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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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之人之。

    這足可見人言可畏,衆口铄金的威力,都要專門設立刑法來懲處。

     第一場演出進來的這些大嘴巴閑人,按現代的話來形容,就如同上百家媒體一齊炒作,不弄出個動靜來才怪。

     所以悅客魔術館中午再次開門的時候,店門外已經密密麻麻守候了不少人,一見到店門打開,哄地一下就要向裡面擁。

    李奉仁帶着夥計死命攔住,嚷嚷着:“不要進不要進,要收門票,要收門票。

    ” 人群中自有口袋裡裝着幾個閑錢的,趕着湊這種熱鬧,使勁往裡面擠的,也算不上什麼富家子弟,但這些人口袋有錢,嗓門就大。

    京城裡好面子的人多,能拿出錢來讨門票,都覺得高人一等,便有人得意洋洋的大叫:“多少錢來着!爺給你們捧個場!” 李奉仁提出早就準備好的價牌,喊道:“前排上座每位五毛,其他大座三毛,散座一毛咧!要是有大爺想坐樓上雅座的,一個雅間五塊錢,奉送精美小點、水果啊。

    ” 就有人撥開衆人,遞出五毛錢,說道:“來個大座!三毛的!找錢啊!爺沒準愛不愛看呢!” 有人掏不起錢,就隻好悻悻然退開,有錢的紛紛捏着錢,急氣白臉地往裡面擠。

    有時候真是奇怪,京城的人就愛湊個熱鬧,哪人多往哪裡去,不排隊的還都不稀罕,排大隊、不讓随便進的反而都上趕着。

     沒過十多分鐘,客滿!可惜的是,樓上的七八個雅間,暫時沒有人問津。

     李奉仁眉開眼笑,挂出了客滿的告示,寫明了下一場開演、售票的時間,把門一關,這就成了。

     不出意外的,散場之後,許多出來的人,繼續瘋傳下午的表演如何如何精彩,如何如何開眼,如何如何不可思議,更是說晚上還有新鮮的。

     排隊!搶!賣票的窗口擠得是人仰馬翻,有上午看過的,有下午看過的,有聽人忽悠過來的,幾乎就要把窗檐都擠爛了,有火氣大的差點就直接擺開架勢打架了。

    一毛三毛五毛的,京城的爺們們花得起,要的就是這個份兒! 李奉仁忙的焦頭爛額,嗓子都要喊啞了,手收錢都要收軟了。

    他開了一輩子茶樓,從來就沒想過有一天會收人門票,天橋除了京津兩地的名角來哪個館子捧場,平日裡哪有收票的,都是随進随出。

    這一切全是張賢的主意,竟然效果如此之好,大大地出乎李奉仁意料之外。

     晚場的票賣完!足足距離開場還有一個時辰,票全部賣完! 悅客魔術館第一天開張,一天三場,除了頭一場免費以外,下午場和晚場門票被一掃而光。

    誰信?說出來真沒有人敢信,天橋打有收門票這個規矩的時候,就從來沒有聽說過新開張的店,頭一天不僅全部爆滿,還搶票搶到有人掄膀子打架。

     但旺風樓的陳國就信,他聽了回來彙報情況的二毛子一番說,背着手足足在房間裡走了半個時辰,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國隐隐地覺得,張賢就是該有這個本事,張賢的一舉一動好像都是計算好了的,他突然消失,突然出現,突然在悅客茶樓演出,突然把悅客茶樓改成魔術館,但張賢為什麼要這樣做?做給誰看的?陳國想不明白,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自己親自去一趟悅客魔術館,親眼看一看張賢的戲法。

     陳國不怕悅客魔術館做大,張賢再厲害,也吃不下一個天橋,自己的生意并不會受太多的影響,陳國怕的是張賢讓段士章知道了,段士章一直在找新的戲法,一旦知道了張賢,帶着人去看了,恐怕自己的大靠山就沒有了,不止是沒有了,段士章甚至會覺得陳國辦事不力,明擺着有個張賢在,他都沒發現請不動?若是段士章哪天發起脾氣來,随便在衙門裡說一句旺風樓不好的話,他就等着收拾收拾走人吧。

     陳國頭疼不已,這該如何是好?這個問題糾纏在陳國腦中,一個晚上都沒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就使喚二毛子去給自己買票。

    陳國打定了主意,先喬裝打扮一番,混進去看看再說。

     悅客魔術館一炮而紅,有大告示貼出來,一天隻演上午、下午、晚上三場,而且保證十五天之内,四十五場壓軸魔術,沒有重樣的。

    四十五場魔術,分為東南西北中五大系,每系九個魔術,第一天三個魔術,上午的叫東甲之移魂守魄,下午的叫南甲之煙騰穿霧,晚上的叫西甲之炫彩奪目。

     第二天的三場魔術也有預告,分别是北甲之穿心拔箭,中甲之天降瑞兆,東乙之亂花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