎妮妲在一起而被他們捉住,這是一件真實的事實,而且傑奎妮妲也是一個真心的女孩子。

    所以歡迎,幸運的苦杯!痛苦也許會有一天露出笑容;現在,歇歇吧,悲哀!(同下。

    ) 第二場同前 亞馬多及毛子上。

     亞馬多 孩子,一個精神偉大的人要是變得憂郁起來,會有些什麼征象? 毛子 他會顯出悲哀的神氣,主人,這是一個偉大的征象。

     亞馬多 憂郁和悲哀不是同樣的東西嗎,親愛的小鬼? 毛子 不,不,主啊!不,主人。

     亞馬多 你怎麼可以把悲哀和憂郁分開,我的柔嫩的青年? 毛子 我可以從作用上舉出很普通的證明,我的粗硬的長老。

     亞馬多 為什麼是粗硬的長老?為什麼是粗硬的長老? 毛子 為什麼是柔嫩的青年?為什麼是柔嫩的青年? 亞馬多 我說你是柔嫩的青年,因為這是對于你的弱齡的一個适當的名稱。

     毛子 我說您是粗硬的長老,因為這是對于您的老年的一個合宜的尊号。

     亞馬多 美不可言,妙不可言! 毛子 這怎麼講,主人?你是說我美、我的話妙呢,還是說我妙、我的話美? 亞馬多 我是說你美,因為身材嬌小。

     毛子 小人還美得了嗎?那麼妙從何來呢? 亞馬多 妙者,敏捷之謂也。

     毛子 你說這話,主人,是捧我嗎? 亞馬多 确系盛譽。

     毛子 我倒想把你這番盛譽送給鳝魚。

     亞馬多 怎麼,鳝魚有何聰明可言? 毛子 鳝魚算是夠敏捷的。

     亞馬多 我是說你應對敏捷;你要使我肝火旺盛了。

     毛子 得,主人,我沒什麼說的了。

     亞馬多 我最讨厭的是貧。

     毛子 (旁白)真叫他說着了,他口袋裡一個子兒也沒有。

     亞馬多 我已經答應陪着王上研究三年。

     毛子 主人,您用不着一點鐘的工夫,就可以把它研究出來。

     亞馬多 不可能的事。

     毛子 一的三倍是多少? 亞馬多 我不會計算;那是堂倌酒保們幹的事。

     毛子 主人,您是一位紳士,也是一位賭徒。

     亞馬多 這兩個名義我都承認;它們都是一個堂堂男子的标識。

     毛子 那麼我相信您一定知道兩點加一點一共幾點。

     亞馬多 比兩點多一點。

     毛子 那在下賤的俗人嘴裡是稱為三點的。

     亞馬多 不錯。

     毛子 瞧,主人,這不是很容易的研究嗎?您還沒有霎過三次眼睛,我們已經把三字研究出來了;要是再在“三”字後面加上一個“年”字,一共兩個字,不是用不着那匹會跳舞的馬①也可以給您算出來嗎? 亞馬多 此論甚通。

     毛子 這說明您不通。

     亞馬多 我承認我是在戀愛了;一個軍人談戀愛是一件下流的事,所以我戀愛着一個下流的女人。

    要是我向愛情拔劍作戰,可以把我從這種堕落的思想中間拯救出來的話,我就要把欲望作為我的俘虜,讓無論哪一個法國宮廷裡的朝士用一些新式的禮節把它贖去。

    我不屑于歎氣,但是在罵誓這點上,丘匹德見了我也得甘拜下風。

    安慰我,孩子;哪幾個偉大的人物是曾經戀愛過的? 毛子 赫剌克勒斯,主人。

     亞馬多 最親愛的赫剌克勒斯!再舉幾個例子,好孩子,再舉幾個;我的親愛的孩子,你必須替我舉幾個赫赫有名身擔重任的人。

     毛子 參孫②,主人;說起身擔重任,誰也比不了他。

    他曾經像一個腳夫似地把城門負在背上;他也戀愛過的。

     亞馬多 啊,結實的參孫!強壯的參孫!你在劍法上不如我,我在背城門這一件事情上也不如你。

    我也在戀愛了。

    誰是參孫的愛人,我的好毛子? 毛子 一個女人,主人。

     亞馬多 是什麼膚色的女人? 毛子 一共四種膚色,也許她四種都有,也許她有四種之中的三種、兩種,或是一種顔色。

     亞馬多 正确一些告訴我她的皮膚是什麼顔色? 毛子 是海水一樣碧綠的顔色,主人。

     亞馬多 那也是四種膚色中的一種嗎? 毛子 我在書上是這樣讀過的,主人;最好看的女人都是這種顔色。

     亞馬多 綠色的确是情人們的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