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楚兵入鹹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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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詩日: 為臣須要盡忠良,天報忠良福自昌。

     可恨李斯真酷虐,更嗟趙賊益鸱張。

     坑焚儒典傷天道,鸩弑君王滅大綱。

     惡貫須臾三族殒,史書唾罵好凄涼。

     于時子嬰設朝,群臣奏說沛公兵至武關,守将告急數次,宜發兵救應。

    子嬰準奏,即命韓榮、耿渰領兵前至武關助蒯。

    蒯大喜,遂開關出戰。

    沛公令樊哙迎敵。

    正戰之間,卻被子房用計領兵抄入關内,奪了武關。

    蒯等戰敗,又知失關,隻引兵迳回鹹陽去訖,入奏子嬰。

    子嬰大驚失措。

    李畢等勸子嬰降沛公,子嬰從言。

    次日素衣乘馬,手捧玉玺與衆文武群臣出城,遇沛公於枳道,子嬰下馬拜伏。

    沛公大喜,受訖玉玺表文,命子嬰複還秦地。

    沛公兵入鹹陽,秋毫無犯,宮院府庫盡皆封鎖。

    但見高樓台閣,美女排列,欲入窺視。

    樊哙谏曰:&ldquo不可。

    主公既有天下,豈少此耶?&rdquo沛公不悅。

    子房曰:&ldquo哙之言是也。

    始皇失政皆由於此。

    &rdquo沛公依言。

    當下諸将入至大内争取金帛,惟蕭何不取,獨入相府收集天下圖書版籍,所以知識戶口人民之數及各關隘夷險強弱之勢。

    沛公因見秦民往往有耳無鼻,有手無足,心甚恻然。

    至是,公令移軍屯於霸上。

    蕭何曰:&ldquo秦法太虐,以故民心離叛,主公宜更法令,以收民心。

    &rdquo沛公大喜,一日,召諸父老曰:&ldquo秦用嚴刑,動以墨劓剕,官民不堪命。

    吾今與爾百姓約法三章:革去極刑,更以笞杖徙流。

    &rdquo百姓聞之,莫不歡悅。

    又見沛公入秦,寶貨無所取,宮女無所幸,封府庫,鎖宮門,市不易肆,居民安堵。

    于是,俱以羊酒競相慶賀,惟恐沛公不為帝主。

    (按:子嬰初即位,即能定計滅高,亦可謂明斷有為也。

    惜其在位四十六日,而沛公至,非天亡哉?) 後人贊蕭何詩日: 輔王驅兵滅暴秦,收圖改法獨關心。

     漢家數百年基業,根本還從蕭相成。

     且說魯公既定河北,軍馬西行,多肆擄掠,大失民望;況又章邯助其為害,以緻民有怨言。

    邯聞之,悉告魯公。

    公怒曰:&ldquo秦黨尚多未服,吾若入關,必為後患,不若止留章邯、董翌、司馬忻三人,餘者盡行誅之。

    &rdquo範增谏,亦不聽,遂遣英布悉皆斬訖。

    兵至函關不遠,前哨報說:&ldquo沛公令人把住關口。

    &rdquo增曰:&ldquo此必沛公依義帝言,命先入關者君之,故此把關不放。

    &rdquo魯公大怒,遣英布率軍前去關下搦戰,關上薛歐、陳沛雙馬出敵,戰不數合,大敗而走。

    布奪取函關,魯公引大軍一擁而入,迳至鴻門界上下寨。

    夜靜,範增與項伯相随出帳,觀望星象。

    增看罷自思:&ldquo吾指望魯公成就大業,豈想帝星旺氣正應沛公,将來有數百年天下,二十餘世帝王。

    &rdquo乃指與項伯觀看。

    伯大驚曰:&ldquo似此如何?&rdquo增曰:&ldquo吾與天扭。

    &rdquo伯曰:&ldquo爾如何扭得天過?&rdquo增曰:&ldquo自有妙計可以扭轉。

    &rdquo(按天定之數,雖一事一物之小,難以轉移,況帝王為天下主與天同尊,安能以人力強之?增誠愚惑也)後人歎範增詩日: 質實忠純歎老增,虛懷謀略不聰明。

     無能霸上歸真主,強向天邊換帝星。

     次日,魯公升帳召集諸将,惟範增嗟歎不止,又複微微冷笑。

    魯公問增曰:&ldquo亞父為何歎息而哂?&rdquo增曰:&ldquo某昨夜觀天象,見五星聚于豐,沛有真天子之兆。

    &rdquo魯公曰:&ldquo吾不信劉邦敢與吾争天下。

    &rdquo正話間,人報曹無傷持書告變。

    魯公令無傷入帳,問之。

    無傷持一書上。

    魯公看其書曰: &ldquo切聞夷齊讓國,萬古稱賢;虞為争田,千年誦惡。

    内家興事,外國不收。

    昔者公與劉季同受義帝之命,拜為兄弟,興兵入秦,共誅無道。

    今季辄施詭術,争先入于鹹陽,欲稱帝于秦關。

    府庫金寶悉以私收,法制律條盡行擅改,與民約法,餌買人心。

    取臣饋儀,實矜己德。

    又令二将擋關,以阻公之軍馬,其意其行大與公相反矣,願公察之。

    &rdquo 魯公看罷,怒曰:&ldquo劉邦敢恁無禮,吾自引軍擒之。

    &rdquo增曰:&ldquo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