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 劉太尉疊橋破虜

關燈
人馬屯石臯,劉锜遂下了寨栅。

    次日,兀朮見宋軍薄陣,吩咐龍虎大王等曰:“吾觀石臯之地坦平,利于用騎,爾可部二萬骁騎自石臯南岸抄出宋人之後,吾以前隊夾石梁河而陣。

    遇戰酣,爾兵即出。

    ”又遣李成、趙雲二人引兵一萬,從巢湖截住宋人後援。

    龍虎大王與李成、趙雲各領計去了。

    兀朮自亦準備交鋒,不提。

     哨馬軍報入劉锜軍中來,劉锜聽了笑曰:“平川之地,隻宜車戰,步騎不足用也。

    ”衆将曰:“車戰何取用?請太尉言其略。

    ”?曰:“制車之法,取用常車,接其沖扼,駕以一牛,布為方陣,四面皆然。

    車上置槍二枝,以蔽車面。

    後設木器,以防火攻。

    士卒前行,各置槍盾。

    士卒後行,各持弓弩。

    如賊至,令士卒上車。

    每車載四人,皆持弓弩。

    車陣之内數十步,相連六車。

    或駕四牛,上為重屋,以施勁弩。

    賊至擊鼓為号以射之。

    況一車能當十騎,十乘能敗千人。

    用車戰以便軍勞,行則可以載糧,止則可以為營衛。

    或沖其陣,敵人必潰。

    或塞險隘,必緻難逃。

    平坦之地,故宜用車戰可以制勝也。

    金人安識此哉。

    ”閻充曰:“太尉既有此克敵之術,何不預備之以破其衆。

    ”?曰:“彼今先得地利,吾複用之,徒費精神矣。

    今敵人衆銳,吾軍隻可堅陣休養,以待張俊兵來,并力擊之,虜賊自成擒。

    今若即戰,必墜其計也。

    ”趙樽曰:“今兀朮以疲散之衆深入吾地,雖号稱數十萬,亦何能為哉。

    且我兵操練日久,藏鋒養銳,正當急擊勿失可也。

    ”?曰:“爾等既要迎敵,亦須分前後而出,庶防金人之抄截也。

    ”閻充即分一萬人馬出浮橋,趙樽領兵一萬向石梁河。

    平明,金兀朮領人馬列陣于石梁河北岸,宋将趙樽來迎,指罵之曰:“無義之徒,屢屢戰敗,今又來此,欲尋死路乎?”兀朮怒激,飛騎挺槍直殺過來,趙樽拍馬舞刀交還,二匹馬戰在一處。

    鬥二十餘合,忽南岸一彪人馬抄出趙樽背後,乃龍虎大王所部也,将趙樽回路截住,中間是河隔了。

    趙樽前後受敵,宋兵驚亂,被虜衆殺死者無數。

     趙樽正危急間,閻充一隊軍馬從東南急來接應,沖開金陣,救出趙樽,合兵乘勢殺回本陣。

    兀朮見宋壁嚴整,恐有埋伏,亦鳴金收軍。

    趙樽回營,入軍中見劉锜請罪。

    ?曰:“吾以虜兵衆盛,令汝等勿出,今果敗,敵人愈驕矣。

    爾且去,待吾另作計議。

    ”樽遂退出本營。

     劉锜自變量騎出寨外審視地勢,問土人要津,已得詳悉,回軍中谕韓直曰:“石梁河水通巢湖,廣二丈,兀朮自恃其險,兩岸令人防守,以吾軍必不能濟。

    爾可引五百壯軍,曳薪木串作大牌,每一牌橫頭相接,中用架木安之,疊成橋而渡。

    看敵人何以制我。

    ”又令甲士數隊,逾橋卧槍而坐,防上流伏兵,仍遣人會合張竣楊沂中之師。

    韓直得令,即部壯士前抵石梁河,依法為之。

    其橋須臾而成,宋軍即能渡矣。

    兀朮知得,出壘觀之。

    見宋人渡橋如走馬,訝曰:“何神速耶!”遂以其營撤退二十餘裡。

    次日,楊沂中及王德、田師中、張子蓋諸軍俱至,與劉锜相見畢,惟張俊軍馬後期。

    ?大喜,各依次序坐定,因設酒禮款待諸公。

    飲至半酣,?曰:“今兀朮大衆不時南侵,公等有何高見,可一征之,使彼不複敢來,誠天下幸也。

    ”田師中曰:“兀朮為邊患雖久,其實未嘗得利。

    隻彼虜賊衆多,盡夠誅殺。

    莫若與太尉并力一戰,窮迫之,一鼓可擒矣。

    ”?曰:“此計非善。

    緣兀朮,金之勁敵也。

    鬥勇,非吾所長。

    吾欲以奇勝之。

    令諸将分左、右、中三路并渡河以擊之,吾以後隊繼進,必能成功。

    隻不知有人敢任中路之職否?”師中曰:“當中一路軍,惟張俊可以領之。

    ”俊即起曰:“事當機會,複何待。

    ”即上馬與王德領本部軍而行。

    楊沂中曰:“吾以所部相助。

    ”?曰:“得諸公肯出力,朝廷福也。

    ”因各令行。

     ?自以部下将士,多置旗幟,出東山接應。